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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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氏曰陳氏引曾子之言為說不惟解得此詩意出又正得曾子所言之本旨内外無二理見其内可以占其外也】
○鳲鸠在桑其子在梅【葉莫悲反】淑人君子其帶伊絲【葉新齎反】其帶伊絲其弁伊骐【音其】
興也鳲鸠常言在桑其子每章異木子自飛去母常不移也【蘇氏曰從其在梅則失其在棘從其在棘則失其在榛居一以俟之則無不及愚按母常不移見鳲鸠之專一專一如此是以能均及也】帶大帶也大帶用素絲有雜色飾焉弁皮弁也骐馬之青黑色者弁之色亦如此也書雲四人骐弁今作綦【絲帶則當骐弁如缁衣羔裘素衣麑裘之類欲其色之相稱也】○言鳲鸠在桑則其子在梅矣淑人君子則其帶伊絲矣其帶伊絲則其弁伊骐矣言有常度不差忒也【鸠性專一故不失在梅之子君子之心專一故不失其外之儀衣服者威儀之一也衣服亦中其常度則施諸身者無所不均可見矣○首章是即其均平而見專一之心此下三章是因其專一而有均平之驗】
○鳲鸠在桑其子在?淑人君子其儀不忒【他得反】其儀不忒正是四國【葉于逼反】
興也有常度而其心一故儀不忒【威儀本有常度其心又複專一則能使之各中其度而無少差忒者矣】儀不忒則足以正四國矣【四國者四方之國非一人也然威儀俱中其度則教示之功可以均及于彼矣】大學傳曰其為父子兄弟足法而後民法之也【傳引此者又以推廣詩人之意見君子之人以身立教所當謹者不但容貌衣服而已然父子兄弟亦特舉其大者而言其實人倫日用之間凡可謂之儀必其無不可法而後人法之也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也】
○鳲鸠在桑其子在榛【側巾反】淑人君子正是國人正是國人胡不萬年【葉尼因反】
興也儀不忒故能正國人【國人亦非一人正是國人亦見均及于人之意】胡不萬年願其夀考之詞也【能正國人則願其夀考使人常有所法也】鳲鸠四章章六句【一章言其容貌二章言其衣服三章總以威儀言之而推其功用四章因其功用而為祝頌之詞又其起興之例不同首章及三章四章皆以兩句興兩句其後兩句在興外惟二章則盡以下四句而興之輯録通釋曰鳲鸠之子雖非一而鳲鸠飼之之心則如一其子之飛往雖無常而鳲鸠居以待之則有常詩人托興之取義者亦以應按事物之變四國人民之衆而君子則度有常而心如一也然其言之有序以為君子之心如結是以其儀專一而有常度有常度是以其帶與弁亦有常而不差忒不差忒是以其儀不忒而可以表正四國表正四國則其終也可以受天之祿而夀考萬年是雖祝願之詞固亦天人感通之理也陳定宇曰心結而儀一且不忒表裡一緻也四國國人之皆正遠近一緻也由之久而胡不萬年久近一緻也國人願其年夀之久豈非欲賴其表正之久哉】
冽【音列】彼下泉浸彼苞稂【音郎】忾【苦愛反】我寤歎念彼周京【葉居良反】
比而興也冽寒也【輯録列旁二點者從氷寒也】下泉泉下流者也苞草叢生也稂童梁莠屬也忾歎息之聲也周京天子所居也○王室陵夷而小國困弊故以寒泉下流而苞稂見傷為比遂興其忾然以念周京也【寒泉則不能潤物下流則不能及物浸漬則害物此衰周之比也而語又相應為興體○增釋許氏曰泉固以潤物也然必于春夏之時乃能?生至于寒則不适于用而徒以浸彼稂蕭着草而又傷之耳于以見王澤不下流而所被之政非澤也所以寤而即歎以念先王之治寤歎則見其憂思之極歎之不已惟寐則已爾卒章則先王之政也】
