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原來,她在司徒飛駿心目中,隻是一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秘書。

    他偶爾的體貼舉動,根本不代表什麼……離開麗晶大飯店後,冷若言精神恍惚地在街上走著。

    腦海不停重播著,剛剛司徒飛駿對她說過的殘酷話語。

    突然,她想起家裡那件還在編織中的深藍色毛衣。

    織的時候,她就明白,她沒有向他示愛的勇氣,就算毛衣織好了,她也不會送出去。

    不過,不送出去也沒關系,她隻是想享受為心愛的男人,親手織一件毛衣的樂趣。

    可是,經過今晚,她不會再織下去了。

    她怕再織下去,那枝鈎針,會把她整顆心都鈎破!淚盈雙瞳,視線變得更模糊不清。

    繼續愛,隻會繼續痛苦……她應該放棄,放棄一個不會愛她的男人。

    “回家……”冷若言呢喃出聲,“回家休息……”睡一覺,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她可以重新開始,可以洗淨心頭上那份早該清掉的盲目愛戀。

    現在是淩晨,末班公車早走了,她要回家,必須搭計程車。

    朦胧的視線中,她仿佛看到一輛計程車往她的方向駛過來。

    她伸出手,示意計程車停下來。

    但計程車司機好像沒看到她,冷若言隻好踏出人行道,站在車道上招手。

    計程車是向她駛過來了,但車速并沒減慢下來,當冷若言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閃躲不及——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看到的,是一室的白。

    “醫生,她醒了。

    ”一道女聲在她身邊響起來。

    之後,一名穿著白袍的男醫生靠了過來。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裡痛?”“我……”意識到自己在醫院,冷若言慢慢說,“右手……痛……”“隻是右手痛?”男醫生耐心地問。

    “頭也有一點痛……”“我替你照過x光,你的頭沒事,隻是有一點擦傷,敷點藥就好了。

    但你右手撞傷的情況比較嚴重,要靜養一個禮拜。

    ”“我……發生什麼事了?”她不太記得事情的經過。

    “你被酒醉的計程車司機撞倒了,還好你的傷不算嚴重。

    ”男醫生解釋。

    冷若言微微點頭。

    右手傷了,她不能上班……這樣也好,現在,她也不想見到司徒飛駿。

    這段時間,她也可以讓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與受了傷的右手,一并複原吧!駿然集團總裁辦公室。

    林特助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靜候司徒飛駿看完文件,然後簽名。

    司徒飛駿拿著文件,眼前浮現的卻是冷若言冷豔絕倫的模樣。

    合上文件夾,司徒飛駿臉上閃過異樣。

    “總裁,文件有問題嗎?”“沒事……”再次打開文件夾,司徒飛駿專注地看完文件,然後大筆一簽。

    沒事才怪!剛才那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冷若言休息了五天,而他的情緒彷佛因為她,有了前所未有的紊亂。

    在來公司之前,他在家吃著鐘點傭人做的早餐,吃著吃著,居然想起冷若言為他做的魚湯。

    他的腦袋,一向不會記住女人的事,但冷若言的事他卻總不會忘記。

    就像那個她不知多久以前為他做的魚湯,他竟見鬼的還記得!意識到自己竟會受到她的影響,他心情煩躁了起來。

    “拿去。

    ”司徒飛駿面色難看地遞過文件夾。

    林特助接過文件夾,便打算離開。

    想起另一樁公事,司徒飛駿開口:“等一下,冷若言。

    ”林特助回過頭,眼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總裁,冷秘書還在休養,沒有上班。

    ”唉!總裁這幾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他已經叫錯他好幾次了!“我知道。

    ”他真的愈來愈奇怪了。

    “那我先出去了。

    ”為免掃到台風尾,林特助連忙走出去。

    司徒飛駿起身,面向辦公桌後面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窗外的景色。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飛駿決定不去想它,專注在公事上。

    沒多久,他按下秘書室内線,要找冷若言要資料,電話響了數聲後,他才發現他又忘了她在休養。

    于是他決定自己去找資料。

    離開總裁辦公室,在往資料室的途中,司徒飛駿路經秘書室,腳步不自覺一頓。

    一種莫名的期待,促使他看向秘書室,然後,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他是瘋了才會以為她在!隔著玻璃窗看著空無一人的秘書室,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司徒飛駿心底誘發開來。

    司徒飛駿情不自禁地打開秘書室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她辦公的環境,他想著她在裡頭工作的情形。

    拿起她桌上的一枝筆,他彷佛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仍留在上頭,一股莫名的顫悸流過全身,讓他有股沖動,想緊緊擁抱她……他到底是怎麼樣了?他之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怎麼在冷若言休養的期間,卻一一出現了?吃東西想起她、把其他人喊錯是她,這些就算了,最令他納悶不已的,是每當他想起她,他全身的血液就像沸騰起來般。

    他是情場高手,很清楚那感覺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隻是,冷若言是他最得力的秘書,不是那些卑微的床伴,他不應該對她産生這種渴望啊!他一直都把她看成是下屬,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想法變了質?而詭異的是,他對她的渴望竟愈來愈強烈!他煩躁地低咒了聲。

    今晚本來要去應酬,但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