第廿四回 田歸農暗施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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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丈夫結交,但重義氣,隻須肝膽相照,何必提名道姓?苗大俠若是信托得過,在下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令愛周全。

    "苗人鳳道:"好,苗人鳳獨來獨往,生平隻有兩個知交。

    一個是遼東大俠胡一刀,另一個便是你這位不知姓名的小兄弟。

    "說着抱起女兒,遞了過去。

    胡斐雖與他一見心折,但唯恐他是殺父仇人,恩怨之際,實所難處,待聽他說自己父親是他生平知交,心頭一喜,雙手接過女孩,隻見她約莫七八歲年紀,但生得甚是嬌小,抱在手裡,又輕又軟,淡淡星光之下見她合眼睡着,呼吸低微,嘴角邊露着一絲微笑。

     鐘氏三雄見胡斐也在此處,又與苗人鳳如此對答,心中都感奇怪。

     苗人鳳撕下一塊衣襟,包在眼前,雙手負在背後,低沉着嗓子道:"無恥奸賊,一齊上吧。

    我女兒睡着了,可莫大聲吵醒了她。

    "鐘兆英踏上一步,怒道:"苗大俠,當年我徒兒死在你手下,我兄弟來向你算帳,後來得知我徒兒觊觎别人利器,行止不端,死有應得,這事還得多謝你助我清理門戶。

    "苗人鳳"哼"了一聲,道:"說話小聲些,我聽得見。

    "鐘兆英怒氣更增,又道:"隻是那時你腿上受傷,我三兄弟仍非敵手,心中不服,今日再要來讨教讨教。

    在途中得悉有奸人欲圖對你暗算,我兄弟兼程趕來,要請你提防,眼下奸人已去,你肯不肯賜教,但憑于你,何以口出惡言?何以自縛雙眼,難道我鐘氏三雄竟是如此不肖,你一眼都不屑瞧麼?還是你自以為武功精絕,閉着眼睛也能打敗我三兄弟麼?" 苗人鳳聽他語氣,似乎自己雙目中毒之事,他并不知情,沉着嗓子道:"我眼睛瞎了!"鐘兆英大驚,顫聲道:"啊唷,這可錯怪了你苗大俠,咱兄弟苦練八年,武功并沒長進,跟你讨教之事,也不用提了。

    你可知韋陀門有個名叫劉鶴真之人嗎?适才你打走的人中,并沒他在内,此人一兩日内,定會來訪。

    苗大俠你眼睛不便,此人來時,務須小心在意。

    " 胡斐插口道:"鐘大爺,那劉鶴真下毒之事,你當真不知情麼?"鐘兆英道:"你也到了這裡?你跟苗大俠到底是友是敵?咱們要阻截那劉鶴真,你何以反而極力助他?"胡斐道:"此事說來慚愧,其中原委曲折,小弟也弄不明白,好在那劉鶴真已給小弟擒住,壓在後面井中,咱們一問便知端的。

    "他轉頭問苗人鳳道:"鐘氏三兄弟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鐘兆文冷冷的道:"咱們既不行俠仗義,又不濟貧助孤,算什麼好人?"苗人鳳道:"鐘氏三雄并非卑鄙小人。

    " 三兄弟聽了苗人鳳這句品評,心中大喜。

    兆文、兆能兄弟倆繞到屋後,擡開井口上水缸,喝道:"跳上來吧!" 隻聽得井中哼哼唧唧,竟有兩個人的聲音,砰的一響,拍的一聲,還夾着稀裡嘩啦水聲,那兩人似乎正在拚命相鬥。

    這水井一人轉折都是不便,怎能容得兩人互毆?鐘兆文将井邊的吊桶垂了下去,喝道:"抓住吊桶。

    我吊你們上來。

    "覺得繩上一緊,下面已經抓住,于是使勁收繩,果然濕淋淋的吊起兩人。

    劉鶴真腳未着地,一掌便向另一人拍了過去。

    那人武功比他稍弱,在井中已吃了不少苦頭,給他按在水中喝飽了水,人已昏昏沉沉。

    鐘兆文眼見這一掌能緻他死命,忙伸手格開。

    鐘兆能一對判官筆分點兩人後心,喝道:"要命的便不許動。

    " 兄弟倆将兩人抓到屋中。

    這時胡斐已将那女孩交回苗人鳳,點亮了燭台,和種兆英分坐兩旁。

    卧室中燒得一塌胡塗,滿地是水,竟無立足之處,苗人鳳将女兒放在廂房中自己的床上,回身出來時,鐘氏兄弟已将劉鶴真和另一人抓到。

     苗人鳳輕輕歎了口氣,道:"'韋陀雙鶴'的名頭,我二十多年前便已聽到過,萬師兄和劉師兄在江湖上的名并不算壞啊。

    "劉鶴真道:"苗大俠,我上了奸人的當,追悔莫及。

    你眼睛的傷重麼?"鐘氏三兄弟一齊"啊"的一聲,他們不知苗人鳳眼睛受傷,原來還隻适才之事。

    苗人鳳向那使刀的人道:"你是田歸農的弟子吧?天龍門的武功也學到七成火候了。

    "那人吓得魂不附體,突然雙膝跪倒,連連叩頭,說道:"苗大俠,小人是受命差遣,概不由己,請你老人家高擡貴手。

    "猛地裡"哇、哇"兩聲,吐出幾口水來。

    劉鶴真罵道:"奸賊,你騙得我好苦!"撲上去要動手。

    鐘兆英伸手一攔,道:"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地?" 劉鶴真也是武林中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