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安丘縣志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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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而涕洟相告,不為祠不止。

    此,豈可以聲音笑貌為哉?餘觀漢大常議,與博士弟子崇鄉裡之化,以廣賢才,得古命鄉論士之意。

    是時主父偃學從橫,鄉人排擯不容;李陵頹其家聲,則龍西士大夫以為愧。

    蓋仕宦之蘧廬或可飾,而桑梓之月旦不可假,即公行之在鄉評者,而其大可知巳。

    然則鄉先生可祭于社,惟公足以當之。

    自是啟血膋而秉郁鬯,以駿奔權坫之間,将俾鄉人益知所風尚,砥厲浣濯而比于誼,此祠不為無助。

    餘從枌榆後,辄本諸父老之意,為之記,授二子使刻之。

    至公所施于國與天下者,自有諸巨公之言在。

    修學贊碣并序,邑人馬應龍,萬曆三十有二年,潼關孫公自黃縣來治安丘,以賢而徙也,其德政施于吾邑者甚普。

    明年正月,乃大修學宮。

    越四月,告成于先師。

    博士并弟子員,鹹欽盛舉,俾餘紀之。

    其辭曰:拳然餘邑,實煩宰割。

    徯望仁公,如饑如渴。

    我公莅止,民鮮蹙頞。

    農弛于擔,吏墐其窟。

    乃相學宮,頹堕相杌。

    公曰:饬哉,罔敢逾越。

    士子引領,庶民竭蹶。

    既實既枚,成此宏闊。

    渠人樂思,湫隘斯脫。

    公抗其手,士俯其躬。

    來予訓汝,俾汝克從。

    古人讀書,務内為宗,乘時而出。

    維學之功。

    反是而誇,闊步高胸。

    縱陟要津,吾不汝榮。

    士曰:欽哉,敢不承風誨。

    我餘多士,孰如我公。

    歌以誦之,百口其同。

    節婦墓志銘,學士招遠楊觀光、劉大史憲石,餘同年友,直講青宮,旦暮比肩,每下直,約略今古,其于節孝,昔賢擊賞,不處德功,下至令伯報劉孝不祢而祖,祖不父而母,其晚節西山,令伯依以為命,陳情情至,則節孝若針芥之于磁珀,不爽矣。

    一日,大史注門籍,朝不入班。

    餘出而過從,乃知大史繼王母徐安人卒正寝計聞,大史哭之恸,夜以繼日,幾杖而後起。

    先是,大史奏安人節,主上嘉之,谕宗伯章珉表裡。

    餘因得悉安人貞壽。

    至是,大史伯氏少參公以安人狀來,曰:日月不待将葬矣。

    不待将葬矣,請所以封墓門者,餘與大史兄弟善,無敢辭,敬載筆按狀志之。

    安人,渠丘徐隐君女也。

    生而端默,終日危坐,寡言笑,為族黨矜異。

    十五歸大史祖吏部公,公為名水鏡,予告家食,魏安人殒,公委禽而資其賢。

    公配凡四:李佐工讀,王佐公令,魏佐公铨,而徐佐公歸。

    夫繼琬為琰,玉且難之,況女貞乎?又況賢三而交相形乎?乃安人則永譽好音,外中無間,秩如也,怡如也,罔弗周,罔弗貫。

    公家督變西河,封翰林公尚稚。

    公為繁小星,安人處之益恬。

    公丁亥典劇,績最,陟館卿,擢貳銀台,安人相之澹甯,衣澣濯,飯脫粟,而如水臣心,竟得内助,安人第功于爾家者耶?安人性孝經,母喪,毀立霜露,報春秋,于家于墓無阙。

    辛卯,公緻政,安人巾栉丘園,六年如一日。

    公捐館,安人才二十七,誓以身殉,而諸孤傍泣。

    封翰林公背久,婦節誰同?因稱未亡蓋。

    為公培玉樹耳。

    再六年,而婦不待姑,又病殒,藐爾三童,安人以含饴代丸熊,瘏手口者四十有五年。

    及太史、少參相繼捷南宮,而安人風雨晦螟,較昔劉之李,今徐之劉,迳庭什伯。

    大史表前,少參狀後,安人不大享榮,哀哉!安人寶儉樂施,睦族逮下,大史兄弟分俸不攺度。

    安人貞于性固如此。

    安人享年七十有二,無出。

    然三鳳九苞,皆安久羽翼,例得以公之子孫子孫之吉月合葬于公之墓,乃為之銘。

    銘曰:為冰為霜,柏苦雠,與以為好也;為石為砂,玉增敵。

    與以為藻也,胡寡胡孤?家珍國寶,百祿攸同,上壽是考。

    告功夜泉,贻美鳳沼。

    於戲!不幾如山如河,而青史共皎耶?劉貞士墓志銘邑人馬從龍:君姓劉氏,諱如棆,字季以木,安泰裡人。

    其譜牒在家乘中,不具述。

    父諱希程,有子六人,君其季也。

    生三月,乏乳,生母董嚴,事嫡母閏弗暇。

    子羸甚,幾為寒冰之翼者數矣。

    伯母徐大安人,納言公繼配也,憐而抱歸,求乳媪食之。

    大安人無出,納言公惟子如金蚤世,配趙氏亦不祿。

    遺孤正衡,即憲副公;次正鑒,知名士。

    次正宗,即大史公,俱幼,大安人撫之,劬勞備至,然視君不能有加也。

    甫五歲,母董疾革,執君手泣曰:女非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