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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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數。

     “我帶了旅遊介紹回來,下星期起,我們就可以開始環球度蜜月。

    你喜歡順時針繞着地球跑,還是逆時針?”他圈住她的雙肩。

     百合勉強微笑,看着他的眼神含着濃濃歉意。

     “我們……先不要去蜜月好不好?”她主動轉到他身前,環住他的腰。

     “為什麼?”他眼神一銳。

     “沒有為什麼。

    ”她像小鴿子般,沮喪地垂下頭。

     “你之前期待很久了。

    ”他撩起她的衣擺,将大掌熨貼在她的小腹上。

     “除非是有了孩子,怕動了胎氣,我們才會改變計劃。

    ” 即使在煩惱中,百合仍忍不住被逗笑了。

     “怎麼媽提懷孕,你也提懷孕?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你們别再對野玫瑰瞎說了。

    她不知從哪弄來一大把驗孕棒,一天到晚都要我驗驗看。

    ” 害她每次驗出沒懷孕,都覺得好像對不起野玫瑰似的。

     “那是因為我們從來不避孕。

    難道你就沒想過,以我們交歡的頻率,你要懷孕一點都不難嗎?”他暗示性地将她的圓臀壓向自己。

     出差三天,夠他瘋狂思念吃掉她的滋味了。

     “我真的會這麼幸福嗎?有了丈夫,又馬上有孩子?”轉眼問,她的神情變得很失落。

    “我的幸福是建立在誰的痛苦上?” 發生什麼事了?冷禦覺愀然變色。

    “你說什麼?” 以往,她總能對秘密守口如瓶,但婚後,她好像變成了“一半的人”,她守不住秘密,也無法不對冷禦覺傾倒心情垃圾。

     “你看這個。

    ”她轉開身,将收着的報紙遞過去。

    “這是之前一直保護着我的武忠哥,他……他死了。

    ”橫屍街頭,死得很慘。

     “是嗎?”冷禦覺第一個反應是懷疑。

    他跟此人交手過,武忠武技不錯,但也是好邪小輩。

    “你先不要慌,我讓人去查查消息的真假。

    ” “這樣的消息還能僞造嗎?”百合滿懷悲痛。

    “都登在報紙上了!” 就是登在報紙上才可疑!冷禦覺不想在此時提起,吉川孝太郎以前就曾隻手遮了百合頭上的一片天,現在若是搞出什麼 事,他也不驚訝。

     據他所知,非洲來的老王子依舊住在吉川位于英國的府邸。

     百合已經嫁他為妻,那個老王子還住在那裡做什麼?顯然與吉川仍有某種程度的交易。

    而吉川能有什麼交易?不過是拿女兒去換好處罷了。

     如果交易還存在,吉川是改派另一個女兒登場,或仍在打百合的主意? 百合太難過了,根本顧及不了這些。

    她隻想到,那天早苗找上她的神态是那麼慌亂,努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最後還被父親的保镳追找。

     還有,她手上的鞭痕,看來如此熟悉。

     這是父親下的手。

    絕對是!否則以武忠哥的身豐,不至于慘死巷中,而早苗就是為了對她示警,才會跑來找她,說出“天大的事都有我們頂着,你一定要跟冷先生白頭到老”這句暗藏難言之隐的話。

     父親在殺雞儆猴。

    如果她沒有令他滿意的回應,下一個被對付的人會是誰?玉子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長輩,還在他手中呢! “禦覺,我……”她遲疑開口。

    “冷宅不小,需要的幫手多,再納三個人進來,應該不成問題吧?” 她是想讓小倉玉子、遠野早苗、片桐進冷宅做事?冷禦覺第一個反應是反對,但他也沒有明說。

     “聽我說,你先不要想東想西,讓我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好嗎?” “……”她怕父親再下手,就完了。

     “你信任我嗎?”他定住她的臉龐,強迫她直視着他。

     “……當然。

    ”隻是他還不夠清楚,父親有多可怕,百合隐隐憂心。

     “那就讓我處理,你不要輕舉妄動。

    切記,你父親是隻老狐狸,如果他要你回去,這就是他設計的陷阱。

    ” 她無助地點點頭,他扣住她,狠狠吻上,一股狂猛的欲望随之爆發。

     他将她推伏在牆上,撫弄到她足以承受他,便從後頭将裙子一掀,扯開底褲,長驅直入—— 乍然承受他的侵襲,百合忍不住低叫。

    但在經過反覆的自我折磨之後,身體反而十分歡迎被猛然入侵所帶來的痛。

     山雨欲來風滿樓,他已嗅到了不安的氣息。

    這一刻的交歡不隻是為了情愛,更多是為了他絕不與人共享百合的霸道。

     他要在她體内深處,标出隻屬于他的所有權! 結果,台面上,“近藤武忠”的死亡是真實的。

     該有的警方資料、法醫記錄、結案報告,無一不是。

     照理說,他應該相信這些具有公信力的法律文件,但,偏偏他不! 一種奇怪的直覺在幹擾他,讓他不願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誰也想不到,從小習武,能耍雙槍的超級保镳,死因還是因為“在酒吧與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最後還死得凄慘無比,橫屍街頭。

     再說,恣意外出、醉酒打架,這委實不是吉川手下的作風。

     然而,他也無法從遺體中找尋蛛絲馬迹。

    在屍體交還的那天,吉川家便送去火化,骨灰則灑在海上,什麼也沒留下“禦覺,那件事怎麼樣了?”隔天,他回家後,百合急急問。

     “他死了。

    ”他決定誠實己告,夫妻間不該有任何隐瞞。

    “‘近藤武忠’死了。

    ”如果,這個‘武忠’跟那個‘武忠’是同一個人的話…… “死了,真的死了。

    ”百合眼中充滿自責。

     “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吉川的鷹犬。

     “換你告訴我,死了一個人,你怎麼能這麼無動于衷?”激切之下,她反而口齒伶俐了起來。

     “他的死是咎由自取,醉酒鬧事根本就是自找——” 他還沒話完,百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