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折諸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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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十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宣公 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防 家?翁曰宣十八年傳載行父語曰使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仲也後知子赤之死季氏亦與其謀蓋襄仲倡之得臣行父輔之春秋于夫人大歸之後繼書行父如齊以見其亦預于弑或曰是三家者亦有憾而為此乎曰利而為之耳君薨太子立正也國之福非奸臣之利也強家殺嫡立庶欲以市恩于新君而乆魯國之權推是心以徃亦何所不為乎世有以行父為社稷臣者史臣之谄辭耳 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 鄭之從楚實因晉事之非前既述執訊之書此又重提一段是左氏再三着意處 于時穆公非有此言史家因執訊之書而意其如是即畫龍黙睛法 楚子侵陳遂侵宋 趙鵬飛曰楚莊天下之奸雄也前之滅庸首結秦巴以圖中國之西今之侵陳宋又結鄭以圖中國之東未得秦巴則不及庸未得鄭則不及陳宋秦鄭既附東西之勢合羽翼之謀成而後趨中國斯時趙盾若不救則陳宋為楚矣然經書救陳而左氏以為救陳宋亦意之耳楚之伐宋必越陳而後及之故救陳而宋自解盾救陳不返而次于棐林四國之君防之伐鄭盾以大夫屍諸侯之事必責正義而誅之中國何所恃乎春秋書此無貶辭蓋有不得已焉爾 趙穿侵崇秦弗與成 胡氏傳崇在西土秦所與也晉欲求成于秦不以大義動之而伐其與國則為谖已甚比諸伐楚以救江異矣意者趙穿已有逆心欲得兵權托于伐國以用其衆乎不然何謀之迂而當國者亦不裁正而從之也穿之名姓自登史防弑君于桃園而上卿以志同受惡其端又見于此 其禦羊斟不與 李延夀南史論曰華元以羊羮取禍庾悅以鵝炙速尤幹糇以愆斯相類矣 文馬百驷 杜注畫馬為文邱光庭非之謂畫馬為文常馬何足貴必馬之毛色自有文彩乃為難得蓋邱説如唐?宗天育監牧馬數萬匹毛色為羣每色一隊相間如錦繡此承平一統之盛天子肆其侈心宋鄭列國安得辦此周書康王之诰太保畢公率諸侯布乗黃朱孔疏馬色黃而朱其鬛引左傳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取而朱其尾以予桓魋言古者貴朱鬛則宋人贖華元而以畫馬四百予之其賂已重又何駁乎 彼宗競于楚殆将斃矣姑益其疾 汪琬經解曰此弑夷臯之嵗也觀于侵鄭而盾不臣之謀見矣以晉國之衆合宋衛陳三諸侯之人成師以出惟敵是求何有于鬬椒之偏師哉當此之時内難将作不暇相持于外寜少斂其鋒不欲輕用之于楚齊崔杼伐魯北鄙魯君患之孟公綽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歸既而果不為冦齊師徒歸崔杼所用即盾之餘智也 晉靈公不君 顯說晉靈不君而于盾之弑謀不涉一字更為孔子之說以加美之經之好惡不可複求之筆墨之内矣然其意象覺隠隠有一趙盾主張其内欲言不言之妙境以為真欲脫盾則愚人之見矣 從台上彈人而觀其避丸也 唐巢刺王元吉為并州總管好當衢射人觀其避箭滕王元嬰為金州刺史以丸彈人觀其走避為樂 又 今山西绛州西北有靈公台州北又有餔饑坂 宰夫胹熊蹯不孰 靈公之酷虐固也然熊蹯不熟足以傷人君之殺之猶未為甚韓子晉平公進炙而發繞之趣殺庖人蓋其後國愈強而君益泰子太叔所以有火中寒暑之喻也 觸槐而死 韓魏公為安撫駐延安張元夜遣人刺之公安卧不動賊取其金帶而去張魏公亦有刺客不忍殺之事盛德感人如是耳殺身以免人刺客所僅見鉏麑之事或以為趙盾預為之備而殺之觸槐而死趙氏之詭詞傳于晉乗者也飲靈公酒而攜提彌明勇士以自衛且先伏靈辄使為公介公之前後左右莫非趙氏之人矣左氏不言其弑君而情事躍躍 鬬且出 吳其琰曰靈公君也趙盾臣也君欲殺臣一言而足耳而使麑嗾獒伏甲屢出而不中隠然敵國抗衡之勢焉其不臣也甚矣且大夫之家不藏甲臣侍君宴彼彌明者何為也及殺形已成不歸死司敗而居然以鬬而出所謂良大夫者固如是乎侯景之入台城也陳兵以見梁武高洋之赴晉陽也扣刃以辭魏帝悖慢之事千古一轍 宣子田于首山 阚骃十三州志一名獨頭山夷齊所隠也山南有古冢陵柏蔚然攅茂丘阜俗謂之夷齊墓涑水西南流亦曰雷水山亦曰雷首山趙盾食靈辄于此 宦三年矣 疏曲禮雲宦學事師則二者俱是學也但宦者求仕宦學者尋經藝此為異身司馬相如傳長卿乆宦遊不遂正此義也 趙穿攻靈公于桃園 趙盾之擅權秉政魏之司馬昭宋之蕭道成也靈公之猜忿高貴鄉公蒼梧王也趙穿者賈充王敬則也或謂盾無篡國之謀未可援此例亦文宣時世局未至如定哀耳郭解客睚眦殺人公孫?曰解雖不知罪甚于解殺之足以斷趙盾斯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