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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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君。

    ’君入則掩之,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2。

    ”悼子許諾,惠子遂卒。

     今注 1悼子:是甯喜。

     2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我隻能挨着餓,也不能來吃。

     今譯 衛國的甯殖有病,叫來他的兒子甯喜,對他說:“我得罪了君王,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的名字藏在諸侯的簡策上,說:‘孫林父、甯殖出其君。

    ’國君若再回到國家,你要掩蓋這件事,若能夠掩蓋,你就真正是我的兒子;要是不能夠掩蓋,假設仍舊有鬼神,我甯可忍着餓,也不來享受你的祭祀。

    ”甯喜就答應他了,甯殖就死了。

     襄公二十有一年(公元前五五二年) 經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晉。

     傳二十一年春,公如晉拜師,及取邾田也1。

     今注 1拜師,及取邾田也:拜謝襄公十八年晉國伐齊的軍隊,并且把漷水以東的田地給魯國。

     今譯 二十一年春天,魯襄公到晉國去,拜謝襄公十八年晉國幫助魯國伐齊的軍隊,并且取得漷水以東的田地。

     經邾庶其以漆、闾丘來奔。

     傳邾庶其以漆、闾丘來奔1,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2。

    皆有賜于其從者。

    于是魯多盜,季孫謂臧武仲曰:“子盍诘盜3?”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

    ”季孫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盜,何故不可?子為司寇,将盜是務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盜而大禮焉,何以止吾盜4?子為正卿而來外盜,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竊邑于邾以來,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5,其從者皆有賜焉,若大盜禮焉以君之姑姊與其大邑,其次皂牧輿馬;其小者衣裳劍帶,是賞盜也。

    賞而去之,其或難焉。

    纥也聞之,在上位者灑濯其心,壹以待人,軌度其信,可明徵也,而後可以治人。

    夫上之所為,民之歸也。

    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刑罰焉,而莫敢不懲。

    若上之所為,而民亦為之,乃其所也6,又可禁乎?《夏書》曰:‘念茲在茲,釋茲在茲,名言茲在茲,允出茲在茲,惟帝念功7。

    ’将謂由己壹也,信由己壹,而後功可念也。

    ”庶其非卿也,以地來,雖賤必書,重地也8。

     今注 1邾庶其以漆、闾丘來奔:邾庶其是邾大夫,漆同闾丘是邾國兩個城,《一統志》說:“漆在今山東省鄒縣東北有漆鄉。

    闾丘在今山東省鄒縣漆鄉東北十裡有闾丘亭。

    ” 2以公姑姊妻之:據杜預說,以魯襄公的姑姑同姊姊給他做妻子。

     3子盍诘盜:你為什麼不治理強盜? 4何以止吾盜:你有什麼方法禁止國裡的強盜? 5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你把姬姓的女子給他做妻子而又給他封邑。

     6乃其所也:這是他應該做的。

     7念茲在茲,釋茲在茲,名言茲在茲,允出茲在茲,惟帝念功:這是夏朝的逸書。

    意思是說想到這種事,應當可以做,舍棄這種事,也在此,能夠實行的也就在此,能夠相信的也就在此,唯有帝王可以成功。

     8重地也:所以寫在《春秋》上,是因為看重土地。

     今譯 邾大夫庶其,私下取了漆和闾丘兩塊地方,逃到魯國來。

    季武子把襄公的姑和姊嫁給他做妻子,跟了庶其逃來的人,也都有賞賜。

    當時,魯國正多盜案,季孫對臧武仲說:“你為什麼不治理強盜呢?”武仲說:“這是不可以治的,況且我又不能治理強盜。

    ”季孫說:“我們有了四面的封疆,隻治我們封疆内的盜賊,為什麼不可以呢?你既然做了司寇,當專心去緝盜,算是盡職,為什麼不能辦呢?”武仲答說:“你招進國外的盜賊來,用大禮招待他,怎可禁止國内的盜賊呢?你做了正卿,卻招國外的大賊來,反而要使我去掉強盜,怎樣能夠呢?庶其從邾國偷了地方來,你把姬氏嫁給他做妻,而且給他封邑,凡跟他來的,也都有賞賜。

