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蔀通辨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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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對神宗曰佛者覺也覺則無所不了張子韶曰覺之一字衆妙之門陳白沙曰人惟覺便我大而物小物有盡而我無盡皆是說得覺字太重也
朱子曰程門諸子在當時親見二程至于釋氏卻多看不破是不可曉
因論上蔡語錄如雲見此消息不下工夫之類乃是謂儒佛本同而所以不同者但是下截耳龜山亦如此[并朱子語類]
謝氏雖程門高弟亦看不破其惑人至此
朱子答吳公濟書雲來書雲儒釋之說本同末異熹謂本同則末必不異末異則本必不同正如兩木同是一種之根無緣卻生兩種之實[朱子文集]
此論簡要直截片言折獄矣
朱子曰正獻為溫公言佛家心法隻取其簡要[朱子語類]
正獻呂申公公着也宋名臣言行錄雲申公晚多讀釋氏書益究禅理溫公博學有志行而獨不喜佛申公每勸其留意且曰所謂佛學者直貴其心術簡要耳非必事事服習為方外人也按申公之意亦是取上一截
朱子答林擇之書雲呂公家傳論佛學尤可駭歎程氏之門千言萬語隻要見儒者與釋氏不同處而呂公學于程氏意欲直造聖人盡其平生之力乃反見得佛與聖人合豈不背戾之甚哉[朱子文集]
呂公家傳雲原明公自少既從諸老先生學當世善士悉友之矣晚更從高僧圓照師宗本證悟師修颙遊盡究其道别白是非斟酌淺深而融通之然後見佛之道與聖人合按原明申公之子希哲也
朱子答呂東萊書雲橫渠墓表出于呂汲公汲公尊橫渠然不講其學而溺于釋氏故其言多依違兩間陰為佛老之地如雲學者苦聖人之微而珍佛老之易入如此則是儒學異端皆可以入道但此難而彼易耳又稱橫渠不必以佛老而合乎先王之道如此則是本由佛老然後可以合道但橫渠不必然而偶自合耳此等言語與橫渠著書立言攘斥異學一生辛苦之心全背馳了[朱子文集]
汲公呂大防也
朱子曰華嚴合論其言鄙陋無稽不知陳了翁一生理會這個是有甚麼好處可惜極好的秀才隻恁地被他引去了又曰了翁好佛說得來七郎八當[朱子語類]
了翁金剛經說曰佛法之要不在文字而亦不離于文字此經要處隻九個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梵語九字華言一字一覺字耳中庸誠字即此字也了翁之意亦是見得佛與聖人合也
朱子辯蘇子由老子解雲蘇侍郎晚着此書合吾儒于老子以為未足又并釋氏而彌縫之可謂舛矣然其自許甚高至謂當世無一人可以語此者而其兄東坡公亦以為不意晚年見此奇特以餘觀之其可謂無忌憚者欤[朱子文集]
蘇子由注老子其後序曰中庸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緻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此蓋佛法也六祖謂不思善不思惡則喜怒哀樂之未發也蓋中者佛性之異名而和者六度萬行之總目緻中和而天地萬物生于其間非佛法何以當之觀此則蘇氏彌縫之舛可知矣按文獻通考宋仁宗時僧契嵩以世儒多诋釋氏之道乃着輔教編五卷廣引經籍以證三家一緻輔相其教焉蘇子由所見正與契嵩合崇正辯曰為佛之徒者所以擁護其道無所不至衣冠淺士乃一聞佛說則傾意從之甘心于僧役而不悔豈非名教之罪人哉
朱子雜學辯張子韶中庸解雲不見形象而天地自章不動聲色而天地自變垂拱無為而天地自成天地亦大矣而使之章使之變使之成皆在于我天地又自此而造化之妙矣朱子辯之謂此語險怪不通若聖人反能造化天地則是子孫反能孕育父祖凡此好大不根之言蓋原于釋氏心法起滅天地之意[朱子文集]
按蘇子由謂緻中和而天地萬物生于其間雲雲正同此心法起滅天地之意又按朱子雜學辯蘇張溺佛之失甚詳今亦不能盡錄姑摘記緊要一二于此
朱子曰張公始學于龜山之門而逃儒以歸于釋既自以為有得矣而其釋之師語之曰左右既得把柄入手開導之際當改頭換面随宜說法使殊塗同歸則世出世間兩無遺恨矣用此之故凡張氏所論著皆陽儒而陰釋其離合出入之際務茌愚一世之耳目而使之恬不覺悟以入乎釋氏之門雖欲複出而不可得[朱子文集]
昔人謂西晉亂亡之禍起于夕陽亭荀勖教賈充之一語愚謂後世學術陽儒陰釋之禍實起于宗杲教張公之一語矣然荀勖一語止禍一代宗杲一語遺禍無窮上而千古聖賢學術為所汨亂下而天下萬世人心為所蔀惑不知其禍何時而已嗚呼酷哉
按宗杲為人權數陰謀秘計大類呂不韋不韋陰以其子為秦王之子而秦人不覺宗杲陰以其學易吾儒之學而後世亦鮮知之始皇既立名号猶襲嬴秦而血脈骨髓則已移于呂無垢象山繼作名号不殊于孔孟而血脈骨髓則已移于禅嗚呼六國并兵合力以攻秦不能得秦人之尺寸而不韋奪其國于幾席談笑之間昌黎伊洛終身辟佛曾不能少殺其勢宗杲乃從容一語而遺吾道無窮之禍二人者其古今之大盜與
通按有宋一代禅學盛行然汴宋以前蘇子由諸人明以儒佛為同南渡以後張子韶輩始陽儒而陰佛以儒佛為同其好佛也直陽儒而陰佛其好佛也谲此世道升降之幾所關非細故也孔子曰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閱曆古今世變同一令人增慨
朱子答石子重書雲此道寂寥近來又為邪說汨亂使人駭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