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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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做的,君所說可以的,據也說可以;君所說不可以的,據也說不可以;好像拿水去補救水,哪個能夠吃它?又好像琴瑟隻有單音是一種聲音,哪個能夠聽它?一味同意的不可成事,竟像這般呢!”齊侯飲酒很歡樂,又對晏子道:“從古到今,倘若沒有死這一事,那麼這歡樂還不知要怎樣呢?”晏子答說:“從古到今,倘若沒有死,那麼也不過一迳是古時的快樂,你君哪裡會得到。

    從前是爽鸠氏起初住在這地方的,季荝繼承他的基業,逢伯陵又繼承季荝的基業,蒲姑氏又繼承逢伯陵的基業,然後姜太公又繼承蒲姑的基業,古時候如果沒有死,那麼這是爽鸠氏的快樂,怕不是你君情願的呢。

    ” 傳鄭子産有疾,謂子大叔曰:“我死,子必為政,唯有德者能以寬服民,其次莫如猛。

    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則多死焉,故寬難。

    ”疾數月而卒。

    大叔為政,不忍猛而寬。

    鄭國多盜,取人于萑苻之澤1。

    大叔悔之曰:“吾早從夫子不及此。

    ”興徒兵以攻萑苻之盜,盡殺之,盜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

    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

    《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2。

    ’施之以寬也。

    ‘毋從詭随,以謹無良,式遏寇虐,慘不畏明3。

    ’糾之以猛也。

    ‘柔遠能迩,以定我王4。

    ’平之以和也。

    又曰:‘不競不,不剛不柔,布政優優,百祿是遒5。

    ’和之至也。

    ”及子産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

    ” 今注 1萑苻之澤:《水經注·渠水》篇:“役人又迳中牟澤,即鄭太叔攻萑苻之盜于是澤。

    ” 2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這是《詩經·大雅》一句詩,意思是人民已經很勞苦了,應該叫他們稍微休息,加恩惠在中原,以使四方安靜。

     3毋從詭随,以謹無良,式遏寇虐,慘不畏明:不要跟從壞人,要謹慎不善良的人,這樣可以阻住寇虐的人,他是對法度不害怕的。

     4柔遠能迩,以定我王:安定遠處的,就能使近處安定,這是可以使王室安定。

     5不競不,不剛不柔,布政優優,百祿是遒:這是《詩經·商頌》一句詩,意思說不競争也不急性,不剛也不柔,行使政治就可以和平,百祿全可以聚在一塊。

     今譯 鄭大夫子産有了病,對遊吉說:“我死了以後你定要當政權的,隻有德行的人,方才能夠拿寬道來服從人民;次一等的,還是嚴厲為妙。

    講到那火是猛烈得很的,人民望了怕它,因此少有死在那裡的。

    水是懦弱的,人民看輕了它,就去玩弄它,因此死在那裡的就很多。

    所以寬大治民,倒是很難的。

    ”病了幾個月,子産果然死了。

    大叔便當了政權,不忍用猛,卻用寬道,鄭國就此多了盜賊,卻在萑苻之澤中奪财取物。

    遊吉懊悔說:“我早聽了子産的話,就不至于這般了。

    ”便起兵去攻打萑苻的盜賊統統殺死了,盜賊方才少許止一些。

    仲尼說:“好呀!政治寬了,人民就要輕慢,輕慢了,再用嚴厲來糾正他;嚴厲了,人民就要傷殘;傷殘了,再用寬來慰撫他。

    能夠用寬容來救濟嚴厲,用嚴厲來救濟寬容,政治所以就和平了。

    《詩經》上說:‘人民對于苛政,也勞苦到極點了,他們便可稍些安息了,給好處在這中原,借此安甯着四方。

    ’這就是施行寬政的意思啊!‘不可跟着沒有正心的人,要留意沒有良心的人,借此遏住強暴不怕王法的人。

    ’這是用嚴厲的方法糾正他的說法啊!‘安慰遠地的人,以使近地的依戀着,借此安定王室。

    ’這就是平治他用和的說法啊!又說:‘不要太強;不要太急;不要太硬;不要太軟;發布的政治要和平,百祿自然會集來。

    ’這是和平到極頂的意思啊!”等到子産死掉以後,仲尼聽到這個消息便淌眼淚說:“這是古時留下的仁愛人啊!” 昭公二十有一年(公元前五二一年) 傳二十一年,春,天王将鑄無射1,伶州鸠2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樂天子之職也,夫音樂之輿也,而鐘音之器也。