    如果對待大盜,要用君的姑姊,再給他封邑;次一等的,供給他皂班車夫馬夫;最小的,也要用衣裳劍帶賞賜他。

    這分明是賞賜盜賊啊!賞了強盜再要去掉他,這恐怕困難吧?我聽說:‘在上位的人,先要洗清了自己的私心,專一地以誠待人,做事一概要酌量信義,前後的行為都是一樣的,盡管覆驗,沒有兩樣,方才可以治理人民。

    ’因為上位人所做的事情,就是人民的榜樣。

    要是上位人不做的,人民卻有的敢做了,才可以加以處罰,則沒有人敢不受懲戒。

    如果上位人做了,人民也做了,這是他們應該做的,怎可禁止他們呢?《夏書》上說:‘要想做的,在這理上嗎?要除掉的,在這理上嗎?定了名目說出來的,在這理上嗎?實在該這麼做的,到底在這理上嗎?隻有帝王想做成功,才會成功的。

    ’這是說先要從自己體現言行一緻,言行一緻了,然後成功方才能得到手。

    ”庶其在邾國不是卿,因為他以邾國地來投降,所以雖下賤,必定寫在《春秋》上,因為是以地為重。

     經夏,公至自晉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夏天,魯襄公從晉國回來。

     傳齊侯使慶佐為大夫1,複讨公子牙之黨,執公子買于句渎之丘,公子來奔,叔孫還2奔燕。

     今注 1慶佐為大夫:慶佐是崔杼的黨羽。

     2公子買、公子、叔孫還:這三個人全是齊國公族。

     今譯 齊莊公派慶佐做大夫的官,再次讨伐公子牙的黨羽,把公子買在句渎之丘逮住了,公子逃奔到魯國,叔孫還逃奔到燕國。

     傳夏,楚子庚卒。

    楚子使薳子馮為令尹,訪于申叔豫1。

    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2,國不可為也。

    ”遂以疾辭,方暑,阙地下,冰而床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寝。

    楚子使醫視之,複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

    ”乃使子南3為令尹。

     今注 1申叔豫:是申叔時的孫子。

     2國多寵而王弱:專權的人很多,并且楚王很衰微。

     3子南:即公子追舒。

     今譯 夏天,楚國令尹公子午死了。

    楚王就派薳子馮做令尹,薳子馮就訪問申叔豫。

    申叔豫說:“國裡多寵愛,而楚王力量弱,國家的事情很難辦好。

    ”薳子馮就說是有病而辭讓,在很熱的天,把地下挖個洞,擺上冰,上邊再擺上床,穿着絲的衣服,并穿上皮襖,很少吃東西,就睡覺。

    楚王派了醫生去看,報告說:“瘦得很厲害,血氣還正常。

    ”就叫公子追舒做令尹。

     經秋,晉栾盈出奔楚。

     傳栾桓子娶于範宣子,生懷子1,範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與栾盈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

    桓子卒,栾祁2與其老州賓通,幾亡室矣,懷子患之。

    祁懼其讨也,訴諸宣子曰:“盈将為亂,以範氏為死桓主而專政矣3,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寵報之4,又與吾同官而專之5,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專于國,有死而已,吾蔑從之矣。

    ’其謀如是,懼害于主,吾不敢不言。

    ”範鞅為之徵6。

    懷子好施,士多歸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

    懷子為下卿7,宣子使城著8而遂逐之,秋,栾盈出奔楚。

    宣子殺箕遺、黃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罷9,囚伯華、叔向、籍偃10。

    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11?《詩》曰:‘優哉遊哉,聊以卒歲12。

    ’知也。

    ”樂王鲋13見叔向曰:“吾為子請。

    ”叔向弗應,出,不拜。

    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14。

    ”室老聞之曰:“樂王鲋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

    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鲋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内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

    ’夫子覺者也15。

    ”晉侯問叔向之罪于樂王鲋,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16。

    ”于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驲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17。

    ’《書》曰:‘聖有谟勳,明徵定保18。

    ’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

    社稷之固也,猶将十世宥之19,以勸能者。

    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興;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無怨色;管蔡為戮,周公右王。

    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

    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20。

    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21,其子皆谏其母。

    其母曰:“深山大澤,實生龍蛇,彼美,餘懼其生龍蛇以禍女。

    女敝族也,國多大寵22,不仁人間之,不亦難乎?餘何愛焉?”使往視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

