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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揵損虐,神道助化,昭然可觀。

    至于土木之功,雖若钜費,然值福報恩,不可頓絕。

    羊玄保進曰:此談蓋天人之際,豈臣所宜預,竊謂秦楚強兵,孫吳吞并,将無取于此也。

    尚之曰:夫禮隐逸則戰士息,貴仁德則兵氣銷,以孫吳為志,動期吞并,則将無取乎堯舜之道,豈特釋教而已哉!帝悅曰:釋門之有卿,猶孔門之有季路,惡言不入于耳也。

     範泰(子作) 出漢書 泰博覽群籍,好為文章,暮年事佛甚精。

    子晔,撰東漢書,其西域論略曰,佛道神化興自身毒,其國則殷乎中土,玉燭和氣,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神迹詭異,則理絕人區;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

    而張骞無聞者,豈其道閉往運,數開叔葉乎!(身毒。

    梵語。

    即天竺也)。

     北魏孝文帝 釋鑒并北史正宗記 帝,改姓元氏,上皇敕自今祭天地宗社,勿用牲,唯薦以酒脯。

    造建明寺,诏每年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聽大州一百人為僧,中州五十,下州二十五,著令以為常,诏懿德法師,聽一月三入殿,俾朕餐禀道味,光飾朝廷。

    帝在位二十九年,手不釋卷,暇則自講,六宮侍女,皆持六齋,度僧造寺甚衆。

    宣武帝,孝文帝次子,诏西域菩提流支,于紫極殿譯楞伽經,帝親筆受。

    又于式幹殿。

    講維摩經。

    國家大寺四十七所。

    三公等建寺八百四十所。

    百姓造寺院三萬一千所。

    僧至二百萬。

    時自西域來者三千餘人,帝别立永明寺。

    房舍千餘間以處之,遠近承風,無不事佛。

    孝明帝,宣武次子,诏諸郡,立五級浮圖,胡太後敕宋雲,與沙門慧生等,往西天求經,四年宋雲等使西域還,得佛經一百七十部。

    太和十八年。

    帝幸徐州白塔寺。

    寺有道登法師入滅。

    下诏傷悼。

    施絹千疋。

    齋一切僧。

    京城七日行道。

    中天竺佛陀禅師。

    志愛嵩嶽。

    帝敕就少室山。

    立少林寺居之。

    師度弟子僧稠。

    慧光,孝明帝正光二年。

    達磨自梁入魏,至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帝三诏不至,就賜摩衲袈裟,金缽,銀水瓶,缯帛,師不受,三返然後受之。

    胡太後。

    建永甯寺在宮側。

    鑄金像高一丈六尺者一。

    如中人者十。

    王像二。

    造九層浮圖。

    高十九丈。

    上刹竿高十丈。

    塔金鈴铎如甕大。

    靜夜聲聞十裡。

    自佛法入中國。

    塔寺之盛。

    未之有也。

    魏國通有佛經。

    四百十九部。

    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

     南齊高帝 方志并弘明集 帝在位持齋修十善。

    誦持般若經。

    書寫法華經。

    四月八日。

    鑄一千金佛像。

    七月十五日。

    普寺供僧。

    造陟屺正。

    觀二寺。

     蕭子良 廣弘明集 蕭子良封竟陵王,與文慧太子,并精佛理,每招緻名僧,講論佛乘,尊法之盛,江左未有,或親為衆僧賦食行水。

    子良嘗夢東方普光世界,天王如來,說淨住淨行法門,因注淨住子二十卷,謂淨身口意,如戒而住也。

    淨行者,以諸業淨則化行于世也(齊永明八年,感夢乃注法門三十一條,備載廣弘明集三十二卷)。

     梁武帝 出南史 天監二年癸未,侯景生,即齊東昏侯後身。

    是日志公在便殿,賜坐,忽颦蹙,引頸歎曰:仇敵生也!帝罔測。

    三年四月八日,帝舍道奉佛,親制疏文曰:弟子蕭衍,在昔耽事老子,曆葉相承,染此邪法,今舍舊習,歸憑正覺,願使未來生世,童男出家,廣化衆生,共取成佛,甯在正法,長淪惡道,不樂依老,暫得生天,陟大乘因,永離邪見(雲雲)。

