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綏鎮志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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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城查波羅将官分屬,止二堡邊叚六十裡,不足一将統領,故裁□将,仍複守備。

    無何,前撫臣鄭汝璧因查各路兵馬,保甯參将兵止六百,波羅守備有軍千餘,逐議保甯參将移置波羅,波羅守備移置保甯。

    蓋彼時中路未有本擺之警,故議設守備,亦足以守。

    今臣到鎮以來,西路米篩勾衆鸱張,中路本擺乘機豕突,十日之内,三次擾邊。

    該堡守備兵寡權輕,未足備禦。

    臣以便宜暫調署事遊擊于翔儀駐守保甯。

    守備麻昆駐守波羅,幸保無事。

    蓋波羅雖為要沖,外隔無定,一河戎馬勢難徙涉。

    今以波羅參将仍複保甯,則有警先可迎敵,足待鎮兵之挼。

    而保甯守備仍複波羅,則據河扼險,亦足自立。

    守備兵馬悉如舊額。

    多餘之兵,撥歸參将,為數雖不甚多,蓋糧饷不足,難以議增,然比前守備之寡弱,則有閑矣。

    請将波羅參将移複保甯,照舊分轄保甯、波羅、響水、魚河、歸德、常樂、鎮川七堡。

    其保甯守備仍複波羅原額。

    堡軍六百六十一名,馬騾三百五十頭,應攺敕書,照例請發。

     簡有司以振吏治疏 臣惟四海之休戚,系守命之賢否,而縣令于民最親,所系尤重。

    然腹裹有司止于恤民艱,邊方有司兼之防外患。

    腹裡有司之不肖,止于誤生民;邊方有司之不肖,至于誤邊計。

    其責任之重且難,雖慎選以任之,未必能有濟。

    今臣年屬延、慶二府,各州縣有司,非年老歲貢,即升任教官,求以乙□舉人選任,巳不可多得,況進士乎?臣非謂貢舉、教職盡皆不賢,鼓舞作興,盡無可用,但其人日暮途窮,苦無上進之志;民貧地瘠,多懷觖望之心,是以振作無能,吏治日廢。

    近日大計,二郡有司幾為一空,則其在地方可知也。

    詢求其故,鹹謂邊方苦寒,人不樂就。

    每遇缺出,應選各官多方規避,或托之鄉親,或托之僚友,宛轉關說,不曰家有老親,難以遠出,則日禀受虛弱,不耐風寒,至再至三,必求得請而後已。

    閑有以甲科選授者,不三數月,又以善地攺調矣。

    夫朝廷為地擇官,奈何為官擇地?策名委質,不竭力以圖報,而晏安是懷;秉鑒持衡,不執法以铨除,而徇情是務,其如地方何?嘗記隆慶時,廣東州邑故多盜賊,原任大學士高拱條議多選甲科,廣其薦額,加意振作,至今遂為文物之邦。

    今延慶為國家籓籬之地,籓籬固則堂奧安,乃反不擇人而任之,使政事日就廢墜,民俗日就刁悍,生計日就凋殘,錢糧日就逋頁,無乃非計乎?謂宜當此太計群吏吏之後,亟為更置,補以甲科,與揀選人材,布列州縣後,但有賢能,稍廣薦額,以示鼓舞,則百寮思奮,而吏。

    治日烝烝矣。

     清班價以裕修守疏 臣惟設險守國,修防為先。

    延鎮邊長一千二百餘裡,合四路之兵,不過五萬有餘。

    先年調集陝西西安四衛官軍四千三百員名,潼關衛官軍三千二百六十五員名,山西蒲州守禦千戶所官軍六百五十五員名,河南南陽衛官軍二千七百八十二員名,颍上守禦千戶年官軍六百二十三員名,直隸甯山衛官軍一千四員名,每年輪班赴鎮,與各營堡官軍相兼戰守,尚且不足。

