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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根本原理。

    而佛教的根本原理,如“四聖谛”“十二因緣”“五蘊皆空”“業感輪回”“四念處”“八正道”等都在《阿含經》中有詳細的闡述。

    如果對這些佛教最根本的理論不能領會透徹的話,那麼,“讀一切大乘經論,無從索解”⑨,梁啟超先生的這句話,極中肯綮。

    作為“根本佛教”的《阿含經》不唯是小乘之根本,也應該是大乘之根本。

     中國佛教奠基石 雖然隋唐以來,學佛者多對《阿含經》不夠重視,使《阿含經》多年束之高閣,但不能否認,《阿含經》在中國佛教發展史上所産生的實際作用。

     首先,作為比較真實地記載了釋迦牟尼佛傳教活動和宗教學說的“經藏”的《阿含經》,自東漢佛教傳入中國即開始不斷有單本翻譯,特别是自苻秦昙摩難提開譯《增一阿含經》《中阿含經》,東晉僧伽提婆等又重譯修訂這兩部經典,姚秦佛陀耶舍譯出《長阿含經》,乃至南朝宋求那跋陀羅譯出《雜阿含經》;作為小乘經典叢書的四部阿含全部完成後,就比較牢固地奠定了中國佛教的基礎。

    雖然中國佛教發展到後來是大乘佛教為主,但和印度佛教一樣,大乘佛教是在小乘佛教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阿含經》作為“根本佛教”的意義實在重大,而《中阿含經》作為“四阿含”中“适中”的一部,自體現其同樣的意義。

     其次,雖然四部阿含可以看作一部大叢書,但卻并非出自同一部派。

    《中阿含》出“一切有部”。

    “一切有部”作為“小乘佛教”的真正理論代表,對中國佛教的發展影響較大。

    東晉佛教界的領袖“漆道人”釋道安曾在長安組織譯場,主持譯經。

    翻譯的重點是小乘有部論著和小乘經典。

    而小乘經“四阿含”中的《中阿含》和《增一阿含》正是在道安的贊助下翻譯成功的。

    當時的鸠摩羅佛提曾譯《四阿含暮抄解》,為四阿含經之抄解,道安為此作《四阿含暮抄序》,由此亦可見他對《阿含經》的重視。

    “四阿含”中的兩部巨著在此時翻譯成功,對當時小乘教義在漢地的流行影響很大。

     道安的弟子慧遠,繼其師之衣缽成為東晉佛教的領袖,也很重視一切有部之學,他專門迎請僧伽提婆進匡廬,支持贊助他重新譯出一切有部的“毗昙”等,從而推動了毗昙學在南方的流行,加深了人們對佛教内容的更确切的認識。

    而當僧伽提婆在建康受尚書令王珣之請組織譯場,重譯《中阿含經》時,除罽賓沙門僧伽羅叉口宣胡本《中阿含經》以外,還有兩位重要的助譯者:道慈和慧持。

    據《祐錄》卷九《出經序》和《高僧傳》卷六《晉蜀龍淵寺釋慧持》,道慈擔任筆受,慧持擔任校閱。

    這兩位都是來自廬山的高僧,是慧遠的弟子。

    慧持⑩“校閱文言,搜括詳定”,道慈曾專門作《中阿含經序》⑾。

     道安與慧遠的時代,是中國佛教大發展的時代,而其中一切有部之學從罽賓等地傳入中華是一個重要的方面。

    雖然在此中,主要的内容是關于“毗昙學”的,但是,《中阿含經》作為有部的“經藏”,得以被翻譯,而後又得以重譯,也有着特殊的意義。

     總之,《中阿含經》再加另外三部《阿含》的翻譯成功,在中國佛教史上意義重大。

    我們既可從此中體會佛陀所說的基本佛法教義,也可從中了解當時釋迦牟尼佛創立佛教以及苦心傳教說法的曆史。

    所以,《阿含經》既為佛學教科書,也為曆史教科書。

     注釋: ①《祐錄》也稱《出三藏記集》,佛教經錄,梁朝僧祐著。

     ②阿毗昙也可作“阿毗達摩”(梵文Abhidharma),或簡作“毗昙”。

    含有二義:(一)指解說和論證佛經義理的一種體裁,成就佛教智慧的手段。

    主要是分析名相、闡述理論。

    (二)佛教經、律、論“三藏”中的“論藏”。

     ③參見梁啟超《說四阿含》,載梁啟超著《佛學研究十八篇》,中華書局一九八九年版。

     ④《高僧傳》卷一《魏吳建業建初寺康僧會》所附“支謙”。

     ⑤同③。

     ⑥同③。

     ⑦同③。

     ⑧同③。

     ⑨同③。

     ⑩《高僧傳》卷六《晉蜀龍淵寺釋慧持》。

     ⑾載于《祐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