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朱随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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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豈子瞻所及哉宜朱子之有取焉 雜學辨辨蘇黃門老子解曰聖人所謂上達兼本末精粗而一以貫之也蘇氏之所謂達則舍器而入道矣愚按此當與卷七十讀蘇氏記年并五十二卷答姜叔權論識心同看 雜學辨辨呂氏大學解曰緻知格物大學之端始學之事也一物格則一知至其功有漸積久貫通然後胸中判然不疑所行而意誠心正矣然則所緻之知固有淺深愚按此與卷四十六答黃商伯不同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三 胡子知言疑義曰遺書中所謂惡亦不可不謂之性者蓋言其流如此而性之本然者亦未嘗不在也愚按理氣合一之論隻可如此說此當與卷六十二答甘吉甫天根月窟一條同看 性無善惡心無生死此兩言誠是知言中大病 知言謂欲爲仁必先識仁之體朱子曰此語大可疑觀孔子答門人問爲仁者多矣不過以求仁之方告之使之從事于此而自得焉耳初不必使先識仁體也又曰孟子指齊王愛牛之心乃是因其所明而導之非以爲必如此然後可以求仁也夫必欲因苗裔而識本根孰若培其本根而聽其枝葉之自茂耶愚按觀此則程子之所謂識仁豈可不善看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四 更同安縣學四齋名曰如彚征之名乃學優而仕之事非學者所宜先也揭而名之是以利祿誘人豈斆學者之意哉今欲複四齋之舊以志道據德依仁遊藝目之愚按朱子惟恐人不知義利之辨故随處指示如此觀同安縣谕學者數條及策試牓喻真足破俗吏之習白鹿洞學規玉山講義增損呂氏鄉約皆學者所當熟玩而滄洲精舍谕學者一條尤足令初學興起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五 困學恐聞編序曰困也者行有不得之謂也知其困而學焉以增益其所不能此困而學之之事也愚按朱子以困學名燕居之室而目其雜記之編曰困學恐聞其自勵深矣今人不但不能學并不自知其困何怪其不如朱子哉 戊午谠議序曰有天下者承萬世無疆之統則亦有萬世必報之雠此二語斷盡南宋諸臣之案 論孟精義序曰漢魏諸儒正音讀通訓诂考制度辨名物其功博矣學者茍不先渉其流則亦何以用力于此愚按朱子之言如此今人竟置注疏不讀何哉 中和舊說序當與魏莊渠與餘子積書同看 王梅溪文集序注雲代劉恭父作今人代筆文字蓋朱子所不能免程子文集中亦有代人作者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六 傅伯拱字說發明吉禮尚左之義最好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七 存齋記所雲存而久久而熟心之爲體必将了然有見乎參倚之間此似觀心說所譏者其爲未定之論無疑通鑒室記曰大者綱提領挈細者縷析毫分此二語是讀書要法 建陽縣主簿防記曰縣之屬有主簿秩從九品縣一人掌縣之簿書凡戸租之版出内之會符檄之委獄訟之成皆總而治之勾檢其事之稽違與其财用之亡失以贊令治愚按主簿之職如此誠任之而使克盡其職豈不有以分令之煩哉此當與洪武教民榜文同看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九 婺源縣學三先生祠記曰三先生之道則髙矣美矣然此婺源者非其鄉也非其寓也非其所嘗遊宦之邦也愚按朱子之言如此然近世刋程朱阙裡志者何與瓊州學記曰昔者聖王作民君師設官分職以長以治而其教民之目則曰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别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而已蓋民有是身則必有是五者而不能以一日離有是心則必有是五者之理而不可以一日離也是以聖王之教因其固有還以導之使不忘乎其初然又慮其由而不知無以久而不壞也則爲之擇其民之秀者羣之以學校而聨之以師儒開之以詩書而成之以禮樂凡所以使之明是理而守之不失傳是教而施之無窮者蓋亦莫非因其固有而?明之而未始有所務于外也夫如是是以其教易明其學易成而其施之之博至于無逺之不暨而無微之不化此先王教化之澤所以爲盛而非後世所能及也愚按觀此記則知所謂不可使知之者非不欲其知明矣韶州濂溪先生祠記曰秦漢以來道不明于天下而士不知所以爲學言天者遺人而無用語人者不及天而無本專下學者不知上達而滞于形器必上達者不務下學而溺于空虛優于治己者或不足以及人而随世以就功名者又未必自其本而推之也夫如是是以天理不明而人欲熾道學不傳而異端起愚按此等語說盡古今爲學之弊又雲濂溪先生者作然後天理明而道學之傳複續蓋有以闡夫太極隂陽五行之奧而天下之爲中正仁義者得以知其所自來言聖學之有要而下學者知勝私複禮之可以馴緻于上達明天下之有本而言治者知誠心端身之可以舉而措之于天下婺州金華縣社倉記曰凡世俗之所以病乎此者不過以王氏之青苗爲說耳以予觀于前賢之論而以今日之事驗之則青苗者其立法之本意固未爲不善也但其給之也以金而不以谷其處之也以縣而不以鄉其職之也以官吏而不以鄉人士君子其行之也以聚斂亟疾之意而不以慘怛忠厚之心是以王氏能以行于一邑而不能以行于天下愚按論社倉者必明于青苗之弊而後可又建陽縣長灘社倉記曰昔元履既爲是役而予亦爲之于崇安其規模大略放元履獨歲貸收息爲小異元履常病予不當祖荊舒聚斂之餘謀而予亦每憂元履之粟久儲速腐恵既狹而将不久也然元履之言雖疏而其忠厚懇恻之意藹然有三代王政之餘風愚按朱子不茍從人而又不掩人善如此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 鄂州州學稽古閣記此一篇足破六經皆我注腳之言此是癸醜年作又可見其晚年之論矣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二 跋李後主詩後此寥寥數語耳卻可見異端之流毒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三 跋餘岩起集雲近年以來風俗一變上自朝廷搢紳下及闾巷韋布相與傳習一種議論制行立言專以醖借襲藏圓熟軟美爲尚使與之居者窮年而莫測其中之所懐聽其言者終日而不知其意之所鄉回視四五十年之前風聲氣俗蓋不啻寒暑晝夜之相反是孰使之然哉愚按此極似今人病痛然懲此而一槩以剛介質直爲尚又恐有東漢黨锢之病君子之言行其必務乎中乎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四 跋韓魏公與歐陽文忠公帖雲張敬夫嘗言平生所見王荊公書皆如大忙中寫不知公安得有如許忙事此雖戲言然實切中其病今觀此卷因省平日得見韓公書迹雖與親戚卑幼亦皆端嚴謹重略與此同未嘗一筆作行草勢蓋其胸中安靜詳密雍容和豫故無頃刻忙時亦無纎芥忙意與荊公之躁擾急廹正相反也書劄細事而于人之德性其相闗有如此者愚按此條當與程子作字甚敬同看 跋程沙随帖雲顔公剛毅忠烈得之天資與其學之不純而谄道佞佛自不相掩有志于道者師其所當師而戒其所可戒可也愚按富鄭公趙清獻皆當以此例看跋病翁先生詩謂學詩且當以文選樂府諸篇爲法庶幾不失古人本分體制向後若能成就變化固未易量乃魯男子學柳下惠之意也愚按此是朱子晚年之語以此言之則王李之學漢魏未可全非但不當背理耳爲經義者又豈可舍成?嘉隆之規矩而思立異以爲髙哉 朱子題跋在于僞學禁後爲多大抵不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