    萬曆三年,原任總兵石茂華等題準:西安、潼關、蒲州各衛所官軍離邊稍近,仍宜留戍,以助修守。

    甯山、南陽、颍上三衛所官軍離邊稍遠,赴調不免愆期。

    請照嘉靖四十三年撫臣胡志夔題議事例,每名歲扣糧銀五兩四錢,差官類解本鎮,以資修守工費。

    奈法久弊生,政疏人玩。

    南陽、颍土二衛所曆年拖欠至四萬一千有餘,甯山衛曆年拖欠至一萬四千有餘,此豈皆軍丁之逋負,共為衛所官之侵欺都。

    司官之懈弛明矣。

    夫甯山、南陽、颍上軍丁飽食安坐,既免遠戍之勞,減口糧之半,以養戍守之軍,誰曰不可?且久奉明旨,南曆年拖欠,則都司、衛扔掌印官侵欺怠玩之罪,不可掩也。

    合無容臣等将各衛所曆年拖欠數年者,指名□劾,以示懲創,是亦振作之一機也。

     酌議甎包衛邊城堡疏 守障設險,全藉城池。

    邊政八事,城工是亟。

    本鎮邊長兵寡,無地不當敵沖,延東一帶,尤為要害。

    東路十城堡,率皆土築低薄,不堪保障,非直沖突可虞,且恐鈎援莫禦,何以據險捍敵?議用磚石包砌,誠為一勞永逸至計。

    該道原議工費六千一百三十八兩五錢,可了十堡包軌之費。

    今議先包黃甫川、鎮羌、柏林、清水、高家五堡,約用班價三千兩,似可動給。

    如或不敷,另議員備。

    各堡工程。

    先黃甫川、鎮羌、柏林三堡,自萬曆三十五年三月與工,限當年報完。

    次清水營、高家堡,自三十六年春和興工,亦限本年通完。

    其□安、大柏、油汞與孤山、木瓜園五堡城垣,俟前項城工完日,次第與修包砌,庶沖邊重地,可恃無恐,而軍民保障永有利賴矣。

     收撫已叛請開市賞疏 臣惟河套之勢與河東不同,河東之勢統于一,故約誓一定,三十年而不變。

    然且有五路之警。

    河套之部分為四十二枝,各相雄長,彼此渙無統攝。

    蔔失兔雖為套主,然徒寄空名于上,實無統馭之才。

    四十二枝者,中西路則為火落赤,而鐵雷、把都等其羽翼也。

    中路則為擺言太痛殳明安之死,要挾中國,而本拜等。

    其同惡也,東路則為沙計,妄争監市職名,挾索虎皮蟒衣,從來不受羁靮。

    而抄忽兒七台吉等,則其朋謀狂逞者也。

    東路莊秃賴又最強最黠,常與蔔失兔争強,每與火落赤、擺言太、沙計等主謀,入犯套中。

    議款以來,乍款乍叛,倏順倏逆,無甯歲者。

    職此之。

    由臣去歲七月入鎮之時,火落赤因四月閑被創之憤,志在報複,全套蠢動,遠近洶洶,秦、晉邊民訛言相驚,以為必無延慶矣。

     臣思三路邊長一千二百餘裡,秋高馬肥假使同時入犯,則防禦為難。

    于是因莊秃欶之投禀于臣,臣谕以皇上威德,使之安心聽撫,貫得助兵,火落赤,白取滅亡。

    牌行神木道左布政陳性學、路将石尚文等,随宜撫處,五日一市,以釋其疑,示以恩信,以結其心。

    莊秃賴回心聽撫,中路監市官切盡反成,亦複傾心向慕,不複助兵西行矣。

    惟擺言墳報父之難,難以化誨。

    七月終旬,以三千騎人犯,我兵挫之于保甯,而擺言太始破膽矣。

    火落赤八月初旬,以萬騎人犯,我兵挫之于安邊,而火落赤始落魄矣。

    九月終旬,沙計以二千騎入犯,我兵挫之于常樂,而沙計始惕息矣。

    當時督臣徐三畏親率大兵,臨邊調度,于是黃婦始率火落赤叩關乞憐,鑽刀設誓,乞求續款。

    督臣姑許悔過,咨行于臣。

    臣思套寇乞款,非不卑詞乞哀也,非不鑽刀設誓也,而口血未乾,辄複背盟,豈可以信義結哉?計惟有分之而巳矣。

     套衆号十萬,分為四十二枝,每枝多者不過二三千騎,少則一二千騎而巳。

    彼分為四十二,我專為一,以專敵分必勝之策也。

    前此求款,此東彼西,各部未必皆來,來亦未必同時,于是責成套主蔔失兔,而蔔失兔威令不行。

    且撫彜官急于成款,或密許增賞,或陰行交質,而講折之時,恐款事不成,則語多因循,苟且籠絡,必至敗盟,則弊所從來矣。

    今其使見臣,臣面與之約,有信牌以分别順逆,審界限以識别地方。

    順者先來,先給号牌,則臨邊,駐牧無恐。

    逆者不來,不給号牌,則大兵勦殺無遺。

    于是千二百裡之長邊,分為四十二叚之晝壤,而冬深馬瘦雪厚草枯,正中國得志之時,後至者畏懼我兵之出,搗其巢也。

    于是鐵雷、把兔、炒忽兒七台吉本拜、本把什力等密禀。

    于臣自分地界,願先輸順。

    今托蔔言。

    太等俱以九九進矣。

    莊秃賴亦見諸部效順數,差其使投禀于臣,叙永矢□順之意,不複再助各部為逆矣。

    各部自求保全,彼此不暇通謀。

    即其使之來,臣密問其情形,輸款皆出真意,數十年反複之警,至今始成全局矣。

     臣等案查萬曆三十年二月内,本部覆議,延、甯兩鍞應與市賞馬價,俱應力持定額,仍遵明旨,十年恭順,方準一年市賞。

    如其陽順陰逆查系某部落某頭目是實,即将某頭目市賞停草,勿輕聽罰服,苟且開釁。

    今查各部所讨市賞萬曆三十年者,雖經前撫臣鄭汝璧會疏題明應給之數,祇緣火落赤作反,停草未與,今應照例補給。

    其三十一年以後系恭順年分者,亦應挨次給賞。

    合無将火落赤、擺言太、沙計三頭目,姑念悔悟自新,準複續款,以示天朝無外之仁。

