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五公尺的距離不是那麼好挑戰的。

    」她隻是背負著成功者的枷鎖。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有多危險,失敗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想嘗試的人必須抱持玩命的決心,不是每個人都能平安的落地。

     唯一的一個成功者是薔薇幫的藍月,所以她成為人人競相模仿的傳奇。

     但他記憶中的阿鳳不是個勇敢的女孩,她連車速過快都會吓得尖叫連連、臉色發白,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讓生命平白消逝? 他的不解很快地獲得解答。

     「她被一群惡少輪暴,覺得自己污穢了,想藉著重生還原一個新的她。

    」藍凱月的眼中有著強抑的淚光。

    「因為我搶了他們的地盤。

    」 阿鳳是替死鬼,他們不敢找強悍的她下手,所以挑她身邊最弱的人予以報複,不甘心她的人氣比他們旺。

     「你沒替她報仇吧?」他不願去想她的手段有多殘暴,忍氣吞聲不當一回事不是她的作風。

     她會趕盡殺絕,讓自己身陷囹圄。

     喝了一口啤酒,她以手臂抹去唇邊的酒漬。

    「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 否則這世界會少掉更多的人渣。

     「誰?」 「你不認識的人,他在你離開後第二年加入,是個不遜於我的飛車好手。

    」他是少數能追上她的人。

     可惜他們太相似了反而擦不出火花,反倒是和阿鳳成了一對令人嫉妒的情侶。

     「你喜歡他?」心不踏實的莫提亞算計每一個親近她的人。

     「對,我喜歡他。

    」一說完,她随即低笑的拭去眼角淚液。

    「他是一位朋友。

    」 心提起又放下,他像坐了一趟雲霄飛車出了一身冷汗。

    「這件事讓你大徹大悟,所以你解散女孩們?」 她的大笑讓他懷疑猜測錯誤。

     「莫莫,你的邏輯觀很直,我像是會輕言放棄的人嗎?」接下來的打擊才讓她人生産生灰澀的感覺。

     三個月後外公被車撞了,就在自家門口,而她正在門内笑著向他揮手。

     事情來得太突然叫人措手不及,陡然飛起的老邁身軀重重往柏油路一落,驚慌的驚駛死白著臉緊握方向盤,連開門下車的力氣都沒有。

     外公過去得很快,不到三分鐘,遺留的話是放不下她,不希望她走向血腥的黑暗路,要她當個平凡的女孩平靜過一生。

     她答應他了,所以他走得很安詳。

     「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嘲笑我?」直的同義字是呆,而他不承認。

     神經質。

    「該敬酒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準你放假半天。

    」在公司他最大,而她是他的機要秘書。

     「薪水照算?」她問得很狠,不準他偷扣薪資。

     「我敢坑你嗎?」他一臉無奈的蹭蹭她鼻頭,流露出無限愛意。

     「那可不一定,扮豬吃老虎大有人在。

    」他太有心機了,變得一點都不老實。

     面容一谑,他擰起眉地低訝,「原來你是母老虎,我一直以為你是人。

    」 「你……莫提亞,你找死呀!」她用花束輕輕甩他,心情為之一松。

     「藍小姐,别忘了天快亮了,你還不把花丢出去?」天亮了,底下的故人也不在了。

     「都是你逗我……」咕哝著,她一臉肅穆的望向幽黑的山谷默念。

     阿鳳,我又來看你了,今年你過得好嗎? 我帶了個朋友來看你,你對他一定不陌生,記得那個你常笑他生錯性别的男孩嗎?他就站在我身邊,生怕我去陪你的緊摟著我。

     可能就是他了,你老擔心我會搶你所愛,現在不用煩惱了,你可以開開心心投胎去,别因為留戀人間而誤了自己,你已經無法回頭。

     走吧!這世間不是你能逗留的地方,一杯水酒祝你一路順風,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好朋友,你千萬不要忘了我。

     「阿鳳,你在另一個世界要讓自己過得快樂些,别再想不開,以後我會再來看你的。

    」 擲下手中的花束,抛物線的弧度在半空飄呀飄,忽地一停,似有雙看不見的手接住,頓了三秒才慢慢往下飄落,多年來都是如此。

     藍凱月站在崖頂住下倒酒,整罐啤酒在瞬間一空,空氣中微帶酒的香氣,随風飄向谷底。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揚起,像風又像水流聲,回響在幽谷之中,仿佛在說,謝謝你們來看我,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操心。

     躲在雲層裡的半月忽地現身,銀白色的溫柔灑向大地,讓世界變得瑰麗。

     相偎的人兒在月光下輕擁,醺然的酒氣讓人有想醉的欲望,夜晚本來就是罪惡的溫床,何妨随心所欲,夜的低幕是最佳屏障。

     莫提亞低下頭吻住柔軟的唇瓣…… 「誰?!」 黑暗中走出一位全身墨黑的男子,手持上膛的手槍朝兩人走近,森冷的氣息猶如死神。

     月光照出他的臉,一聲驚呼止住他扣扳機的指頭。

     「黑褚!」 男人沒多大表情的抿緊唇,眼中閃動一絲情緒。

    「我叫黑褚?」 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因為他把自己也忘了。

     「你過得好嗎?」他成了殺手,這怎麼可能?他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