    天子省風以作樂,器以鍾之,輿以行子。

    小者不窕,大者不摦6,則和于物,物和則嘉成。

    故和聲入于耳而藏于心,心億則樂7,窕則不鹹8,摦則不容9,心是以感,感實生疾。

    今鐘摦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 今注 1天王将鑄無射:周景王叫鑄一個鐘,因為合于律的無射,所以叫這鐘為無射。

    射音亦。

     2伶州鸠:伶是樂官,州鸠是他的名字。

    伶也作泠。

     3器以鐘之:用器來聚音節。

     4輿以行之:樂用音來行走。

     5小者不窕:小了就不能滿。

     6大者不摦:摦音畫,是橫大的意思。

     7心億則樂:心裡安甯就高興。

     8窕則不鹹:太小就不能滿足人心。

     9摦則不容:橫大使心裡不能容納。

     今譯 昭公二十一年,春天,周景王将鑄一個鐘,叫作無射。

    伶州鸠說:“王恐怕将以心病來死!音樂是天子所職掌,音是樂的車輛,而鐘是音的器皿,天子因風俗以作音樂,而器皿來聚音,用音來行走樂。

    小的就細而不滿,大的就橫大難進去,和到物件上,物和就樂成。

    所以和聲進入耳朵,再藏到心裡,心能安甯就樂,小的不能充滿人心,大則心不能容納它,心就發生了感動,感就生了疾病,現在鐘太大了,王的心受不了,尚能長久嗎?” 經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傳三月,葬蔡平公,蔡大子朱失位,位在卑1。

    大夫送葬者歸見昭子,昭子問蔡故。

    以告。

    昭子歎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終。

    《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2。

    ’今蔡侯始即位而适卑,身将從之。

    ” 今注 1位在卑:因為以長幼來分先後,所以他不能在太子的地位。

     2不解于位,民之攸塈:《詩經·大雅》的一句詩。

    要他在他的位子上不懈怠,人民就能夠休息。

     今譯 三月,葬蔡平公,蔡太子朱失掉了位子,位子很低賤。

    魯國大夫們去送葬的回來,見到叔孫婼,叔孫婼問蔡國的情形,他們就告訴了他。

    叔孫婼歎息說:“蔡恐怕要亡了,要是蔡國不亡,這位君必不能終他的事。

    《詩經·大雅》說過:‘在位而不懈怠,人民就能安息了。

    ’現在蔡侯剛即位,而變成了卑賤,他的身體将随着往卑賤走。

    ” 經夏,晉侯使士鞅來聘。

     傳夏,晉士鞅來聘,叔孫為政。

    季孫欲惡諸晉,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1,士鞅怒曰:“鮑國之位下,其國小,而使鞅從其牢禮,是卑敝邑也,将複諸寡君。

    ”魯人恐,加四牢焉,為十一牢。

     今注 1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叫官吏們用齊國的鮑國還歸魯國費的禮節,對待士鞅。

    這件事在昭公十四年,魯人隻給鮑國七牢。

     今譯 夏,晉士鞅來魯國聘問,叔孫婼恰好當政權。

    季孫意如想使晉國恨叔孫婼,叫官吏們用齊國鮑國歸費的禮式,為士鞅行禮,士鞅大怒說:“鮑國的位子很下,國家又比晉國小,而使我從款待他七牢的典禮,這是賤待我們晉國,我要去告訴我們晉君。

    ”魯人害怕,再加上四牢,成了十一牢。

     經宋華亥、向甯、華定自陳入于宋南裡以叛。

     傳宋華費遂生華、華多僚、華登,為少司馬,多僚為禦士,與相惡,乃谮諸公曰:“将納亡人1。

    ”亟言之。

    公曰:“司馬2以吾故亡其良子3,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

    ”對曰:“君若愛司馬,則如亡4,死如可逃,何遠之有?”公懼使侍人召司馬之侍人宜僚飲之酒,而使告司馬5。

    司馬歎曰:“必多僚也,吾有讒子而弗能殺,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與公謀逐華,将使田孟諸而遣之。

    公飲之酒,厚酬之,賜及從者,司馬亦如之。

    張匄尤之6曰:“必有故。

    ”使子皮7承宜僚以劍而訊之,宜僚盡以告,張匄欲殺多僚。

    子皮曰:“司馬老矣,登之謂甚8,吾又重之,不如亡也。

    ”五月,丙申,子皮将見司馬而行,則遇多僚禦司馬而朝,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臼任、鄭翩殺多僚,劫司馬以叛,而召亡人。