    其原停市賞在三十年間者,照例補給;三十一年以後系恭順年分者,亦準挨次給賞,以示羁縻而已。

    然今日合套雖已績款,臣等亦豈能必其。

    終守盟約,而無再犯之時乎。

    所恃廟谟宏遠,分别順逆可撫則撫,無事而漠過不先;可剿則剿,有事而應不彼後。

    但以血戰為功,不以啟釁為罪,毋以款為必可恃,毋以戰為必邀功。

    伸縮由臣等之相機事權,無群言之掣肘,刖将士愈加效力,敵人益增畏懷,保國強圉之道,不出于是矣。

     酌遷沖邊堡城疏 臣議龍州城堡,為延西首沖之地也,必其城垣完固,有險足恃,而後可嬰城固守。

    今舊城年久,山地坍卸,城垣頹圯,不便修葺,人多柬城别遷,日漸空虛。

    今鴉兒巷腦四面天險,堪建城池,足資保障。

    且官銀之動費僅逾三百,而軍民之保障,可垂永久。

    臣等以為遷之便,合用軍夫與堡軍班軍内派撥,其班軍并匠役工食、鹽菜及木料等項,共銀三百四兩,于原發班價銀内耀米九百二十七石,于本堡宏皂倉各動給糧。

    如不敷鎮靖巨積倉支用,責成操坐官督理,約當年完報。

     邊鹽壅滞饷匮可慮疏 延鎮兵馬雲屯,惟賴召買鹽引,接濟軍需,崴有常額。

    往時召集山西商人,承認淮、浙二鹽,輸糧于各堡倉給引,前去江南投司領鹽發賣,鹽法疏通,邊商獲利,二百年來,未聞壅滞。

    及至于今,商人苦稱邊鹽不通,引積無用,其情甚苦,其詞甚哀。

    細詢其故,蓋緣江南鹽官失政,恣肆漁獵,弊窦多端。

    如邊鹽每引每包重止五百五十斤,例也,而彼鹽每引每包重至二千五百斤,人情孰不欲利,誰肯舍多而就少乎?是彼得利四倍,而邊鹽利少無人承買,其困一也。

     邊鹽堆積三四年發賣,亦例也,而彼鹽朝中暮鬻,無容堆積,人孰不急于趨利,孰肯舍速而就緩乎?是彼獲利捷徑,而邊鹽遲滞,無人承買,其困二也。

     鹽志開載,商鹽必挨單順序,候鹽院委官盤掣,而後發賣。

    彼鹽不登單目,任意中發,既免守候之艱,又無掣盤之費,人皆樂趨,所以邊鹽壅滞,引不得售,其困三也。

     且彼鹽發賣,孰有小票,聯艚販運?江、浙、吳、楚之間,何處不到?夫行堕之地有方,食鹽之人有限,彼之餘鹽既巳盛行,雖有邊鹽,尋無買主,其困四也。

     先年鹽法通行,或邊商安于故土,不樂遠涉,則有南商來邊收買鹽引,引亦無壅。

    今小□便而得利廣,孰肯驅馳數千裡遐荒之路而貿引乎?近年以來,塞上無南商之迹矣,邊商迫于官刑,納粟中引,無人承買,赍之江南,株守累月,盤纏罄盡,雖減價而不得售,其困五也。

     邊方淮鹽,每引官價五錢,并在彼加納餘價共七錢五分,今江南價銀止得四錢四分,是虧折本銀三錢一分。

    邊方浙鹽,每引官價銀三錢五分,今江南價銀止得一錢六分,是虧折本銀一錢九分。

    然皆強而後售,共計準浙二十二萬六千餘引,虧短價銀五萬七千餘兩,四五年閑,不能周轉,及至還鄉,債主逼索,變産賠償,其困六也。

     如此六蠹,率由私鹽徧行,小柰通而官引滞,所以山西之商忿折赀本,盡歸原籍;土著之商力窮難支,逃亡過半,止餘見在數家,号呼告退,新鹽引目,節行催派,并無一人承認。

    三路鹽糧,所借以佐軍儲者,盡化烏有,司饷者日夜皇皇,束手無策,邊事至此,深可寒心。

    夫三軍之為國家效力者,恃有此月饷耳。

    月饷之所以充足者,恃有此鹽商耳。

    今南方鹽法阻滞,商鹽不行,鹽引不售,鹽商不願赴邊納糧中引,則軍饷無所複出,三軍枵腹荷戈,何以責之竭力以禦意外之虞哉?伏乞敕下戶部,從長酌議,務使鹽法饷充足,無征目前之近,永贻社稷之安。

    熟數利害,覆請施行。

     蔣允儀号??壘,宜興人。

    進土時,僞給事中 選擇有司疏 給軍全憑足饷。

    況延、鎮黃沙四塞,無地可耕,本道折色俱仰給于民運,則民運之征解于州縣者,最切最急。

    時有司率皆玩愒,或借名于花戶逋負,或托言于加派不堪,或推诿于水旱不時,即有征者,撮那借用,私充囊橐,遂至不可問。

    況功令嚴而官之途窮甑破者,逆知出頭無日,益肆誅求,漫無清楚,民且無死所矣,尚言軍饷之足哉?則寬功今而擇有司,以挽凋疲,随材而用,斷不可拘以資格者也。

    故當選授之時,或調轉之地,亦必為此疲地,另著一分眼界。

    即如薦楊之奏章,保與之次第,亦當念此苦地,另出一分照管。

    才真者勿拘常限。

    至如洛川、宜川等縣,尢當用邊才例,三年即準行取,不準調繁。

    如此,則一年内轉為充足之境矣。

     積貯疏 安邊之道,必以積貯為先。

    延綏兵馬甲天下,宜乎積貯之多。

    奈近日民運逋欠,京運愆期,倉庫蕩然,故人幸就我索,尚得苟延歲月。

    倘一旦告變,如辛酉故事,瘦馬餓夫,欲以對敵,必不得之數也。

    若環而攻之,以老我師,能當半月之支持乎?此又不忍言也。

    且年來水旱不時,粒米如珠,勢必不能取辦于一時。

    則積貯一著,最為吃緊。

    查廣有庫正項兵饷,專聽正項名買給發外,不得巳而後行借籴之法。

    合無于新庫内暫借懸賞等項銀二萬兩,并清查各堡節省賞銀,并易買撫賞節省銀各若幹,分發各路監收官,于就近米賤地方,委賢能官,每人多不過千石,限以時日籴買,酌量某堡應貯多,某堡應貯少,其見在有糧者,不必再貯。

