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關燈
夫人愬之曰戍将為亂十四年春衛侯逐公叔戍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戍來奔夏衛北宮結來奔公叔戍之故也衛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會于洮【秋齊宋會于洮】大子蒯聩獻盂于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大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夫人見大子大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殺餘公執其手以登台大子奔宋盡逐其黨故公孟彄出奔鄭自鄭奔齊 哀公 四年春王二月蔡公孫辰出奔吳 左傳蔡昭侯将如吳公孫翩射而殺之文之锴殺翩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盱 六年夏齊國夏及高張來奔 左傳齊陳乞僞事高國者【景公疾使國惠子高昭子立荼】每朝必骖乘焉所從必言諸大夫曰彼皆偃蹇将棄子之命皆曰高國得君必偪我盍去諸固将謀子子早圖之圖之莫如盡滅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則曰彼虎狼也見我在子之側殺我無日矣請就之位又謂諸大夫曰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既成謀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大夫從之夏六月戊辰陳乞鮑牧及諸大夫以甲入於公宮昭子聞之與惠子乘如公戰于莊敗國人追之國夏奔莒遂及高張晏圉弦施來奔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 左傳十年春邾隐公來奔齊甥也故遂奔齊 十有一年夏陳轅頗出奔鄭冬衛世叔齊出奔宋【傳作大叔疾】 左傳初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已大器國人逐之故出道渇其族轅咺進稻醴梁糗腵脯焉喜曰何其給也對曰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谏對曰懼先行冬衛大叔疾出奔宋【左傳經文本作大叔疾蓋後人改從公谷經文】初疾娶於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犂而為之一宮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奪其妻或淫於外州外州人奪之軒以獻恥是二者故出衛人立遺使室孔姞 宣公 元年夏晉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衛 左傳文十二年冬秦伯伐晉晉人禦之於河曲皆出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上軍佐臾骈曰懼我也将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秦師夜遁宣元年夏晉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於衛而立胥克先辛奔齊 公羊傳放之者何猶曰無去是雲爾然則何言爾近正也此其為近正奈何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何氏雲古者疑獄三年而後斷易曰三歲不得兇自嫌有辠當誅故三年不敢去】君放之非也大夫待放正也 谷梁傳放猶屏也稱國以放放無辠也 昭公 八年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 哀公 三年秋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 