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胡傳考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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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回待人不葢不義不犯非禮夫宗魯不逃公孟之難而又不背齊豹之薦巳良亦難矣但絷奸而食之豹亂而受之則不得為君子耳故仲尼以成齊豹之盜而速孟絷之賊責之非謂宗魯為盜也
齊人來歸郓讙隂田【定十年】
傳雲齊人前此嘗歸濟西田矣後此嘗歸讙及闡矣而此獨書來歸何也曰歸者魯請而得之也曰來歸者齊人心服而歸之也因以此為夫子自序其績夫唐虞事業自堯舜視之特太虛浮雲耳郓讙隂之田瑣末細事也聖人豈自以為功乎如以來歸為序績則鄭伯使宛來歸祊及齊人來歸衛俘豈亦有績可序耶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堕費
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俱定十二年】
三家初築三都以抗魯君其後家臣複據之以抗大夫按正義昭十三年南蒯以費叛連年伐而不克定十年侯犯以郈叛一年再圍而不克由其城險固故也仲由為季氏宰進計季孫防其後患令堕三都慮其拒之故帥師而往乃子路自立此謀公羊雲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蔵甲邑無百雉之城何休注雲郈叔孫氏所食邑費季孫氏所食邑二大夫以宰吏數叛患之問孔子孔子曰陪臣執國命采長數畔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蔵也季氏說其言而堕之又傳稱費人襲魯而仲尼在焉是仲尼知其事以堕之為是故不禁也然則是役也問則仲尼言之非仲尼主謀也既而仲尼适在則預知之非仲尼終事也胡傳專以此謀歸之仲尼于堕費則曰是謂為國以禮可以為之兆也于圍成則曰時仲尼雖用事未能專魯國之政也克則稱夫子成事之功不克則言魯君不任之過非所以訓也且聖人臨事而懼好謀而成今堕成不克是輕試而漫為之矣當主正義為子路主謀為是
薛弑其君比【定十三年】
傳雲稱國以弑當國大臣之罪也孫複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非矣三晉有國半天下若皆可誅刀鋸不亦濫乎颍川常秩曰孫複之于春秋動辄有罪葢商鞅之法耳棄灰于道者有誅步過六尺者有罰其不即人心逺矣其議複則善其謂當國大臣之罪則未安按弑君有數例有稱盜者有稱名者有稱國者有稱人者凡稱國及稱人者皆君無道為通國之所欲弑者也弑君者惡不可以稱盜専不可以稱名防不可以稱人則稱國以弑亦其義之必不可易者也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哀七年】
夏齊人取讙及闡歸邾子益于邾【哀八年】
傳雲春秋隠君之惡此何以備書于冊而不諱乎聖人道隆而徳大人之有惡務去之而不積也則不念其惡而進之矣以邾子益來惡也歸邾子益于邾是知其為惡能去之而不積也故書以邾子來而不諱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為能去其惡而與之也此迂曲之論也春秋惟隠君之惡故滅邾不書滅而書入處其宮晝夜掠執其君獻于亳社囚于負瑕此惡之極也不書執其君而書以邾子益來所謂婉以成章而不失其實者也按邾子益齊出也齊人為是取讙及闡而複使如吳請師将以伐我乃歸邾子是為有所畏而歸之乎抑果仗義而歸之乎以為能去其惡而與之謬矣屬詞比事春秋教也上書齊人取讙及闡而下書歸邾子益于邾比事以觀而魯人畏強淩弱之罪見矣
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吳救陳【哀十年】
傳雲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者也救在王室則罪諸侯子突救衛是也救在逺國則罪四鄰晉陽處父救江是也救在夷狄則罪中國楚公子貞救鄭狄救齊吳救陳是也此論是矣複雲吳雖蠻夷之國來防于戚則進而書人矣使季劄聘則又進而書子矣救而果善曷為獨以号舉而不進之也其以号舉而不進之者深着楚罪而傷中國之衰也以吳不稱人為深着楚罪則過矣陳僅存之國楚人憑陵伐信有罪矣呉能救之信可嘉矣呉楚之君不務徳而力争諸侯吳之救陳彼善于此則有之非義師也故書楚公子結帥師伐陳據事直書而罪自見書吳救陳獨以号舉防示抑之意雲爾按左傳楚子期伐陳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徳而力争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徳而安民乃還季子救陳不遽退故削而不書書吳所以愧魯也二君不務徳季子猶知之則吳之不得為義戰信矣
春西狩獲麟【哀十四年】
傳雲河出圗洛出書而八卦畫箫韶作春秋成而鳳麟至事應雖殊其理一也舜孔子先天者也先天而天弗違志壹之動氣也伏羲氏後天者也後天而奉天時氣壹之動志也有見于此者則曰文成而麟至無見于此者以為妖妄而近誣文成麟至理或有之然有麟不足以為春秋重也夫子删詩書定禮樂賛周易而無瑞無之不足為聖人輕也比之河洛箫韶而誇大之則陋矣
春秋胡傳考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