    秋成買米入倉,另廒積貯,來春出舊籴新,一如常平法。

    各另置印簿于院道查盤。

    然計利文須計害。

    恐名買之人,插和糠粃,借口價值不等,各要精米足數,不許作弊克落,騷擾民間。

    其中搬移傾倒,未必無升合之折耗,量照時價,每鬥多五厘,而買者不若于虧折,則可繩之以法矣。

    三年内餘米五百石,監收官并委買官即與優叙記錄,以示激勸,一以為軍糈之先謀,一以為救荒之碩計,其于邊疆利賴,良非淺也。

     吳甡字鹿友,泰與人。

    進士,官至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十士。

    子元萊,戶部郎,有才望。

     确查秦賊疏 延、慶地互數千裡,土瘠民窮,連歲旱荒,盜賊蠭起。

    西路則神一元破甯塞、安邊攻保安,一元死,第一魁繼之,又破合水,圍慶陽。

    總督楊鶴招撫四千有奇,餘黨郝臨庵、劉六等,衆不下數萬,掠環縣、貞甯閑。

    此保安、合水之流孽也。

    延安四載奇荒,邊軍始亂,出掠米脂、綏德、清□,脅從甚衆,幾于無民流劫延南□燈子衆号數萬,自山西回黃龍山、西安比界數州縣,被毒甚撡,此延北邊賊流毒西安者也。

    近官軍南勦,賊望風潛逃,相繼招安。

    滿天星等降于榆林,餘賊遂徙而北。

    其降賊雖散原籍,仍複劫掠,于是有官賊之謠,而人緻恨于招無之失事矣。

    點燈子衆五六千,在清□旋撫旋叛。

    慶陽郝臨庵、劉六等亦魯受撫,今攻陷中部者,皆其衆也。

    又降賊獨頭虎,見大兵之來,巳出韓城,潼關道臣胡其俊猶追赆錢九十萬,賊後橫索,一一給之,惟謹要挾重。

    資之說有自來矣。

    為今之計,集兵合勦殲其渠,而餘衆自破,明賞罰而士氣自鼓,秦事猶可為也。

     急圖安戢疏 三秦為海内上遊延安、慶陽為關中籓屏,榆林又為延慶籓籬,無榆林必。

    無延慶,無延慶,必無關中矣。

    乃自盜發以來破城屠野,四載于茲,俍以盜衆我寡,盜飽我饑内。

    鮮及時之饷,外乏應手之援,揆厥所由,緣廟堂之上,以延慶示延慶,未嘗以全秦示延慶,以秦示秦未嘗以天下安。

    危示秦,而且誤視此流盜為饑民,勢焰燎原莫可撲滅。

    若非亟增大兵,措大饷,為一勞汞逸之計,恐官軍骛于東,賊馳于西,師老财匮,揭竿莫禦,天下事尚忍言哉?乞敕所司亟措饷二十萬,給民牛種,為兵士犒賞,急圖安戢,庶全秦安而各鎮安矣。

     練國事字縣曰,汞城人。

    進士時為巡撫陝西都禦史。

     五事疏 今日最難有五:一曰缺兵,盜起延綏、榆林兵不足,轉調甘肅,自甯夏、甘肅再喪師,今防插、漢尚不足,能分以勦賊乎?榆林兵止五千,陳奇瑜率以勦賊,而防秋又當西還,則兵愈少。

     二曰缺饷,西安、鳳翔兵荒,所留新饷,即使支盡,不抵三鍞之用,司庫無可借,饷将安出? 三曰缺官。

    荒盜頻仍,有參罰戴罪,有追贓客死,有失城就逮,道府且不樂就,何況有司?令官缺三十餘員,何以治民辦賊?故缺官宜急補,而參罰亦宜少減也。

     四曰宗祿,秦俗嚣悍,貧宗尤甚,垂涎赈金,漸不可長。

     五曰驿遞,秦、晉驿遞例不全給,今募夫之苦更加。

    十倍,故人人思遁。

    凡在沖路,宜全給以安其心。

     馬懋才号晴江,安塞人。

    進士,官至四川參議。

    備陳災變疏 臣奉差事竣,道經臣鄉。

    延安府,自去歲一年無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閑,民争采山閑蓬草而食,至十月以俊,而蓬盡矣,則剝樹皮而食,殆年終,而樹皮又盡矣,則又掘山中石塊而食。

    其石名青葉,味腥而膩,少食辄飽,不數日則腹脹下墜而死。

    民有不甘于食石以死者,始相聚為盜,而一二稍有積貯之民,遂為所劫,而搶掠無遺矣。

     有司亦不能禁治,閑有獲者,且曰:死于饑,與死于盜等耳。

    與其坐而饑死,何若為盜而死,猶得為飽死鬼也。

    最可憫者,如安塞城西有糞埸一處,每晨必棄二三嬰兒于其中,有涕泣者,有叫号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糞土者。

    至次晨,則所棄之子巳無,而又有棄之者矣。

    更可異者,童犀輩及獨行者,一出城外,更無蹤影。

    俊見門外之人,炊人骨以為薪,煮人肉以為食,始知前之人皆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數日面目赤腫,内發燥熱而死矣。

    于是死者枕藉,臭氣薰天。

    縣城外掘數坑,每坑可容數百人,用以掩其遺骸。

    臣來之時,巳滿三坑有餘,而數裡以外,不及掩者又不知其幾矣。

    小縣如此,大縣可知;一處如此,他處可知。

    幸有撫臣嶽和聲拮據獨苦,以弭盜,而兼之拯救,捐俸煮粥以為率,而道、府州縣各有所施以拯濟。

    然粥有限,而餓者無窮,杯水東薪,其何能濟? 臣仰窺皇上宵衣旰食,無念不為民生慮,無刻不為安民計。

    若不急救此一方遺黎,恐死者死矣。

    為盜。

    者為盜矣。

    見有之民,旦夕莫必其命,西北疆域,幾成無人之區矣。

    伏析敕下該部,從長計議,或發赈濟,或獨加派,或姑減其分數,或緩行之秋成,惟在皇上急迫渙汗耳。

    然臣猶有說馬國初每十戶編為一甲,十甲緆為一裡。

    今之裡甲廖落,戶口蕭條,巳不複如其初矣。

    況當九死一生之際,即不蠲不減,民亦有呼之而不應者。

    官司東于功今之殿,不得不嚴為催科。

    如二二戶止有一二人,勢必今此一二人而賠一戶之錢糧;一甲止有一二戶,勢必令此一二戶而賠一甲之錢糧。

    等而上之,一裡一縣,無不皆然,則見在之民,止有抱恨而逃,飄流異地,栖泊無□,□産既亡,懷資易盡,蔓斷鄉關之路,魂消清壑之填,又安得不相率而為盜者乎?此處逃之于彼,彼處複逃之,故此轉相逃,則轉相為盜,此盜之所以過秦中也。

