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苦惱拳對柳葉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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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右足向前虛點,出一招"烏龍探海",突覺右腳下有些異樣,眼光向下一掃,不由得一驚。

    隻見本來合覆着的酒碗,不知如何這時竟轉而仰天,他右足幸好隻是虛點,這一步若是踏實了,勢必踏在碗心,酒碗固然非破不可,同時身子向前一沖,焉得不敗? 他一驚之下,急忙縮步,背上已出了一身冷汗,隻見袁紫衣左足提起時将酒碗輕輕帶起,也不知她足底如何用勁,放下時那酒碗已翻了過來。

    她左足順勢踏在碗口,右足提起,又将一隻酒碗翻轉,這一手輕功自己如何能及?心想:"隻有急使重手,乘着她未将酒碗盡數翻轉,先将她打下樁去。

    "當下催動掌力,加快進逼。

    那知袁紫衣不再與他正面對拳,隻是來往遊走,片刻之間,已将三十六隻酒碗翻了三十四隻,隻剩下劉鶴真腳踏的兩隻尚未翻轉。

     那酒碗如此碗口向上,已無法承力,袁紫衣身法快捷異常,在碗口上,一着足立即換步,竟無霎時之間停留。

    當此情勢,劉鶴真隻要一出足立時踏破酒碗,被她逼得隻好站在兩隻酒碗之上,不能移動半步,呆立少時,臉色凄慘,道:"是姑娘勝了。

    "舉步落地,臉上更是黃得宛如金紙一般。

     袁紫衣大是得意,問道:"這掌門是我做了吧?"劉鶴真黯然道:"小老兒是服了你啦,但不知旁人有何話說?"袁紫衣正要發言詢問衆人,忽聽得門外馬蹄聲急促異常,向北疾馳。

     聽這馬蹄落地之聲,世間除了自己的白馬之外,再無别駒。

    她臉色微變,搶步出門,隻見那白馬的背影剛在楓葉林邊轉過,馬背上騎着一個灰衣男子,正是自己偷了他包袱的胡斐。

     她縱聲大叫:"偷馬賊,快停下!"胡斐回頭笑道:"偷包賊,咱們掉換了吧!"說着哈哈大笑,策馬急馳。

    袁紫衣大怒,提氣狂奔。

    她輕功雖然了得,卻那及得上這匹日行千裡的快馬?奔了一陣,但見人馬的影子越來越小,終于再也瞧不見了。

     這一個挫折,将她連勝韋陀門四名高手的得意之情登時消除得幹幹淨淨。

    她心高氣傲,那裡忍得?心中一面氣惱,一面卻又奇怪:"這白馬大有靈性,怎能容這小賊偷了便跑,毫不反抗?" 她奔出數裡,來到一個小鎮,知道再也趕不上那匹白馬,要待找家茶鋪喝茶休息,忽聽得鎮頭一聲長嘶,正是那白馬的叫聲。

    她急步趕去,轉了一個彎,但見胡斐騎着白馬,回頭向她微笑招手。

     袁紫衣大怒,随手拾起一塊石子,向他背心投擲過去。

    胡斐除下頭上帽子,反手一兜,将石子兜在帽中,笑道:"你還我包袱不還?"袁紫衣一縱身,要去搶那白馬,突聽呼的一響,一件暗器來勢勁急,向自己迎面擲了過來。

     她伸出左手接住,正是自己投過去的那塊石子,就這麼緩得一緩,隻見胡斐雙腿一夾,白馬奔騰而起,倏忽已在數十丈外。

    袁紫衣怒極,心想:"這小子如此可惡。

    "她不怪自己先取人家包袱,卻惱他兩次戲弄,隻恨白馬腳程太快,否則追上了他,奪還白馬不算,不狠狠揍他一頓,也真難出心頭之氣。

    隻見一所房屋的屋檐下系着一匹青馬,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奔過去解開缰繩,飛身而上,向胡斐的去路疾追,待得馬主驚覺,大叫大罵的追出來時,她早已去得遠了。

     袁紫衣雖有坐騎,但說要追上胡斐,仍是休想,一口氣全出在那青馬身上,不住的亂鞭亂踢。

    那青馬其實已是竭盡全力,她仍嫌跑得太慢,馳出數裡,青馬呼呼喘氣,漸感不支。

    将近一片樹林,隻見一棵大松樹下有一件白色之物,稍稍馳近,卻不是那白馬是什麼? 她心中大喜,但怕胡斐安排下什麼詭計,引自己上當,四下裡仔細一望,不見他的影蹤,這才縱馬往松樹下奔去。

    離那白馬約有數丈,突見松樹上一個人影落了下來,正好騎在白馬背上,哈哈大笑,說道:"袁姑娘,咱們再賽一程。

    "這時袁紫衣那再容他逃脫,眼見離白馬約有數丈,雙足在馬镫上一登,身子鬥地飛起,如一隻大鳥般向胡斐撲了過去。

     胡斐料不到她竟敢如此行險,在空中飛撲而至,若是自己擊出一掌。

    她在半空中如何能避?當即一勒馬缰,要坐騎向旁避開。

    豈知那白馬認得袁紫衣,口中低聲歡嘶,非但不避,反而向前迎上兩步。

     袁紫衣在半空中一掌向胡斐頭頂擊落,左手卻往他肩頭抓去。

    胡斐一生之中,從未和年輕女子動過手,這次盜她白馬,一來認得這是趙半山的坐騎,要問她一個明白,二來怪她取去自己包袱,顯有輕視之意,要小小報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