春秋亡國皆書滅諸侯去國皆書奔獨虞公亡國不言滅而變文言執賤之也紀侯去國不言奔而變文言去貴之也蓋諸侯以道去其國者不言奔而言去大夫以道去其國者曷為不言去而皆言奔豈春秋大夫之出奔者皆非以道去其國者欤大夫以道去其國者有故而去則君使人道之出疆又先於其所往其去也可謂從容矣奔者急辭從容而去安得言奔言奔者非以道去其國者也且三谏不從待放於郊臣曰某質性頑鈍言愚不任用請退避賢君曰予熟思夫子言未得其道今子不且留聖王之制無塞賢者路夫子欲何之則遣大夫送至於郊必三谏者所以盡君臣之義待放者臣子辭忠厚之至臣為君諱不敢自言無辠謂臣有辠君當放流之也故無辠不稱放從容不言奔而春秋大夫之出奔也或以難而奔或以辠而奔或以懼而奔或以逐而奔或以偪而奔或以怒而奔或以伐而奔或以佚而奔或以讒而奔或以叛而奔或以放而奔皆非從容去國者故不言去而直言奔獨文十四年宋子哀來奔傳稱貴之貴之矣曷為仍言奔且所謂不義宋公而出者非宋昭公乃宋文公也文公鮑美而豔君祖母襄夫人欲通之宋饑鮑竭粟以貸襄夫人助之施将殺昭公杵臼而立文公鮑故宋子哀不義之而出是時殺械已成而子哀先去易曰君子于行義不食也子哀義不食文公之祿也故春秋貴之而仍言奔者國有難而行亦非從容去國故宋司城宋子哀雖皆貴之而仍言奔者以此襄二十九年齊高止出奔北燕經書奔傳稱放且曰書出奔辠高止也然則書奔者辠之書放者獨無辠欤如其然則高止信有辠矣胥甲不用命陳招殺世子辠尤大於高止之專孰謂放者皆無辠哉且放者屏之遠方非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者也殛竄放流虞之四辠而說者猥與待放者同科失之甚矣或曰天下一家天子之臣不得言放豈其然乎春秋辠未定者稱奔辠已定者稱放高止辠已定未放而先奔故經書奔傳言放也成十二年周公出奔楚傳言王者無外故自周無出周公自出者自其私土而出其說近是而猶未盡焉國滅不言出無所出也叛而奔者仍言出曹會自鄸宋華向自南裡皆自出也遲遲曰行汲汲曰奔遲遲而行者内有送外有迎汲汲而奔者内雖無留外必有受故皆曰出王子朝奔楚曷為不言出子朝以篡立不容於内其臣逐之無援於外諸侯棄之遠而奔楚以為莫有受之者也故不言出襄二十六年傳稱孫林父以戚如晉子鮮亦雲逐我者出則孫林父以戚出奔晉明矣曷為不言奔而直言叛春秋之例惟聞以地來未聞以地往以地來者來向我故不言叛而言奔以地往者往背我故不言奔而言叛孫林父以戚如晉是以地往也與以地來者不同故直書叛以正其辠焉爾昭二十年曹公孫會自鄸出奔宋猶宋華亥向甯華定自宋南裡出奔楚皆叛也公羊以為叛得之谷梁謂自夢者專乎夢也君實有土臣敢專之甯非叛乎稱公孫誠貴矣以貴取之遂以貴專之安見其不以叛也公羊謂為賢者之後諱故不言叛則又不然君子之善善也長惡惡也短惡惡止其身善善及子孫斯言也蓋傳自仲尼之徒欤於是附會者遂謂賢者子孫君子為之諱則桀纣亦禹湯子孫曷不為之諱哉文十二年郕伯來奔傳稱郕伯卒太子朱儒以夫锺與郕邽來奔是以地來也當書郕朱儒以夫锺郕邽來奔曷為不書地而直稱郕伯左氏謂魯以諸侯逆之為非禮故直書郕伯以示譏既書伯又安得書地未聞春秋有諸侯而以地出奔者也公羊謂失地之君諸侯失國雖兄弟亦名不稱名似非失地之君又莊八年齊魯圍郕郕降于齊師降者下之似非滅豈公羊據此而遂以為失地之君欤左氏所據者晉乘楚檮杌魯春秋孟子所謂其事與其文也公谷二家不徵事不考文惟言義義在事與文中舍事與文而獨言義往往失之昭三十一年傳稱邾黑肱以濫來奔則知經文無邾非史阙文也經不言邾二傳皆有說後人以其說而改從之杜預以為史阙文左氏所據者史之文也何阙之有且左氏傳中有經傳皆與經合獨此傳與經殊我故知後人以二傳之說而改從之也莊二十四年曹羁出奔陳曹無史故曹羁曹會左氏皆無傳後人說春秋者遂以曹羁鄭忽并提而論則不然公侯在喪稱子伯子男在喪稱名鄭伯寤生卒【卒於五月而忽於九月出奔】世子在位未踰年故稱名曹伯射姑卒【卒於二十三年冬而羁於二十四年冬出奔】世子在位已踰年矣當書曹伯羁出奔陳不稱伯則曹羁非君也安可與鄭忽同例哉公羊以為三谏不從而去之者大夫士去國見於禮及先秦諸子春秋不書去而書奔則曹羁與宋子哀同例公羊之說未必無徵一來奔一出奔皆貴之也兩存以待後之學者襄十四年衛侯衎出奔齊傳稱孫林父甯殖出其君名在諸侯之策似列國之史皆書孫甯出其君孔子修春秋削而更之蓋以臣出君猶以臣召君不可以訓也杜預邪說以為諸侯自取奔亡之禍不書逐君之賊者所以責其君此說之尤悖者不可以不辨孟子曰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如預言則後世亂臣賊子益無所忌憚而皆将逞志於君矣何懼之有哉又雲不書名從告列國來告亂安得稱其君之名禮所謂諸侯失國名者謂出亡必告於廟故名傳稱衛侯奔齊及竟公使祝宗告亡告亡者告於廟也告於廟必告於王夫國受之先君先君受之先王故出亡必告豈獨告於同盟之國乎 春秋說卷十 <經部,春秋類,惠氏春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