    臣目睹此光景心幾痛裂,知皇上亦必恻然動會,當事諸臣,自有籌晝。

    然蚤一日則救數千萬之生靈,逞一日則□數千萬之性命,惟皇上連加之意也。

     國朝 姜圖南字□思,号貞源,順天□□姚人。

    順治六年進士,庶古士,改長□吏□□□□道撡□□□文□。

     酌題湖茶并行邊茶疏 茶法中馬故明舊有川茶、漠茶、湖茶、川茶自隆年題??折價,臣前有蜀省交移一疏,樂經覆議,中撫按酌議□征。

    漠茶自萬曆十四年題改折價。

    有茶□茶課,見在從微卌報。

    每歲招商散引,前南及湖、襄收茶轉運,官商封分,以供招中耳。

    顧漢南州縣産茶有限,且層岩複嶺,山程不便,商人大抵浮漢江于襄陽接買。

    臣衙門據引給票照驗,比以湖、襄水販,店戶将茶斤貪圖價值,專賣别省,無引私販。

    官商赍引,無從收買。

     臣查故明舊例,湖茶通行,各商招畢,随将引單号簿行湖廣寶慶府,轉發新化縣,照引注定斤數,多餘盡數抽稅。

    該府仍委府佐一員監收接管,嚴加盤驗。

    如有低假,茶戶牙行,一體究處。

    崇祯十五年題請在案。

    令湖南茶法未能通行,陝商統聚襄陽收買,湖、襄督催盤驗,自不容巳。

    除漢中、鞏昌兩刑官于湖茶照常盤驗外,其襄陽收茶處所,應請歲給官商引單号簿一冊,于該府執封盤驗稽核,責有攸歸,此所謂湖茶宜趱也。

    至内地茶法,故明嘉靖十五年,禦史劉良卿議酌西、鳳等八府地方廣狹,分派各府對半抽分,照依時估,定以價值,商茶給商自賣。

    外官茶價銀呈臣衙門計算,或備軍儲。

     迄萬曆十三年,計小引茶,西安行大萬斤,漢中、鳳翔行二萬斤。

    今西、漢二府尚行小商,其封分官茶,各交司中馬。

    若延、甯等處,道裡遼遠,茶法久巳絕響矣。

    臣拟于榆林、神木二道,照舊小引例,引茶百斤,量人官茶三十斤,額定每斤折價一錢三分,報交延鎮官庫,所過關津,一體盤驗。

    計榆、延二處可行茶二十萬斤,則由榆、延以至甯夏,俱可漸舉。

    既以便民,又複裕國,此所謂邊茶宜行也。

    蓋趱湖茶則商運速,通邊茶則茶路廣,斯實于目前茶法有裨者也。

     白如梅字荗寒,滿洲人。

    以太子太保、兵部尚書任山陝總督。

     請蠲黃甫川煙稅疏 黃甫川委系褊小邊隅,因先年茶商順帶之黑煙,希圖墊納茶課,乃緣坐稅,又緻罄本賠納,随即星散。

    前撫臣張中第目擊其艱,故有每包征銀一分之請。

    蓋冀其稅輕,或可招商複來,不意迄令商貨兩絕,杳無一至,非惟遞年之稅課無望,而從前之逋欠亦萬難追征矣。

    令經臣查駁,該道□營路各官,佥稱無商無貨,甘心具結。

    夫孰無身家功名之念,而代商隐稅,自幹罪戾耶?且黃甫川逼近殺虎口地方,若果有商有貨,道路之萬耳萬目,共睹共聞,自所難掩。

    前撫臣林天擎必不敢兩請題豁于先,陝撫臣賈漢複亦必不敢繼請蠲免于後也。

    此項煙稅,委後無征,仰懇俯念邊隅之賠苦為難,屢查之情确非謬,特賜蠲免,在朝廷不緻徙縣稅額之空名,而地方臣民可免追征逋課之實累矣。

     題複加米疏 各省額兵于饷銀之外,每月加給米三鬥。

    自前督孟喬芳因本折兼支,裁去加米,本色,仍用舊鬥收放。

    蓋舊鬥比新鬥原大較,所裁之外,尚有赢餘之故,原,并未計及地方有無本色。

    嗣俊興鎮因各營路無本色兼支,題請準其複給加米在案。

    其甯、甘、延南營路,巳有本色,并無異稅。

    惟延鎮所屬中東西三路兵丁全支折色。

    茲新鎮陣奇策目擊邊地不毛,士卒困苦,詳請複給加米,今應議給,以資士卒。

    兵部覆題,戶部議準:見任總督及前任總兵官,既曆任地方,明知遠邊士卒困苦,屢經題請,應照興安以三鬥米折銀四錢加給之例,延鎮三路兵丁準其加給月米三鬥。

    嗣後本折兼支,地方不得援以為例可也。

     劄子 宋歐陽修 論麟州事宜劄子 臣昨奉聖旨至河東,與明鎬商量麟州事,緣臣未到閑,鎬巳先有奏議。

    尋再準樞密院劄子,備錄鎬等所奏,令臣更切同共從長相度。

    臣遂親至河外,相度利害,與明鎬等再行商議,乞那減兵馬,人數可以粗減,兵費巳具連署奏聞。

    此外臣别有短見,合盡條陣其利害措置之說,列為四議,謹具畫一如後。

     一曰辨。

    衆說臣竊詳前後臣寮起請,其說有四:或欲廢為寨名,或欲移近河次,或欲抽兵馬以減省饋運,或欲添城堡以招輯蕃漢。

    然廢為寨而不能減兵,則不若不廢;苟能減兵而省費,昨何害為州。

    其城堡堅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設之險,可守而不可攻。

    其至黃河與府州,各才百餘裡,若徙之河次,不過移得五七十裡之近,而棄易守難攻之天險。

    以此而言,移廢二說未見。

