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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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雖未嘗離草茒釋蔬褐而不知心之去貧賤固已久矣 君子去仁節 張彥陵曰按去仁隻是欲惡上打疊未淨注中貪厭二字最細在自己念頭上勘出惡乎成名不重名上隻要見得君子法不去仁耳此節是深着不處不去闗系仁道之意 翼注曰惡乎成名隻是不名為君子耳非名譽之名 袁了凡曰凡人平日方寸間所以憧憧往來不得甯谧者隻為慕富貴厭貧賤之念休歇不下耳縱能打破此闗而欲惡之情隠然猶在即能輕富貴甘貧賤亦未必皆為仁人葢眼前種種修持隻在世上揀得一件好事來做總屬欲情雖遁迹深山草衣木食避居繁華總是厭惡的心腸夫子不曰處富貴去貧賤惡乎成名而必曰去仁者重所欲所惡也 此與丘毛伯説當同看謂不處不去是仁可謂不處不去外無仁不可謂去仁即是違仁可謂貪富貴厭貧賤而去仁之外無違仁之事不可 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節 終食猶須臾意不必泥食上説造次颠沛就在終食中抽出言之 按此可與西山之説并行 袁了凡曰終食之間未必有富貴貧賤之交欣戚之心微細流注是即欲惡之真境也按此意講欲惡則妙單以此講違仁則不可 造 次颠沛皆是境心不着境任他造次我自安閑任他颠沛我自甯谧 總之此節連欲惡講則可單拈欲惡則不可未必有富貴貧賤之交而忻戚之情微細流注此即欲惡之真境可謂妙解矣然隻説得一半大全以無終食違仁為無時不然造次颠沛為無 處不然看來三項内俱兼時地事不必分 我未見好仁者章總防 此章蒙引及大全輔氏胡氏之説各不同兩存之可也 我未見好仁者節 張彥陵曰好惡俱是自己身上事非好惡他人 好仁惡不仁兼造詣資質言 無以尚之不使加身隻是寫出好仁惡不仁的様子與人看不可説此地位難到也若説難便非激引世人意矣讀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盡説得容易 乙醜房書曰尚之之勢每隠伏評者引程子見獵之心證之最妙又曰不必戰而後勝亦妙 其為仁矣一句矣字是斬釘截鐵語 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節 季彭山曰力以用而足當其力不足時即是不用力 翼注用力兼得明以察防健以緻決 李毅侯曰問何以用力而力足曰仁者人也仁逺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用其力兼志氣説而志尤重如唯仁者兼公正説而公尤重 蓋有之矣節 翼注曰葢有之矣疑而未定之詞輕帶過注昏弱二字昏則不能察防弱則不能緻決 李毅侯曰用力而力無不足是夫子發言主意深緻望于天下者也大意已定然説到此處便住了卻沒有趣味故又宛轉顧盼無中生有 人之過也章 翼注曰夫子恐觀人者以過棄人非欲人以過自安也 張彥陵曰此夫子為以過棄人者發首二句非徒概言過之不同乃是言君子之過有不同于人須根人之心言之謂人之存心不同斯過各随其心而異欲知人之心正不當泥人之迹觀過知仁隻就好一邊説王觀濤曰過有二端有偶不及檢者有勢不得已者顧不及檢之際本心之恻怛發露最真不得已之時迫切之真情委曲可諒 不及檢之過如注中吳祐之過及顔子不貳過之過是也不得已之過如大全劉氏饒氏所引周公孔子之過是也愚意此章及下論日月之食章隻須就不及檢之過説不必説到周公孔子之過葢周孔之過原不可謂過也隻可作賔意【己酉五月初一】 程注釋首二句尹注釋末句雖俱平説然意原重君子邊 沈無囘曰夫子惡鄉原為徳之賊而曰觀過斯知仁矣學者與其為無瑕石甯為有瑕玉 朝聞道章 朱子曰此深言道之不可不聞也若将此二句來反之曰若人一生不聞道雖長生亦何為便自明白張雨若曰朝夕隻是設言味可矣語意若不聞道不但不可生便死也死不得隻該在聞道上理會不須在死生上更作商量 沈無囘曰曰可矣見死猶可有何不可乎語自平實今人説?説妙則夫子一老瞿昙矣 宋羽皇曰可以死之故不容诠破隻重聞道為得耳 姚元素曰聖人發此一言直是峻絶無着語處以尋常知見義理當做聞道固恐超不得生死闗頭而欲索諸窈防?虛如雲一徹永徹者又恐非吾儒修身體道之實不着知見不堕虛?如何乃得聞道孔子所謂下學而上達易雲窮理盡性以至于命者非乎 朱子曰道不外乎日用常行之間若見得道理分曉生固好死亦不妨夕死可矣隻是説便死也不妨非謂必死也 胡雲峯曰苟無平日積累之勤必無一朝頓悟之妙可矣二字令人惕然有深省處 王龍溪曰猶雲未嘗生未嘗死也耿楚個曰人不聞道則生不知來處死不知去處 便至流浪颠倒聞則此個原是無生死的一息萬年孰終孰始辟之漚起漚滅而大海自如 王宇泰曰吾輩見在行持隻從一念徹處讨生死聞時不至落空忙時不至逐物于此二境一得來便是死生境上一得來様子 王耿諸説大約謂有生死者形無生死者靈明之體雖本西來之意猶未與吾儒之理大背至甚其説者以倫常為幻境則全是異教為洙泗之罪人矣然所謂無生死者亦就聞道人説若不聞道則雖靈明之體亦有生死矣説詳祭如在章然又須兼生順説若不聞道則雖其形尚生而靈明之體已先死矣聞道便生順而死安生順是形生而靈明之體與之俱生死安是形死而靈明之體不與俱死無生死之説以知言者也生順死安之説兼行言 者也無生死之説以體言者也生順死安之説兼用言者也朱子之説可以包王耿諸説王耿諸説不可包朱子之説 士志于道章 張彥陵曰此章欲學者打破理欲闗頭恥字正與志字相映縁衣食而生恥亦是于卒然所忽處看出士既志道須掃一切俗情若有一念沾滞便是此心未能淡處故曰未足與議不曰不可而曰未足隻是因其趣味未洽便兩不相入耳不重議論上 李見羅曰孔子勘學者隻就毫發防微間便察見你全體腎腸跟腳食稍求精衣稍求飾緼袍之恥稍有愧于狐貉孔子便将做天大來的罪案故曰未足與議直斷以為貪富貴厭貧賤之種子也王龍溪曰易溺者凡心難忘者習見掃除不淨如留汚濁于淨器中雖投以甘露亦化而為惡水 沈無囘曰恥惡衣惡食者不足與議道則世之敝衣蔬食者便足與議道乎學者當思一恥字恥不用之于衣食便當用之于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