    栾懷子嬖之,羊舌氏之族及于難。

    栾盈過于周,周西鄙掠之23,辭于行人24曰:“天子陪臣盈25得罪于王之守臣26,将逃罪,罪重于郊甸,無所伏竄,敢布其死。

    昔陪臣書能輸力于王室,王施惠焉。

    其子黡不能保任其父之勞,大君若不棄書之力,亡臣猶有所逃,若棄書之力而思黡之罪,臣戮餘也27。

    将歸死于尉氏,不敢還矣。

    敢布四體,唯大君命焉。

    ”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使司徒禁掠栾氏者,歸所取焉,使候28出諸轅29。

     今注 1懷子:是栾盈。

     2栾祁:是栾黡的夫人,她是士匄的女兒。

     3以範氏為死桓主而專政矣:他認為範氏氣死栾黡,而範氏就專晉國政權。

     4不怒而以寵報之:對于士鞅不生氣,而對他很寵愛。

     5又與吾同官而專之:又跟我栾盈同為公族大夫,而範鞅專權。

     6範鞅為之徵:範鞅就給這件事做證人。

     7下卿:因為栾盈做下卿佐。

     8著:晉邑,按:即著雍,在今河南省修武縣。

     9箕遺、黃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罷:這十人皆是晉大夫,栾盈的黨羽。

     10籍偃:是上軍司馬。

     11與其死亡若何:比死亡尚好一點。

     12優哉遊哉,聊以卒歲:這是《詩經·小雅·采菽》篇的詩句,表示君子優遊在衰微的世界裡,可以躲避他的禍害,延長他的壽命。

     13樂王鲋:是晉大夫樂桓子。

     14必祁大夫:必定由于祁奚,請求才能有效。

     15夫子覺者也:夫子指祁奚,是比較正直的人。

     16不棄其親,其有焉:意思說叔向不會舍棄他的弟弟叔虎,可能他知道這件事。

     17惠我無疆,子孫保之:這是《詩經·周頌》的一句詩,言周文王同周武王有加惠百姓的德行,所以子孫全能夠保護他。

     18聖有谟勳,明徵定保:這是逸書,聖人有謀算的功勳,必能安定他。

     19猶将十世宥之:這種人假設十世之後子孫犯罪,也該赦免。

     20不告免焉而朝:并不告謝祁奚就上朝去了。

     21不使:不使她見叔向的父親。

     22國多大寵:國裡的六卿專政。

     23周西鄙掠之:周國的西邊人民劫掠他的财物。

     24行人:是周王的行人官。

     25陪臣盈:因為是諸侯的臣,所以對天子自稱陪臣,指栾盈。

     26守臣:是指士匄。

     27臣戮餘也:我是該殺所剩下的人。

     28候:是送賓客的官。

     29轅:周地,《一統志》說:“今河南省鞏縣西南,偃師東南,登封縣北,有轅山,山阪有十二曲道,将去複還,故名曰轅。

    ” 今譯 栾桓子娶了士匄的女兒為妻,生一個兒子叫栾盈,就是懷子。

    士匄的兒子範鞅,因為栾黡曾驅逐他,使他逃亡到秦國去,所以一向怨恨栾氏。

    雖然和栾盈同做公族大夫,卻彼此不很要好。

    後來栾黡死了,他的妻子栾祁,便和他的管家州賓私通,幾乎亂得不成家了,懷子心中很愁。

    栾祁怕他治州賓的罪,便去士匄面前毀謗說:“栾盈将要作亂了,他認為範氏氣死家主桓子,要獨當晉國的政權呢。

    他說:‘我父親曾趕走範鞅,外公不怨自己的兒子不好,反把榮寵的官位給他,又和我同做了公族大夫,卻總是範鞅獨專權勢。

    現在我父親死了,他們倒越發富有起來。

    這明明是氣死我父親,卻讓他專權國政。

    我除死罷了,一輩子不會依從他的。

    ’你想他的計謀如此,恐怕要害你主子呢!我做女兒的不敢不說。

    ”範鞅又在旁邊做證,也說有這種計謀。

    栾盈是個好施舍的人,所以士人都歸附他;範宣子正害怕他多得士人的心,便真信了女兒和兒子的話。

    那時盈正做下卿,士匄便派他到著這地方去監督築城,順便就趕走他。

    秋天,栾盈便逃到楚國去。

    宣子殺死了他的黨人箕遺、黃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罷,拘禁了伯華、叔向、籍偃。

    有人對叔向說:“你受了這樣的罪,恐怕是不聰明吧!”叔向說:“我雖被拘禁,但是和死的、逃的比起來到底怎樣?《詩經》上說:‘優哉遊哉,聊且過了一世就是了!’這才是聰明呢!”樂王鲋探望叔向說:“我去替你說情好嗎?”叔向卻不理他,他臨去時,叔向不拜送。