    其可。

    至如抽減兵馬,誠是邊議之一端。

    然兵冗不獨麟州,大弊乃在五寨。

    若隻減麟州而不減五寨與不。

    減同。

    凡招輯蕃漢之民,最為實邊之本,然非朝廷一力可自為,必須委付邊臣,許其久任,漸推恩信不限。

    歲年,使得失不系于朝廷之急,而營緝如其家事之專,方可收其遠效,非二年一替之吏。

    所能為也。

    臣謂減兵添堡之說,近之而未得其要。

     二曰較存廢。

    今河外之兵除分休外尚及二萬,大抵盡河東二十州,軍以贍二。

    州五寨為河外數百邊戶,而竭數百萬民财賊雖不來,吾巳自困,使賊得不戰疲人之策,而我有殘民斂怨之勞。

    以此而思,則似可廢。

    然未知可存之利,今二州五寨。

    雖雲空守無人之境,然賊亦未敢據,吾地是尚。

    能斥賊于二三百裡外。

    若麟州一議移廢,則五寨勢。

    亦難存。

    兀爾府州,便為孤壘,而自守不暇,是賊。

    可以入據我城堡,耕牧我土田。

    夾河對岸,為其巢穴,今賊在數百裡外,浴河尚費于防秋,若使夾岸相望則泛舟踐冰,終歲常夏寇至,洽河内郡盡為邊成,以此而慮則不可不存,然須得存之之術。

     三曰減寨卒,臣勘□慶曆三年一年用度,麟州用糧七萬餘石,草二十一萬餘束,五寨用糧一十四萬餘。

    石,草四十萬餘束,其費倍于麟州。

    于一百二十五裡之地,列此五寨,除分兵歇泊外,尚有七千五百人别。

    用二千一百人負糧。

    文有并、忻等十州軍百姓輸納外,及商旅人中住來,其冗長勞費,不可勝言。

    逐寨不過三五十騎巡綽伏路,其餘坐無所為。

    蓋初建五寨之時,本不如此,寨兵各有定數。

    建甯置一千五百人,其餘四寨各止三百至五百。

    今之冗數,并是後來增添。

    臣謂今事宜稍绶,不比建寨之初,然且約舊數尚不至冗費。

    臣請隻于建甯留一千人,置一都巡檢,其鎮川、中堠、百勝三寨各留五百,其餘寨兵所減者,屯于清塞堡,以一都巡檢領之。

    綠此堡最在近東,隔河便是保德軍屯兵,可以就保德軍請糧,則不煩輸運過河供饋。

    若平日路人宿食,諸寨五百之卒巡綽有餘,或些小賊馬,則建甯之兵可以禦捍;若賊數稍多,則清塞之兵不失應援。

    蓋都不去百裡之内,非是減兵,但那移就食而已。

    如此,則河外省費,民力可纾。

     四曰委土豪。

    今議麟州者,存之則困河東,樂之則失河外。

    若欲兩全而不失,莫若擇一土豪,委之自守。

    麟州堅險,輿兵二千,其守足矣。

    況所謂土豪者,乃其材勇獨出一方,威名既著,敵所畏服,又能谙敵情僞,凡于戰守,不至乖謀。

    若委以一州,則其當自視州如家,系巳休戚,其戰自勇,其守自堅。

    又其既是土人,與其風俗情接,人賴其勇,亦喜附之,則蕃漠之民可使。

    漸自掐集,是外能捍賊而戰守,内可輯民以實邊,省費減兵,無所不便。

    比于命吏而往,凡事仰給于朝廷,利害百倍也。

    必用土豪,非五吉不可。

    吉見在建甯寨,蕃漢依吉而耕于寨側者巳三百家,其材勇則素已巳知,況其官序自可知州。

    一二年間,視其後效,苟能善守,則可世任之,使長為捍邀之守知。

    右臣所陳,乃是犬計。

    伏望聖慈特賜裁擇,若可以施行,則纾民減費皇之事,容臣續具條列取進止。

    按宋史禮志有作坊使王吉于麟州神堂砦,以功業建廟,惜不見全傅。

     延緩鎮志卷之六 六之二藝文志 序 國朝 高光祉字淑恬,真定府甯晉縣人。

    祖推、桂、旦官人、草二。

    父去奢,崇祯十年進士,累官子出中。

    公以父蔭受何南府通判。

    台人望著性南安慶府同知。

    郡濱大江,蓄洞奮口加屢至争訟,公為申請,具子遣大工十維,界下人離,至今樂利焉。

    升山西大府,知直冠所八方小祖為民命,得蠲稅作之半。

    又請發大如日十東能信床古前萬餘。

    入國榆材道副使。

    崇學校,嚴保田,饬千性我仁書相固,士馬飽騰,旱乾水溢,必齋戒步禮,聞以不風。

    十廿十今以有秋。

    訟庭空虛,作戶幾不閉。

    而文原官寺橋以出入賦賤,日歌德政,溢于塞外。

     當無功格序 吾儒讀書稽古幼學壯行,莫不自期為廉吏很牧也。

    迨一行作吏,心志違惑,行往往平生讀書之時,大相迳庭矣。

    何也?皆由不留心于政務耳。

    子也樗質庸材,淺見寡聞,附仕籍者十餘戰,毫無善狀。

    自揣寶悝,偶于公餘之暇,編為功格數一,則不敢謂服官之政聿乎此。

    然切務要績,庶皆得其寶濟雲爾。

    凡有治民之責者,所當知而行之者也。

    誠能行之,施惠于黎庶,遺福子子孫,豈淺鮮哉! 李良季字武會,嘉輿人。

