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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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聲銷,非不旗鼓一代,俎豆千秋,總不如老人嚗嚗論實,單單據本,不鋪文彩,不通意解,直下剿絕窠臼,斷人命根。

    或與當頭掴攔胸搊,或與蓦面唾劈脊摟,觌體提持,未嘗有一法與人。

    每居恒示璧,伊問訊時我低頭,伊禮拜時我合掌,半斤還八兩,二五得一十,彼自無瘡,勿傷之耳。

     老人出世,晚年多利人,廣自禹門至天童返通玄,踞座六大刹,金粟稱最盛。

    金粟為餘舍身命處。

    餘待金粟凡七閱春秋,迨冬制有“放出一群猛虎”句,喜可知已。

    雲■〈衤乃〉法裔如林如薮,振濟宗者皆出自金栗。

    即今費隐和尚,繼席弘揚,不改父道,宗門仰之,金粟其薪傳地也。

    蓋老人極慈悲是極惡辣,極惡辣是極慈悲,杖頭所指,十方猊象,航海梯山,才動齒牙,遐迩兢怖,則謂是老人語錄,老人何有哉?費和尚重加考定,法今垂後,命璧謹較雠,因叙述如此,絕不敢作绮語攢簇。

    雖然塗污不少,歲在乙酉清和既望,弟子明暹蔡聯壁九頓撰。

     《費隐禅師語錄》序王谷 昔世尊以正法眼藏付囑迦葉,祖祖相承,以至五家分唱,大闡宗風。

    乃後之繼起者,既定其宗派,又審其師承,源流本末,毫不紊淆,不啻如世之譜牒也者,非過慮也。

    蓋以心傳心之事,非宗派分明,師承親的,則山鬼伎倆,野狐機鋒,予以奪朱亂雅,其害有不可勝言者。

    然在今日且不免焉。

    他不具論,即如号稱出世者,有一輩徒炫宗門,不明支派,厚顔冒托,謬曰為人。

    诘其根源,曾無憑據。

    舉世彼其诳惑,流禍無窮,是宗派不明之弊也。

    宗派明矣,而離師太早,陶■〈釒東〉未純,猶有不循本分,節外生枝,簧鼓後學,以緻本師從新救正。

    嗟乎!師承之印征未至于親切之地,讵可鹵莽從出世也哉! 五家宗旨,惟臨濟獨得大機之用。

    而後嗣如獅如象,迥出常途。

    故臨濟一宗流傳今日,不與他宗同其斷絕,宗派之獨高天下也如此。

    至天童老人,純以棒喝接人,臨濟宗旨又大顯于世,豈非佛祖付囑,為人天之模範乎?費隐大師舍離狂僞,獨覓真宗。

    自天童老人付法之後,服勤有年,龍天推出,惟以實證的切一着子接人。

    故其語錄開大知見,具大作略,全提正令,煅煉人天。

    臨濟宗旨,重光再振,其于天童老人,蓋副貳傳化者欤!然則今來真實趨向宗門者,舍臨濟其又奚适哉?抑今來真實趨向臨濟者,舍天童老人法嗣如費隐大師其又奚适哉?丁醜仲冬,參學弟子山陰王谷稽首撰。

