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折諸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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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書之名氏布于諸侯書曰晉弑其君州蒲魯史之舊吿者之詞非聖人之筆削明甚聖人作經誅亂讨賊苟書其事即為刑書不能有所増加于其際故栾書之名氏終不見經要其罪狀萬萬無赦胡氏說經動辄歸諸筆削而于栾書之不名則無辭于是強為之說迹其傳義一若蒲有可弑之道書可免于弑君之名何圖說經至于此極少讀胡傳奮然以為必不可從者莫甚于弑君諸條而于弑君諸條尤莫甚于晉弑州蒲之一傳以其犯教害義庇亂賊而忍君親其為邪說之誣民乃更甚也 弑厲公 栾書荀偃一趙盾也程滑一趙穿也盾猶知出亡以解免荀偃與書之子黡公然于新君初政受命為卿董狐則書曰趙盾弑其君而州蒲之死書法竟以國弑同括之滅史記趙世家猶雲治靈公之賊迨栾盈夷族則曰黡之汰虐足贻之又曰武子之德在人竟若無與于弑逆之賊者蓋春秋至此卿族之勢愈張而視君為蔑如又世局之一大變也 生十四年矣 朱子曰晉悼公甚次第才甚高隻十四歳說話便有操有縱才歸晉做得便别當時晉室大段費力及悼公歸來不知如何便做得恁地好如乆雨積隂忽遇天晴光景為之一新問勝桓文否曰盡勝但桓文是白地起來悼公是現成基址某嘗謂晉悼公宇文周武帝周世宗三人之才一般做得事都是一做便成 大夫逆于清原 廢君立君非常大變君弑而賊不讨者不可以為國連稱管至父邴歜閻職邾之阍細人無立君之權者也鄭厲晉惠之誅傅瑕裡克雖食言背德猶得讨賊之義焉魯桓宣愸而翚遂皆未嘗傳世耳鄭防齊景則歸父崔杼死後乃伏其辜晉成之讨趙氏亦然獨悼公者當栾荀恣逆六卿強熾之時清原對諸大夫之語凜凜乎有不自保之慮焉所以稍克振者厥绛匄武之徒猶然頋名義且角立分持權不歸一而孫周以慎成端正之資應之上下協龢号為複霸不然則己為齊之骜魯之寕矣然不三載而雞澤之盟大夫自為盟君若綴旒矣蓋政逮大夫時勢使然不可複挽下觀千載宋文帝能誅徐傅而晉簡文不能誅桓溫主權之強弱豈不霄壤哉 逐不臣者七人 朱子曰悼公逐不臣者七人而不誅書偃二臣非裡克喜之比也愚謂所謂不臣者助厲公之虐者耳非預于書偃之逆者也偃與書之子黡方防迎立之功而有敢曰試言其下者乎外傳晉語陽畢對平公曰栾書實覆宗殺厲公以厚其家代逺時變公論乃明耳 以戈殺國佐于内宮之朝 慶克之内嬖元魏徐纥鄭俨之徒耳國佐發憤以清君側是張華之所不敢為而桓彥範諸忠之所力奮者也君同中宗之昏而臣嫌爾朱之迹求以善後不亦難哉 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于朝 杜注厲公弑絶故悼公不以嗣子居喪防防服小記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康成雲不敢以輕服服之明雖在異國猶來為三年也悼之父祖去晉适周無往來恩義厲見殺而悼被迎迎之以為君即與悼公敵體且葬厲公以車一乗國内不以為君晉語公即位從本國之文比于魯桓之書公即位遇變而用常禮東晉元帝太興元年愍帝兇問至建康晉王斬缞居廬不可以此盛德之事望之矣 夫膏粱之性難正也 唐時綴姓系録栁芳曰元魏孝文帝遷洛凡三世有三公者曰膏粱有令仆者曰華腴尚書領防而上者為甲姓九卿方伯者為乙姓散騎常侍太中大夫者為丙姓正員郎為丁姓凡得入者謂之四姓?意非以膏粱為美稱魏晉及唐重氏族乃别自如此 程鄭為乗馬禦六驺屬焉 注六閑之驺周禮諸侯有六閑正義周禮掌馬之官無名驺者防三十三年豐點為孟氏之禦驺則驺亦禦之類按月令季秋頒馬政命仆及七驺鹹駕驺之名蓋沿于秦矣 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 王梅谿輪對劄子曰用人之要莫先乎人望晉悼以民譽而用六卿興複霸之業東晉以人心而起謝安成破苻之計寳元慶歴間西夏叛命仁宗以經略付韓範軍中有西賊破膽之謡元祐初相司馬光遼夏人相戒曰中國相司馬矣謹無生事人望之能服人如此 所以複霸也 晉自文公以後歴防靈成景世為盟主何雲複霸複之雲者必其先有失霸可知蓋邲鄢兩大戰晉楚更疊勝負陽橋之役魯衛列國皆從于楚不可謂非晉之大衂繞角以後稍稍克振至鄢陵而大得志然則複霸之勲當屬之厲公矣厲以無道遇弑實栾荀之所深惡沒其美而歸之于悼晉乗赴告冊書即六卿之徒為之丘明亦仍其掌故耳未防雞澤之役大夫自為盟君如贅旒防公谷以合觀時變晉之強于外者強在擯楚弱于内者弱在授政六卿不然赫赫複霸之主而僅諡之曰悼其高于平頃者一間何欤 又 家則堂曰晉悼得國權奸之手假之以權漸至不制複以媚恱其臣者媚恱諸侯之大夫鄭人弑君于衛明知而不敢問衛人逐君立君不惟不讨又從而奨寵之甚至諸侯在防而與大夫為朋霸國紀綱自茲始壊徒以襲鄢勝之餘威僥幸少安何霸之足雲左傳備載晉國谄史後儒窮經鮮有具眼雷同稱譽甚者謂悼優于文愚毎為憤歎 鄭伯防楚子伐宋同伐彭城 王方麓曰楚之為是舉非直納宋之叛臣其意猶在隔吳晉之道也楚莊之世嘗盟吳越直役屬之晉用申公巫臣教吳叛楚吳楚争強中國之利也晉既以吳敝楚楚乃複以越敝吳迨吳越相幷楚複兼并之而益強大春秋之楚遂為戰國之楚矣 同伐彭城 水經獲水又東至彭城縣北東入于泗注彭城即殷大夫老彭之國也于春秋為宋地楚伐宋以封魚石崔季珪述初賦想黃公于邳地勒魚石于彭城孟康曰舊名江陵為南楚陳為東楚彭城為西楚文颍曰彭城故東楚也項羽都之謂之西楚城之東北起層樓其上号曰彭祖樓 以塞夷庚 朱愚庵曰文選補亡詩蕩蕩夷庚李善注夷常也辨亡論旋皇輿于夷庚注引繁欽辨惑吳人以巨海為夷庚者非 書順也 愚庵曰十二公中薨葬皆得其正者惟成公愚謂合之元年公即位正其終正其始亦惟成公 左傳折諸卷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