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

關燈
與天台宗的“性具”理論相融會,提出“如來不斷性惡”的思想。

     圭峰宗密,是華嚴諸師中貫徹《起信論》最充分的、徹底的。

    他的心性學說,就是以《起信論》“一心二門”為根據而建立的真心不變随緣義。

    他以心為本源,以真如、生滅二門為義,認為“心真如是體,心生滅是相用”。

    關于真心之體的根本特性,宗密規定為“寂知”,在《圓覺經大疏釋義鈔》卷一之上中說:“寂是知寂,知是寂知。

    寂是知之自性體,知是寂之自性用。

    ”就是說,寂是心性的根本,知是心性的妙用,強調心性的靈知妙用,顯然是受到《起信論》心性本覺說的影響。

    宗密把這種“本覺”的思想貫穿于他的判教體系之中。

     他認為以《起信論》為代表的性宗,之所以比“破相顯性”的空宗更為圓融,在于空宗隻是從心性本體為空寂,局限于性體,而不能運化無窮,下化衆生。

    而性宗主張“知為真體”“照明為性”,則可以貫通一切現象,依據真體而又能融于事理,把本體與現象,理與事,超越的天國與世俗的生活打成一片。

    可見,宗密的宗旨,是力圖用《起信論》來發展華嚴理事無礙的圓融理論。

     法藏、宗密主要以《起信論》來結合華嚴宗理事無礙的學說,到了宋代的長水子璇,則通過對《起信論》的綿密注釋,強調以《起信論》真如緣起說作為華嚴事事無礙理論的依據。

    在其《起信論疏筆削記》一書中說:“故知真如随緣,是彼事事無礙之由,故得攝也。

    ”中國華嚴宗推崇《起信論》的風氣一直沿續到近代,如近代居士佛教的一代宗師楊仁山,教宗賢首,同時十分重視《起信論》,認為此論“總括群經要義”,是了解大乘佛法的初階。

     起信論與天台宗 早期天台大師是不注重《起信論》的,真正開始對《起信論》進行研究,并以天台宗思想來會通《起信論》的,是天台宗的中興者,唐代的荊溪湛然。

    湛然為了重興天台,與華嚴宗抗衡,于是開始注意到華嚴宗一向重視的《起信論》,尤其是《起信論》中“真如不變随緣”的思想,并作了與華嚴宗不同的解釋與發揮。

     《起信論》講真如與生滅“非一非異”本來就可以從不同方面理解。

    華嚴宗講理事不二,是從“性起”方面說的,所以法藏注釋《起信論》不變随緣義,是基于“性起”的觀點。

    湛然依《起信論》,乃是為了說明天台宗的“性具”之義。

    他認為《起信論》之一心攝世、出世間法,即是一心本具十界三千世間法為體,所謂“一切諸法無非心性,一性無性,三千宛然”,就是此義。

    根據這種思想,湛然認為《起信論》的真如随緣不變的學說,強調的是真如與變滅現象的一體性,有情無情事物都與佛性是同體的。

    他所著《金剛》一文中雲:“萬法是真如,由不變故;真如是萬法,由随緣故。

    ”即是說,不變與随緣是一緻的,不變即随緣,随緣即不變。

    這樣,湛然的“性具”說,依據《起信論》比華嚴更進一層,由理事無礙說而發展為理事互具說。

     宋代天台宗内部山家、山外二派關于觀心問題的論争,實際上也是圍繞着對《起信論》“一心二門”,真如不變随緣的不同理解而發生的。

     從晤恩為首的天台山外派,按照華嚴宗“性起”真心說的路子,對《起信論》加以引申發揮。

    在觀心方法上,他尤其發揮觀性義,主張修習觀法,要在直契真心中之佛性上下功夫,則自能随十界緣而不變,亦不變而随緣,不必通過“觀心”。

    後來他的弟子源清、洪敏也都堅持這種思想。

    而這卻引起以知禮為代表的天台山家派的批評。

    知禮認為晤恩的學說隻講到《起信論》心真如門,不了解生滅門的意義,因而是有偏向的。

    他認為隻有“觀心”,而不是“觀性”,才是天台宗的本來宗旨,才是《起信論》“圓教”的精神所在。

    所謂“觀心”法,就是依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