○冽彼下泉浸彼苞蕭【葉疎鸠反】忾我寤歎念彼京周比而興也蕭蒿也京周猶周京也
○冽彼下泉浸彼苞蓍【音屍】忾我寤歎念彼京師【葉霜夷反】比而興也蓍筮草也【輯録本草注曰其生如蒿高五六尺用其莖為筮以知吉兇故謂之神物史記雲蓍滿百莖者其下有神龜守之上有青雲覆之】京師猶京周也【輯録周京與京周京師一也因異章而變文耳】詳見大雅公劉篇
○芃芃【薄工反】黍苖隂雨膏【古報反】之四國有王郇【音荀】伯勞【力報反】之
比而興也芃芃美貌郇伯郇侯文王之後嘗為州伯治諸侯有功【輯録李氏曰郇國今河中猗氏縣王制謂二百一十國為州州冇伯是九州中有九伯也】○言黍苖既芃芃然矣又有隂雨以膏之四國既有王矣而又有郇伯以勞之【前三章則衰頹相似而語又相呼此章則興盛相似而語又相呼故皆為比而興】傷今之不然也【傷今思古邈焉其不可追于是而周已衰固然無可為矣】
下泉四章章四句【三章以前皆以傷今末章思古所以傷今】
程子曰易剝之為卦也諸陽消剝已盡獨有上九一爻尚存如碩大之果不見食将有複生之理上九亦變則純隂矣然陽無可盡之理變于上則生于下無間【去聲】可容息也【輯録建安葉氏曰一氣無頓消亦無頓息以卦配月積三十日而成一月亦積三十分而成一爻九月中于卦為剝陽未剝盡猶有上九一爻剝三十分至十月中陽氣消盡而為純坤然陽才盡于上則已萌于下積三十分至十一月中然後陽氣應于地下而成複之一爻也蓋隂陽二氣語其流行則一氣耳息則為陽消則為隂消之終即息之始不容有間斷】隂道極盛之時其亂可知亂極則自當思治故衆心願戴于君子君子得輿也【輯録一陽在上則為衆隂所載是君子得輿之象】詩匪風下泉所以居變風之終也【輔氏曰匪風作于東遷之前意尚觊乎周道之複興也故曰誰将西歸懷之好音下泉作于齊桓之後無複有興起之望矣直嘅歎想慕之而已】○陳氏曰亂極而不治變極而不正則天理滅矣人道絶矣聖人于變風之極則系之以思治之詩以示循環之理以言亂之可治變之可正也【輯録程子因解剝卦而及匪風下泉二詩居變風之終之說可謂得聖人之意矣陳氏所謂以示循環之理以言亂之可治變之可正尤足以補程子之說故并載之○增釋吳師道曰先儒謂匪風下泉居變風之終以明亂之可治變之可正也嘗因是而合觀二國之風乃知聖人非獨于二篇為然夫桧曹其地褊小當以節儉為先在上者惟好羔裘之潔其衣服蜉蝣之衣裳楚楚其下效之必有甚焉素冠之?人安得而見乎彼其之子安得而不三百赤芾乎素冠當服而不服者也赤芾不當服而服者也由上失其道故下失其常也禮制廢壞奪于情欲故歎其反不如物之無知無家也小人進而君子退威儀無度用心不壹故以鳲鸠起興而歎淑人君子之不可見篇中帶絲弁骐即上篇鹈梁不稱之反也夫端慤而無情欲者質之美也其儀一而心如結者德之盛也誠有其人則不可見矣然此皆周室陵夷政教衰微上無明王下無賢伯在位皆小人是以政煩賦重民生困悴以至此極西周之思其能已乎聖人于桧曹小國着之以見其困之尤甚思之尤切此匪風下泉之所以為終而其本意皆主于思賢以為有賢者作則反之自易聖人之意深矣】曹國四篇十五章六十八句
【鄭衛淫僻齊陳荒穢王衰微泰強盛魏儉啬褊急唐憂深思遠桧曹窮困而思治此諸國變風之大略也】
詩經疏義會通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