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紫衣女郎奪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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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喝道:"你這……" 隻說了兩個字,眼前突見白光一閃,那女郎的單刀已自下而上掠了過來,她刀法太快,竟是瞧不清楚,依稀似是一招"燕子掠水",忙亂之中,順手還了一招"金鎖墜地",這是他在師門中練熟了的套子。

    那女郎不等雙刃相交,單刀又是一舉,變為"關平獻印",跟着斜刀橫出,楊賓吓了一跳,大叫道:"鳳凰旋窩。

    "語聲未畢,隻覺手腕一麻,手中單刀落地,對方的鋼刀已架在自己頸上。

     那女郎這三招與适才對付孫伏虎的刀法一模一樣,隻是出手更快,更是令人猝不及防,而這一刀斬下,離地不到三尺,楊賓的額頭幾欲觸及地下。

    那女郎冷然道:"你服不服了?"楊賓滿腔怒火,大聲道:"不服。

    "那女郎手上微微使勁刀刃向下稍壓,豈知楊賓極是強項,心想:"你便是将我腦袋斬下,我額頭也不點地。

    "頭頸反而一挺。

    那女郎無意傷他性命,将單刀稍稍提起,道:"你要怎地才肯服了?"楊賓心想她的刀法有些邪門,但真實武功未必便勝于我,于是大聲道:"你有膽子,就跟我比槍。

    "那女郎道:"好!"收起單刀,向借刀的弟子抛了過去,說道:"我瞧瞧你的六合槍法練得如何?" 楊賓臉色本紅,這時盛怒之下,更是脹得紫醬一般,大叫道:"快取槍來,快取槍來!"一名弟子到練武廳去取了一柄槍來,楊賓性如烈火,反手便是一個耳括子,罵道:"這女人要和我比槍法,你沒聽見麼?"這弟子給他一巴掌打得昏頭昏腦,一時會不過意來,另一名弟子怕他再伸手打人,忙道:"我再去拿一把。

    "于是奔入内堂,又取了一把槍來。

     那女郎接過長槍,說道:"接招吧!"提槍向前一送,使的是一招"四夷賓服",這一招是六合槍中最精妙的招數,稱為二十四式之首,其中妙變無窮,乃是中平槍法。

    胡斐精研單刀拳腳,對其餘兵刃均不熟悉,向那中年武師望了一眼,目光中含有請教之意。

     這武師武功平平,但跟随萬老拳師多年,對六合門的器械拳腳卻看得多聽得多了,于是背誦歌訣道:"中平槍,槍中王,高低遠近都不妨……去如箭,來如線……"他歌訣尚未背完,但見楊賓還了一招,那女郎将槍尖向下一壓。

    那武師叫道:"這招'美人認針',招數也還平平,她槍法隻怕不及楊師兄……"突見那女郎腰腿一蹲,槍尖向下,已将楊賓的槍頭壓住,正是六合槍法中的"靈貓捕鼠",這一招稱為"無中生有槍",從虛式之中,變出極厲害的家數。

     隻三招之間,楊賓又已被制。

    他力透雙臂,猛力舉槍上崩,那女郎提槍一抖,喀的一聲,楊賓槍頭已被震斷,那女郎槍尖翻起,指在他小腹之上,輕輕的道:"怎麼?" 衆人的眼光一齊望着楊賓,但見他豬肝般的臉上倏地血色全無,慘白如紙,身子一顫,拍的一聲,将槍杆抛在地下,叫道:"罷了,罷了!"轉身向外急奔。

    他一名弟子叫道:"師父,師父!"追近身去,被他飛起一腿,踢了個筋鬥,頭也不回的奔出大門去了。

     大廳上衆人無不驚訝莫名,這女郎所使刀法槍法,确是正宗韋陀門武功,孫伏虎與楊賓都是韋陀門中著名的好手,但不論刀槍,均是不過三招,即被她制得無招架餘地。

     尉遲連早收起了對她輕視之心,暗暗打定了主意,抱拳上前,說道:"姑娘武功精妙絕倫,在下自然不是對手,不過……"那女郎秀眉微蹙,道:"你話兒很多,我也不耐煩聽。

    你若是口服心服,便擁我為掌門,若是不服,爽爽快快的動手便是。

    "尉遲連臉上微微一紅,心道:"這女子手上辣,口上也辣得緊。

    "于是道:"我師兄師弟都已服輸,在下不獻獻醜是不成的了……" 那女郎截住話頭,道:"好,你愛比什麼?"尉遲連道:"韋陀門自來号稱拳刀槍三絕……"那女郎也真爽快,将大槍一抛,道:"唔,那你是要比拳腳了,來吧!" 尉遲連道:"咱們正宗的六合拳是不用比了,我自然和姑娘差得遠,在下想請教一套赤尻……"那女郎臉色更是不豫,道:"哼,你精研赤尻連拳,那也成!"右掌一起,即向他肩頭琵琶骨上斬了下去。

     原來這"赤尻連拳"也是韋陀門的拳法之一,以六合拳為根基,以猴拳為形,乃是一套近身纏鬥的小擒拿手法,每一招不是拿抓勾鎖,便是點穴打穴。

    尉遲連見她刀槍招數厲害,自恃這套赤尻連拳練得極是純熟,心想她武功再強,小姑娘膂力總不及我,何況貼身近戰,女孩兒家有許多顧忌之處,自己便可乘機取勝。

     那女郎知道他的心意,一起手便出掌而斬。

    尉遲連左手揮出,想格開她右掌,順手回點肩井穴。

    那女郎手腕竟不與他相碰,手掌一偏,指頭已偏向左側,迳點他人中穴道。

     尉遲連大喜,右掌回拿,左手卻拿向她的腰間。

    那女郎右腿突然從後面繞過自己左腿,砰的一腳,将他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