    壬寅,華向入,樂大心、豐愆、華禦諸橫9,華氏居盧門10,以南裡11叛。

    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12而守之。

     今注 1亡人:指華亥等。

     2司馬:指華費遂。

     3良子:指華登。

    他逃亡到吳國去。

     4君若愛司馬,則如亡:你若真正喜歡大司馬,就不如逃走,失掉國家。

     5而使告司馬:告訴司馬使他驅逐華。

     6張匄尤之:張匄是華的臣子,他尤以公所賞的重為怪。

     7子皮:華。

     8登之謂甚:華登的逃亡甚傷司馬的心。

     9橫:《方輿紀要》說:“橫城在今河南商丘縣西南。

    ” 10盧門:杜注說:“盧門東城南門,正東門名揚門。

    ” 11南裡:在今商丘縣城東南。

     12舊鄘,桑林之門:舊鄘在今河南商丘縣。

    桑林之門是宋城門。

     今譯 宋國華費遂生了華、華多僚、華登,做少司馬的官,多僚做宋公駕車的,但是他跟華不相合,就在宋公面前說華的壞話,說:“他将使華亥等返回宋國。

    ”屢次說。

    宋公就說:“大司馬因為我的緣故,丢掉他的好的兒子,死亡本來由天命,我不可以使他再逃亡。

    ”回答說:“君若愛大司馬,就不如你逃亡。

    如果出亡可以免死,又何必怕遠呢?”宋公害怕了,叫他左右人召司馬的侍人宜僚,給他酒喝,并且使他告訴大司馬驅逐華。

    大司馬歎息說:“一定是多僚說壞話的緣故,我有一個壞的兒子,而不能殺他,我又不能死,而君有這種命令,這怎麼辦呢?”就同宋公商量,驅逐華,使他到孟諸去打獵,就使他逃亡。

    宋公給他酒喝,并給他布币很多,賞賜給他随從的人,大司馬也如此賞賜。

    華的臣下張匄甚以這種賞賜為怪,就說:“這必有原因。

    ”使華用寶劍加到宜僚的背後來訊問他,宜僚把他們的計劃全都告訴他。

    張匄想殺華多僚。

    華說:“司馬已經很老,華登的逃亡已甚傷司馬的心,我現在又使他傷心,不如逃走吧!”五月丙申,華想着見司馬以後就逃亡,恰好遇見華多僚給司馬駕車到朝裡去,張匄不勝惱怒,就同華、臼任、鄭翩殺了華多僚。

    強迫着司馬反叛,而召華亥等人回國。

    壬寅,華亥、向甯回來,樂大心、豐愆、華在橫這地方來抵抗。

    華氏住在盧門,以南裡反叛了。

    六月庚午,宋國把舊的城牆同桑林的城門重新修好,派軍隊來看守。

     經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經八月,乙亥,叔辄卒。

     傳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公問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禍福何為?”對曰:“二至二分1,日有食之不為災。

    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過也。

    其他月則為災,陽不克也,故常為水。

    ”于是叔辄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

    ”八月,叔辄卒。

     今注 1二至二分:二至是冬至夏至,二分是春分秋分。

     今譯 秋天七月,壬午朔,魯國有日食。

    昭公問梓慎說:“這是一件什麼事情?是禍還是福?”回答說:“冬至夏至同春分秋分遇見日食,這不成災害。

    碰見春分秋分時,日夜相等,所以它們就是同道,冬至夏至這是長短到極點,所以它們互相的經過。

    其他的月份就會作災,這是陽不能勝利,所以常成水災。

    ”這時間叔辄為日食而哭,叔孫婼說:“他将死,日食不應當哭的。

    ”八月,叔辄就死了。

     傳冬,十月,華登以吳師救華氏。

    齊烏枝鳴1戍宋,廚人濮2曰:“軍志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衆矣,悔無及也。

    ”從之。

    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師于鴻口3,獲其二帥公子苦雂,偃州員4,華登帥其餘5,以敗宋師。

    公欲出6,廚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請待之。

    ”乃徇曰:“揚徽者,公徒也7。

    ”衆從之。

    公自楊門8見之,下而巡之曰:“國亡君死,二三子之恥也,豈專孤之罪也。

    ”齊烏枝鳴曰:“用少莫如齊緻死,齊緻死莫如去備9,彼多兵矣,請皆用劍。

    ”從之。

    華氏北10,複即之,廚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于新裡11。

    翟偻新居于新裡,既戰,說甲于公而歸,華妵居于公裡亦如之。

    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晉師至,曹翰胡12會晉荀吳、齊苑何忌13、衛公子朝14,救宋。