    天監十八年。

    四月八日。

    帝延慧約法師于等覺殿。

    受菩薩戒設無遮大會。

    帝自受戒後。

    過午不食。

    膳無鮮腴。

    唯豆羹。

    粝飯而已。

    或遇事冗。

    不暇就食。

    日才過中。

    便漱口而坐。

    大同元年。

    法師入滅帝素服臨喪哭之。

    辍朝七日。

    诏葬獨龍山。

    從師受戒者萬八千人。

    皆服缌麻。

    哭送葬所。

    太清三年夏四月,逆賊侯景陷台城,以甲士五百人自衛,帶劍上殿拜訖,帝神色自若,使引向三公坐榻,謂曰:卿在戎日久,無乃為勞乎?景惶懼,不能對,出謂左右曰:吾每據鞍臨敵,矢石交下,了無所怖,今見蕭公,使人畏懾,豈非天威難犯,吾不複見之矣。

    及景自稱大丞相,而征求無已,帝惡,後寝疾,安卧不動,齋戒不衰,日夕念佛,不絕于口。

    時皇子侍側。

    五月丙辰,大漸,不能進膳,久而口苦,索蜜未至,而舉手曰:荷荷(荷即蓮花,鑒以荷荷為憤怒之聲,何毀之太過耶)。

    遂崩于淨居殿,年八十有六,在位四十九載。

    帝日角龍顔,舌紋八字,項有浮光,身映日無影,右手紋成武字,幼嘗蹈空而行,所居之室,常若雲氣,人或遇者,體辄肅栗,前後受命符瑞,凡六十餘事,及即位,太極殿常有六龍,各守一柱,其神奇異瑞,自書契以來,人君皆所未有。

    幼而好學,六藝備閑,棋登逸品,至于陰陽緯候,蔔筮占決,草隸,尺牍,騎射,并洞精微。

    雖登大位,萬機多務,猶手不釋卷,然燭測光,常至戌夜,撰通史六百卷,金海三十卷,五經義注講疏等,合二百餘卷,贊、序、诏、诰、銘、诔、箴、頌、箋、奏、諸文,凡一百二十卷。

    制涅槃、大品、淨名、三慧、諸經義記、數百卷,聽覽餘暇,即于重雲殿、同泰寺、講說,名僧穎學,四部聽衆,常萬餘。

    布衣木綿,皂帳,一冠三載,一被二年,五十外,便斷房室,不食酒肉,不取音樂,非宗廟祭祀,大會飨宴,及諸法事,未嘗舉樂。

    勤于政事,每冬月四更竟,即敕把燭看事,執筆觸寒,手為皴裂,然仁愛不斷,每決死罪,常矜哀流涕,然後可奏。

    性方正,雖居小殿暗室,常理衣冠,小坐,暑月,未嘗褰袒,雖見内豎小臣,如遇嚴賓焉,谥曰武帝,廟号高祖(四部。

    即四衆)。

     釋鑒曰:因果之故嚴矣哉!仁慈之德大矣哉!東昏以武帝為仇,終必緻報,武帝道隆德重,東昏但能使其失國,不能複害其身,帝其以身示現,令兩義雙彰,為天下萬世法者乎!元帝承聖元年壬申四月,景敗,尋伏誅,傳首江陵,暴屍于市,士民争食之,并骨皆盡。

     史官魏征曰:高祖固天攸縱,聰明稽古,道亞生知,學為博物,允文允武,多藝多才。

    爰自諸生,不羁之度,屬昏兇肆虐,天倫及禍,紏合義旅,将雪家冤,曰:纣可伐,不期而會,龍躍樊漢,電擊湘郢,剪離德如振槁,取獨夫如拾遺,其雄才大略,固不可得而稱矣!既懸白旗之首,方應皇天之眷。

