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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體驗”和“純粹的辯證形式”,這是吸取了黑格爾辯證法的糟粕,抛棄了它的精華,反映作者接受了新黑格爾主義的影響。

    但比起一般新黑格爾主義者千方百計地抹煞黑格爾辯證法的基石——矛盾,卻高出一籌,因為作者承認事情是在不斷出現和解決矛盾中不斷地發展下去。

    書中在論述柏格森哲學時也說:“黑格爾的辯證法裡有矛盾的統一,有設身處地、體物入微式的體驗,但是他主要的還是在求出有機全體的節奏,所以他是入乎其中,超乎其外,終于還是加以揚棄,以求取宇宙間的大經大法。

    ”這裡所謂“入乎其中,超乎其外”,也就是黑格爾辯證法的神秘外殼,即絕對精神的異化(或外化)和回歸;所謂“大經大法”就是規律。

    當時作者雖然是從唯心主義方面闡述的,但也說明作者對黑格爾辯證法中的矛盾和規律還是比較重視的。

    當然,那時還不可能批判地掌握它的實質。

    作者對杜威關于傳統哲學的批駁,基本上持批判态度,隻是對他指責傳統哲學那種改變内心的自欺式作用,予以肯定,并稱贊他“頗中要害”,這也是值得注意的。

    大家知道,杜威在1929年出版的《确定性的尋求》和《經驗與自然》兩本書裡,曾大肆宣揚他的“方法至上”論和所謂“經驗的自然主義的方法”。

    他所謂“方法至上”論即“心靈至上”論,用他的話來說:“心靈及其器官是超自然的或在自然以外的。

    ”他所謂經驗是“兼收并蓄的統一體”,在這個統一體中,“不承認動作與材料、主觀與客觀之間有何區别,但認為在一個不可分析的整體中包括着它們兩個方面”。

    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方法隻能是主觀唯心主義的。

     關于懷特海,由于作者在美國哈佛大學讀書時聽過他的課,并當面交談過,所以書中的介紹特别詳細。

    作者稱他是半路出家的、綜貫諸家而又超出諸家的現代哲學界的大師。

    不難看出,這和懷特海哲學思想中有些與黑格爾接近之處,如強調全(或整體)和内在有機聯系,主張用玄思(或思辨方式)來建立宇宙論、本體論等等,是分不開的。

    同時,懷特海還特别稱贊柏拉圖,這也與黑格爾接近。

    作者特别重視懷特海反對四種概念,即反對“空疏的實有”、“單純的地位”(指空間和時間)、“自然的兩橛化”(即分成孤立的兩部分——感覺到的實在和由理智推出的原因)、“對于心理的附加”。

    作者在分析了懷特海的意識學說之後,把懷特海看成屬于新謝林學派。

    姑且不論這種劃分是否恰當,但從主觀主義、形式主義和神秘主義來說,懷特海與謝林确實有某些共同之處。

    當然,這和作者的原意是兩回事。

    作者最後對懷特海的兩點結論顯然是唯心主義和過于誇張的了。

    大家知道,懷特海提出的所謂自然機體論的假說,隻不過是唯心主義的虛構。

    他用機體代替了物質,還有什麼科學可言。

    他公開聲稱:“機體論的自然哲學必須從唯物論哲學所要求的東西的反面出發。

    ……這樣達成态就能在過程中保持自我同一而成為一個事實。

    ”他在另一本書中還說:“我所主張的學說就是,自然和生命兩者都是不能理解的,除非我們将其作為構成‘真正實在的’東西的組成中的主要因素把它們溶合在一起,而這些東西的相互關系和個别特性就構成了宇宙。

    ”同時,他把自然界和“經驗”等同起來,對他來說,哲學的目的不是别的,隻不過是就活動的先驗作用來洞察活動的盲目性,這是十足的唯心主義。

    他的哲學體系,可以說是客觀唯心主義(主要表現在本體論上)和主觀唯心主義(主要表現在認識論上)的雜拌。

    總之,懷特海打着科學與哲學結合的旗号,販賣神秘主義、唯心主義的東西。

    當然,他強調自然界是一個變的過程,也有某些辯證因素。

     下篇關于實用主義和新黑格爾主義的批判,是很有特色,并具有一定深度的。

     關于實用主義的批判,作者選入了四篇文章,其中以“讀艾思奇同志《批判胡适的實用主義》的一些啟發和意見”(1955年)和“胡克反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