    叔向手下的人都埋怨叔向。

    叔向說:“一定要祁大夫才能替我說情。

    ”叔向的管家聽了這話便說:“樂王鲋對君上說的話,沒有不被采納的,現在他想請求赦免你,你卻不答應;那祁大夫是說不動君上的,你倒說一定要由他,這是什麼緣故呢?”叔向說:“樂王鲋是依順君上的人,哪裡會做得到?祁大夫的為人,薦舉外人不忌仇家;薦舉家裡的人不錯過兒子。

    他難道會單單漏掉我嗎?《詩經》上說:‘有了正直的德行,天下都會依順他。

    ’祁大夫是正直的人。

    ”後來晉侯果然向樂王鲋問叔向的罪,樂王鲋回答說:“叔向是離不開親兄弟的,他也許和叔虎同謀呢!”這時祁奚雖已經年老告退了,聽了這事,便坐了驿站的車子去見士匄說:“《詩經》上說:‘文武有好處給百姓,所以子孫能靠他保住。

    ’《書經》上說:‘聖哲有了謀算的功勞,應當顯明地相信保護他。

    ’要他謀算而沒有差錯,教育别人而不知疲倦,隻叔向有這本領呢!這種人是社稷的柱石,就是十世之後,他的子孫有了罪,也要赦免,借此勸勉有才幹的人。

    如今隻因一兄弟的緣故,便不寬免他的罪,丢掉社稷的依靠,不是很糊塗嗎?從前鲧殛死在羽山,禹卻仍舊起用;伊尹趕走太甲,後來太甲改過了,仍舊做他的宰相,并沒有怨恨的臉色;管叔、蔡叔被誅戮,周公仍舊保護着成王;可知父子兄弟,是罪不相及的。

    為什麼因為叔虎,叔向要被殺?現在隻要你肯為善,哪個敢不出力?多殺有什麼用處?”士匄聽了這話,心中很歡喜,便和他同坐車子去見晉侯。

    說明了以後,就放掉叔向。

    祁奚并不去見叔向,便獨自回家;叔向也并不去謝他一聲,便去朝見晉侯。

    當初叔向的母親妒忌叔虎之母的美麗,不讓她去見叔向的父親。

    兒子們都勸母親,叔向的母親說:“深山大澤中,實是生龍蛇的地方,她長得這麼美麗,我恐怕她要生龍蛇害你們呢!你們又是衰敗的寒族,國家六卿專政,有不仁的人,羼雜在中間,不就難于免禍了嗎?至于我個人,又有什麼為難的呢?”後來就讓叔虎之母陪侍叔向父親夜寝,生了叔虎,容貌很美,并且力氣很大。

    栾盈很喜歡他,所以羊舌氏的族人,會遭到這禍難。

    栾盈逃到楚國去,路過周朝,周朝西面邊界的百姓便劫奪了他的财物。

    栾盈向周王的使者申訴說:“天子的陪臣盈,得罪了王的守臣,将要逃罪,卻又得罪了郊外的人民了。

    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謹冒死上言:從前陪臣栾書,他能夠盡力于為王室效力,王曾有恩惠給他。

    他的兒子栾黡,不能保守他父親的功勞。

    天子如果不忘掉栾書的努力,那麼我這逃走的臣子,還可有逃避的地方。

    如果天子忘掉了栾書的努力,單記念着栾黡的罪惡,那麼臣也是戮餘的人了,将要回國死在刑官那裡,也不敢再回來了。

    敢于布告我的意思,請天王吩咐吧!”周王說:“晉國趕走栾盈,我既認為這樣做不好,如果再去學它,便比晉國更不好了。

    ”就派刑官禁止劫掠栾氏,還給他被搶的财物,又派迎送賓客的官,送他出轅這地方。

     經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九月庚戌朔,魯國有日食。

     經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冬十月庚辰朔,魯國有日食。

     經曹伯來朝。

     傳冬,曹武公來朝,始見也1。

     今注 1始見也:他已經即位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