    而布澤施仁,悅近來遠,開蕩蕩之王道,革靡靡之商俗,大修文學,盛飾禮容,鼓扇玄風,闡揚儒業,介胄仁義,折沖樽俎,聲振寰區,澤周遐裔,幹戈載戢,凡數十年,濟濟焉!洋洋焉!魏晉以來,未有若斯之盛也。

     念常曰:魏征公論梁武帝,可謂天下仁人之言也。

    而新唐史,蕭瑀傳贊亦曰:梁蕭氏,興江左,實有功在焉,厥終無大惡,以浸征而已,故餘祉及其後裔,以此驗征公之論,益可詳矣!然韓退之嘗曰:梁武餓死台城,蓋謂其屏嗜欲,絕午後食,至臨終齋戒不衰,在恣情豐美享用者視之,近乎餓死耳。

    猶孔子稱伯夷叔齊,餓死首陽,其征意乃所以成其美焉。

    豈謂不得食而餓死哉!凡謂得失成敗,如魏征公之言,乃春秋責備賢者之旨,得不為萬世之公道哉! 梁昭明 出梁史 名統武帝長子,卒谥昭明,五歲遍誦五經,天性好佛,于東宮立慧義殿,招天下名僧居之,凡佛經論,披覽略遍,撰諸注述,自出宮二十年,不畜聲樂,唯以法為樂。

     沈約 廣弘明集 約字休文,不飲酒,少嗜欲,居處儉素,仕至尚書仆射。

    嘗着忏悔文,對三寶前忏悔,其詞懇切,追自愧責,又着中食論一卷,謂一則勢利榮名,二則妖妍靡曼,三則甘旨肥濃,皆使心神昏惑,不能得道,故聖人禁此三事。

    複有千僧會願文,慈悲論禮佛願疏,舍身等文(備載廣弘明集)。

     家訓歸心篇 北齊顔之推撰 三世之事,信而有征,家素歸心,勿輕慢也。

    其間妙旨,具諸經論,不複于此少能贊述,但懼汝曹猶未牢固,略重勸誘耳。

    原夫四塵五陰,剖析形有,六舟三駕,運載群生,萬行歸空,千門入善,辯才智慧,豈徒七經百氏之博哉!明非堯舜周孔老莊之所及也。

    内外兩教本為一體,漸極為異,深淺不同,内典初門,設五種之禁,與外書仁義五常符同。

    仁者不殺之禁也,義者不盜之禁也,禮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

    至如畋狩軍旅,宴飨刑罰,因民之性,不可卒除,就為之節,使不淫濫耳。

    歸周孔而背釋宗,何其迷也?俗之謗者,大抵有五:其一,以世界外事,及神化無方,為迂誕也。

    其二,以吉兇禍福或未報應,為欺诳也。

    其三,以僧尼行業,多不精純,為奸慝也。

    其四,以糜費金寶,減耗課役,為損國也。

    其五,以縱有因緣,而報善惡,安能辛苦今日之甲,利益後世之乙乎,為異人也。

    又戒殺家訓雲,儒家君子,尚離庖廚,見其生不忍其死,聞其聲不食其肉,高柴曾晰,未知内教,皆能不殺,此皆仁者,自然用心也。

    含生之徒,莫不愛命,去殺之事,必勉行之。

    見好殺之人,臨死報驗,子孫殃禍,其數甚多,不能具錄耳。

     陳武帝(諱霸先,字興國,仕梁,滅侯景有功,進位相國,封陳公進爵為王,受梁禅) 辯正錄 永定元年,诏迎佛牙于杜姥宅,設四部無遮大會,二年,于楊州,造東安、興皇、天宮、等寺。