    讀書過目成??,善詞賦,尤長于于史學。

    有灌園集。

     送譚舍人佐郡延安序 林一邊街也。

    來攻,諸将之在秦者,皆集于榆林,轉戰至七日夜,可謂雄矣。

    卒之兵盡矢竭,同時以身殉者七十有餘人,自成得以長驅,人軍都阕。

    蓋明之亡,寶決于此。

    三十年來,邊陲晏安日久,死事之臣入或不能舉,其姓氏。

    可歡也。

    舍人能文章,又負當世之略。

    今逞佐邊郡,觀其戰處,見三秦之父老,而孜其遺事,必有發為文章者。

    夫閘揚師概,為安不忘危之戒,此亦守土者之所有事也。

     胡鐘字潔庵,歙縣人,徒居嘉輿。

    幼孤,事母最孝,性豪逸,苦志讀鼒制書見楊雄酒筏,遂絕飲。

    長于詩賦。

    所著有白鶴山房集。

     榆林秋夜雜懷詩序 一滞秦榆,兩雕塞柳,逢秋憶遠,入夜添悉。

    樹影疏而戍火明,笳聲咽而朔風慘。

    城當河套,天文應井鬼之區;堠近橋陵,地勢控羌戎之右。

    漢稱上郡,唐号勝州。

    星轉穹廬,玉賬斜依于北鬥;煙殘小驿,銀咱直接于西京。

    睇韋曲之丘墟,珊瑚墜檻,慨章辜之缥缈,翡翠留函。

    蛩吟草砌以增悲,人去蓮峰而不見。

    碧浔沙斷,紅峽泉飛,開樽挹芹水之芬,下榻例鴛湖之麗。

    所恨因人成事,早無介子之才;作客靡家,徒抱終軍之志。

    乃樓遲于絕域,空醉蒲桃。

    雖生長幹東吳,雞嘗橋李。

    華筵敞月,每功香橘之懷;高龍凝霜,時切寒梅之寄。

    封蘭燈而欲減,蠟暗花蟲;望錦字以不來,晝緘嘯鴈。

    卿園迢遞,獨傷題柱于當年;詞賦凄清,誰其登樓于此夜。

    怅雕陰之漠漠,何處徒軍;覽金埒之茫茫那堪試,馬嗚機搖練,無非閩婦之情,落葆飄螢書是征人之淚。

    既憑欄而不可,将就枕而未能。

    強熱龍涎,漫支雞肋;珠簾宿霧,乍迷蕭館之魂,珍簟生雲雞作巫山之夢。

    念借枝于松桂,迹類鹪鹩;槐索米于江湖枝同。

    鼫鼠,邈馬無策,甯如魏勃埽門;出則有車,豈效馮??彈铗。

    然窮途之餘潤,頻仗友生;李故國之多艱,安謀。

    朝夕,雄心未巳,羞舌猶存。

    爰占長短之呤,冀寫羁離之意。

    抽箋十幅,恨輿秋深;謠筆千言,辭雞墨盡。

     譚吉總字舟石,浙江嘉輿縣人。

    祖昌言,萬曆二十九年進士,累贈太仆貢。

    複學援例入監,考試中書第一寶,授内弘文院浩敕撰。

    文中書舍入輿修玉牒,蒙賜欽賞升延安府城堡同知。

     府谷縣志序 府谷志者,吾友楊介璜,今于是邑而作著也。

    餘受而卒業,馬于有。

    宋用兵之得失,不能不三歎也。

    當宋之世,元昊以區區之夏為敵國,兵連戰結,終為邊患,即經略如韓琦、範促淹,而亦緻好水之敗,饋晝之辱者,何哉?用人太疑而議論過多也。

    如夥青者,鄜延之名将也,不數年而遷之廣南;綏州者,青□之外蔽也,種世衡城之,而欲棄者至再三而未巳。

    麟州者,府州之西門也,歐陽修欲。

    以土豪王吉守之而不聽盔。

    用人太疑,則将士不用命,議谕過多,則邊疆之事,中制于文墨矣。

    此宋之終于敗亡而不救者,可不重為之歎息哉!餘于康熙九年冬,之官檢林,過府谷所見者。

    皆丘城蕪邑,荒煙蔓草而巳。

    詢之去順治初,流賊之孽高有才者,據邑稱亂,為其所殘殺。

    至此,惟于城之酉,尋所謂折氏百花塢者,猶隐隐在也。

    蓋府州之于鄜延,一彈子邑耳,當西夏之師,無日不至乃折氏之子。

    孫雄長于其閑,且得以耕戰之暇,營所為遊觀之地。

    有如此,豈府州之固獨異于鄜延、綏、宥哉?誠得其人而世守之故也。

    夫青、□之種氏,猶府州之折氏耳種。

    氏再世而易,金,明之□敗者數告,而折氏之在府州,自五代以迄南渡,且二百餘年,則宋之所以待西夏者可知矣。

     善哉蘇轼之言曰:使秦人斷然如戰國之世,則夏人舉矣,而宋終不能用者,豈其安危?而桑苂輿蓋功未成而先疑其人,事未立而辄議其後也。

    嗟乎!狄青,純臣也,一為樞密,而議之者群起。

    師賢如韓、範,猶不能以一日待其成,而況其他哉?我朝以赫斯。

    之減驅迅風之勢,而流賊譴孽,不顧順逆,抗我顔。

    行谷至二年而克之,非地利使然。

    踵折氏之遺迹,也。

    府谷志雖小,有宋用兵之得失具焉。

    後之讀斯志者,其亦可慨而輿感矣。

     送郝處士歸隐雕山序 士之賊于今也久矣。

    士之下,凡農工商賈,以及執技。

    之末,無不以老者為師,獨士則不然,以估畢為學,以襞裂為功,其志在于取一時之當貴舉夫仁羲道德之□,孝茲忠信之旨,兵農禮樂、射禦書數之事皆不足以入其中,白首窮經,而不适于用,閑工為時文者。