    丙戌,與華氏戰于赭丘15,鄭翩16願為鹳,其禦願為鵝17,子祿18禦公子城,莊堇為右,幹犫禦呂封人華豹19,張匄為右,相遇,城還。

    華豹曰:“城也。

    ”城怒而反之20,将注,豹則關矣,曰:“平公之靈,尚輔相餘!”豹射出其間。

    将注,則又關矣!曰:“不狎鄙21。

    ”抽矢22,城射之殪23。

    張匄抽殳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擊之,折轸24,又射之死。

    幹犫請一矢,城曰:“餘言汝于君。

    ”對曰:“不死伍乘,軍之大刑也。

    幹刑而從子,君焉用之?子速諸!”乃射之殪25,大敗華氏,圍諸南裡。

    華亥搏膺而呼,見華曰:“吾為栾氏矣!”曰:“子無我迋,不幸而後亡。

    ”使華登如楚乞師,華以車十五乘,徒七十人,犯師而出。

    食于睢上,哭而送之,乃複入26。

    楚薳越帥師将逆華氏,大宰犯谏曰:“諸侯唯宋事其君,今又争國,釋君而臣是助,無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後!既許之矣。

    ” 今注 1烏枝鳴:齊大夫。

     2廚人濮:宋國廚邑大夫名叫濮。

     3鴻口:《方輿紀要》說:“商丘縣東有鴻口亭,即昭公二十一年,齊師敗吳師處。

    ” 4公子苦雂,偃州員:兩人都是吳國大夫。

     5其餘:吳國的餘師。

     6公欲出:宋公想着要出奔。

     7揚徽者,公徒也:把旗子揮着,就是公的軍隊。

     8楊門:宋都城的東門。

     9備:長的兵器。

     10北:等于敗。

     11新裡:在今河南省商丘縣西。

     12曹翰胡:曹大夫。

     13苑何忌:齊大夫。

     14公子朝:本是衛國大夫,前年出奔晉,現在回到衛國。

     15赭丘:江永說:“華氏以南裡叛,南裡在宋城内,救宋之師,戰于赭丘,其地蓋近宋都,長平之赭邱,在陳鄭之間,去宋遠,同名耳,非其地。

    ” 16鄭翩:華氏黨。

     17鹳、鵝:全是陣的名字。

     18子祿:向宜。

     19呂封人華豹:是華氏黨羽。

     20城怒而反之:公子城惱怒回來打仗。

     21不狎鄙:你不讓我與你更疊互射,這是很鄙陋。

     22抽矢:華豹止住不再射。

     23城射之殪:公子城射他,華豹就死了。

     24折轸:折公子城車上的轸木。

     25乃射之殪:就射他,幹犫就死了。

     26乃複入:返入南裡。

     今譯 冬天十月,華登用吳國的軍隊,來救華氏。

    齊國的烏枝鳴來宋國戍守,宋國廚邑大夫名叫濮的說:“《軍志》有句話:先下手就有奪人的心,後下手隻好等待他的衰敗,何不乘着他路上的勞苦,并且沒有安定,來讨伐他,若進來而固守,則華氏人很多,後悔恐怕來不及了。

    ”就聽了他的話。

    丙寅,齊國軍隊同宋國軍隊打敗了吳國軍隊在鴻口這地方,捕獲他的兩個統帥,公子苦雂和偃州員。

    華登率領吳國剩下的軍隊,打敗了宋國軍隊。

    宋公打算出奔,廚人濮說:“我們小人可以借此死在禍難裡,而不能夠送君出亡,請你等一等再說。

    ”他就到各方面去喊叫說:“拿着旗子的是宋公的軍隊。

    ”大家全聽從他的話。

    宋公從楊門看見國人全揮舞旗子,下來看着他們說:“國家要亡了,人君也死了,這是你們大家的恥辱,豈止是我一個人的罪狀!”齊國大夫烏枝鳴說:“用少數的人不如一起死戰,一起死戰,不如去掉長的兵器,他們的軍隊很多,我們全用劍吧!”聽了他的話,華氏就被打敗了,又追他們,廚人濮用一件衣服裹着人頭,挑着他走,大喊着說:“得到華登了!”就将華氏在新裡打敗。

    翟偻新住在新裡,既然打仗以後,他就到宋公那裡脫下甲胄就回來,華妵住在公裡也跟他一樣。

    十一月癸未,公子城領着晉國軍隊來了,曹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