     《隐元禅師語錄》序唐世濟 人有傑,地有靈,交重也,亦交待也。

    重然後因緣著,待然後時節顯,時哉!時哉!跂足引領,日幾幾于寂滅灰冷之場,幾何歲月,而其人乃一且起乘之,豈偶哉?吾讀黃檗隐大師語錄,而知人地與時之合之非易也。

     斷際已前,固有黃檗,而名未著。

    斷際著黃檗名,又以其名名所居,于是一黃檗現多黃檗,而開堂說法者非绛節之麓也。

    嗣居聲實并茂者不乏,曆千餘年,又非斷際之傳也。

    今天童老人暨費大師父子接踵疊興,斷際之道乃始大闡。

    而隐大師繼之,堂構再新,黑白奔湊,缵祖父之緒,于斷際有光。

    蓋绛節之麓,山君樹種以及萬靈八部懸望已久,始有今日殊勝耳。

    地耶,人耶,時耶?三者缺一,則勝亦不殊。

    因緣會合在今日,其緻之豈自今日始? 茲語錄具在,大都掃除知解,直示根源,如次毛之劍,點雪之爐;而又句意俱到,如摩尼珠随現五色,自非牢關穩密,路途坦平,踞佛祖頂顱翻衲僧巴鼻,安有知是輝天鑒地,活捉縱橫也哉! 嗚呼!斷際以雄峰為父,以滹沱為子,故能掀揭宇宙,久而益昌。

    今大師父子祖孫媲美前哲,而又當時闡化,消息互通,更不待重加尋繹,始知胡亂後不曾少鹽醬也。

    此豈獨一時一地為希有哉,屈指古今,丁斯盛者蓋不數數。

    源遠流長,吾于斯錄見之矣。

    崇祯樂午夏仲,弟子唐世濟稽首撰。

     又王 谷 金粟費隐老人,為臨濟三十一傳。

    起未墜之緒,續方焰之輝。

    十餘年來說法為人,純用本分鉗錘,不落玄妙窠臼,單傳直指之道,乃大著于天下。

    後之接武者雖未可限量,然而承紹其宗,敷揚開廓,使單傳直指之道益顯于天下,蓋亦難其人矣。

    隐元禅師首入老人之室,即觌體承當,全身擔荷,掃去支離,絕無依倚。

    室中得人,師為翹楚矣。

     玄生上人一日持師開堂語錄示餘,餘受而讀之。

    見其機用宏達,語句淵玄,騰踏當機,掀翻義路,總從正脈中發揚展拓,所謂單傳直指之道益顯者當于師是賴,豈複有殊絕難繼之歎哉?玄生上人以餘推重于師也,遂囑餘序。

     餘聞稱人之善者,必本其父師德厚之至也,矧餘亦出老人之門,忝師之昆季者乎?故取茲義而述之,使世之向斯道者知師為老人之嫡子,且識予言之非佞也。

    是為序。

     《隐元禅師又錄》序長樂劉沂春閣部 餘嘗讀《費隐老人語錄》,宗風遠振,上以接臨濟之緒,下以開末法之光,真傳燈正派而慧日亘天者。

    餘服膺久之,始知為天童高足,宜其聲實之并茂也。

     今隐元禅師又為費老人高足,法眼洞明,機鋒猛烈,一門而三闡宗旨,樹幟禅關,誠古今法寶中希觏者。

    飛錫回閩,首登黃檗,開堂說法,普照人天,而善信之皈依谛聽者,不啻龍象紛馳,鳳麟畢集。

     餘按黃檗,閩山也,祖師,閩産也,昔以黃檗著名,至今猶令人溯源向往,其為閩地增重可知。

    憶無異大師以父子而卓錫湧泉,今隐元禅師複以父子而贲止黃檗,其思所以闡發宗風,抑揚三味者,匪一朝夕,其為閩增重,益可知也。

     今讀隐元禅師機語,迥脫常情,頓超物表,若以心傳心,以水印水,所謂佛光朗鑒,智炬同輝,于茲益信。

    不特斷際之流緒昭明,其單提直指之義,火傳薪積,隐師之功又曷可少乎? 餘鄉龍泉禅林,自百丈著名後寥寥其人,今隐師栖真于斯,宗門丕暢。

    餘亦将隐矣,行親炙玄光,飽聆宏論,以遊于方之外,偕石點頭,未既也。

    謹題數語以皈之。

     又 長樂 林正升 龍泉寺距餘家二裡許,古大唐中百丈祖師所建。

    祖,餘鄉産也,參江西馬大師得法後,隐于洪州百丈山。

    闡單傳直指之宗,制禅席清規之訓,師于天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