    五月,帝幸大莊嚴寺舍身,翌日,表請還宮,設會供僧,布施,放生。

    金陵七百餘寺,侯景焚蕩幾盡,帝悉令修複。

    譯經講道,诏寫藏經,造金銅佛像,度僧尼各若幹(金陵,戰國楚威王時,以其地有王氣,埋金以鎮之,故曰金陵)。

     文帝(諱茜,字子華,武帝兄,昭烈王長子) 廣弘明集 天嘉四年,于太極殿,設無礙大會,行舍身法,修治故寺,寫經度僧,倍于前朝(出六帖)。

     嘗制法華忏文,略曰,竊以前佛後佛,種種因緣,已說當說,各各方便,莫非真語,悉為妙法,理無二極,趣必同歸。

    但品位分淺深,覺悟有遲速;法雨一味,得之者參差。

    法雷一音,聞之者差别,是以小乘頓教,由此各名,聲聞菩薩,因斯分路,至如鹿苑初說,羊車小乘,灰斷涅槃,分段解脫。

    以諸佛之善巧,會衆庶之根機,是曰半字,未稱三點。

    及夫會三歸一,返本還源,說大乘經,名無量義,滅化城于中路,駕寶車于四衢,衣裡明珠,隐而還現,髻中珍寶,于焉始得。

    出寶塔于虛空,湧菩薩于大地,現希有事,證微妙法,最勝最尊,難逢難值。

    弟子以因地凡夫,屬符負荷,欲憲章古昔,用拯黎元,所以憑心七覺,系念四勤,住菩薩乘,顯無三之教,學如來行,開不二之門,汲引群迷,導示衆惑。

    今謹于某處,建如幹僧,藏法華忏,願多寶如來,從地湧出,普賢菩薩,乘象空來,并入道場,證明功德,總持性相,同到無生(宣帝,昭烈王次子,于揚州,建太皇寺複造七級浮圖,诏僧未滿五夏者,皆參律部。

    帝在位,造金銅佛像,寫藏經度僧尼,盛拟先朝,出釋鑒)。

     隋高祖 三寶紀隋紀辯正錄 開皇元年三月。

    诏于五嶽之下。

    各置僧寺一所。

    七月诏曰伏惟太祖武元皇帝。

    間關三代。

    造我皇基。

    追仰神猷。

    事冥真寂。

    思欲廣崇寶刹。

    經始伽藍。

    增長福田。

    微副幽旨。

    其襄陽。

    隋郡。

    江陵。

    晉陽。

    并宜立寺一所。

    建碑頌德。

    每年國忌日。

    設齋行道。

    八關忏悔。

    奉資神靈。

    八月制曰。

    昔周道既衰。

    群兇鼎沸。

    朕出車練卒蕩滌妖醜。

    節義之徒。

    輕生忘死。

    幹戈之下。

    每聞殂落。

    永念群生蹈兵刃之苦。

    有懷至道。

    興度脫之心。

    思建福田。

    法力冥助。

    庶死事之臣。

    善根增長。

    悖逆之侶。

    從暗入明。

    并究苦空。

    鹹拔生死。

    可于相州戰地。

    建伽藍一所。

    是冬沙門智周等。

    自西域還。

    進梵本經二百六十部。

    敕付有司召人翻譯。

    三年三月诏曰。

    朕欽崇聖教念存神宇。

    其周朝所廢之寺。

    鹹可修複。

    又敕中。

    好生惡殺。

    王政之本。

    佛道垂教。

    善業可憑。

    禀氣含靈。

    唯命為重。

    宜勸勵天下同心救護。

    其京城及諸州官所立寺。

    正五九月常起八日至十五日。

    當寺行道。

    其日遠近民庶。

    凡是有生之類。

    悉不得殺。

    五年诏曰。

    朕夙膺多祉。

    恭嗣寶命。

    方欲歸依正覺。

    欽崇聖果。

    今請經法師于大興善殿。

    授朕菩薩戒。

    然菩薩之教。

    以解脫為先戒。

    行之本。

    慈悲為始。

    今囹圄幽闇。

    有動于懷。

    自流罪以下。

    悉可原放。

    又敕曰。

    佛以正法付囑國王。

    朕是人尊。

    受佛付囑。

    自今以後。

    訖朕一世。

    每月常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