    試于有司不合,如是者數科,辄疲老時人頗共訾笑之,即有一二延緻家塾,亦不過為童子巨讀而巳可。

    歎也。

    玉藻雲:居士錦帶箋之者曰道,藝,處士也。

    古者年七十而緻仕,老于鄉裡,大夫名曰父師,士名曰少。

    師而教學馬,有吉事則輿歡,成有兇事則輿袁戚之。

    或謂之寶,或謂之介,或謂之老,或謂之先生皆士也。

    皆士之大德行而不仕,老于鄉者也,故其時之弟子方欽崇之不暇,而敢訾笑之乎?此尊老尚德而風俗。

    之所以成,以顧今之人何獨不然,無他,為時文者實使之也。

    綏德州郝生鴻圖,卑所謂時文者不學,惟日力于古文詩歌。

    年五十,師投巾褐于學宮而去,人尤訾笑之,而郝生不顧也。

    餘時以事出在州,聞之日:是可以風矣。

    若郝生者,其亦猶行古之道輿愛輿,一二同志,作為詩歌以送之,一時和者數十人,向之訾笑者亦為之改容。

    師學者鹹知古交之足尚馬。

    由是而知人心去古未遠,尊老敬德之意猶在。

    惜乎當世之得位行道者未有以興之,緻使居士之名流為二氏之所稱,而顧不得輿農工商賈、執技之末之師,相為引重也,可勝道哉!可勝道哉! 檄 西夏 仁宗李仁孝回劉锜等檄宋紹輿三□年,金主亮犯四川,吳麟、西夏合兵讨之。

     西夏國檄告大宋元帥劉侯,侍衛招讨成。

    候招讨吳侯。

    十二月二日,承将命傅檄書一道:切以恩宣大國,濫及小邦,遠迩交歡,中外鹹慶。

    孤聞驕戎不道,殘賊辄輿,安稱好以和親,敢叛盟而失信,逆禹迹山川之廣,覆殼天日月之光,将士銜冤,神人其憤。

    妄自尊大者三十餘戰,怙其篡奪者七八其人。

    皆犬豕之所不為,于春秋之所共貶。

    恣行暴虐,惟務貪殘。

    當中輿恢複之期,乃上帝悔過之日。

    九重巡華,昔聞太王之居邠,大駕親征,今見漠文之駐渭,其誰輿敵?将為不戰,而屈人。

    莫我敢當,可謂因時而後動。

    其或恣睢猖獗,抗衡王師,願洗滌于妖氛,庶蕩除于巢穴。

    勿今穢孽,重更跳粱,雖蝼蟻之何殊,亦寇雠之可殺廟堂,禦侮,有首系于長纓,帷幄談兵複薄。

    伐于武服。

    如孤者,雖處要荒,久蒙德澤。

    在李唐,則會賜姓;至我宋又複稱臣填因巨猾之憑陵,遂阻輸誠而納款。

    玉關路隔,久無撫慰之來;蔥頒山長,不得貢琛而去。

    懹歸彌笃,積有崴年華。

    逢撥亂反正之秋,乃是斬将搴旗之際。

    顧惟雄賊來。

    寇吾疆,如長驅急騎以争光,終殺死扶傷,而不睱使。

    彼望風而逐,敗衄而歸,豈知敢犯于皇威,遽辱率兵而大舉。

    期君如管促,則國人無封豕之憂;待予若衛公,使邊境有長城之倚。

    神明質助,草木知名。

    功勳不減于太公,威望可同于尚父,力圖剪。

    減無使蔓滋。

    觀彼風聲鶴唳之音,當見華甲曳兵而走。

    孤敢不榮觀天讨,孫習武兵,瞻中原皇帝之尊,望東南天子之氣。

    八荒朝貢,鎮同周八百國之侯王;四海肅清,再建漢四百年之社稷。

    伫聞戡定,當貢表箋檄至如前言不盡意。

     教 國朝 楊三知,号茶甍,長鄉人。

    順治三年進士。

    任榆欠知縣,以循卓徽,今為兵部郎,升四川松龍道,平定峒賊有功,補嘗南安普道,丁艱,補四重慶奉裁補陜西神木道佥事,綏緝羌漢,甚得民和,而清謦茏聞。

    流亡翁集。

     輿城堡同知譚吉璁纂修鎮志教 風翻沙,錦雨滴。

    青荷詩料滿榆關耶。

    足下以錦繡之心,敷萎。

    蕤之筆,榆志告成,喜就文心,一段樂事。

    然考古證今經濟之學寓馬無本者,正未可幾。

    此居恒常以境閑識暗。

    為羞,展閱大章,了然心目,擊節者久之,又何能更僭一詞也。

     書 漢呂布有傅 輿蕭建書 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雨布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複洛京。

    諸将自還相攻,莫肯念國布五原人也。

    去徐州五千餘裡,乃在天西北角今不來,共争天東南這地。

    莒輿、下邳相去不遠宜當共通,君如自遂以為郡,郡作帝,縣縣自王也。

    昔樂毅攻齊,呼吸下齊七十餘城,惟莒、即墨二城不下,所以然者,中有田單故也。

    布雖非樂毅,君亦非田單可取布書與智者詳其議之。

    别說。

     宋範仲淹有傅。

     答趙元昊書 仲淹謹修誠意,奉書于夏國大王。

    伏以先大王歸向朝廷,心如金石,我真宗皇帝命為同姓,待以骨肉之。

    親封為夏王,履此山河之大,旌旗車服,降天子一等,恩信隆存,始終如一齊桓、晉文之盛,無以過此。

    朝聘之使往來如家,牛馬馳羊之産,金銀缯帛之貨,交受其利,不可勝幻。

    塞垣之下,逾三十年,有耕無戰,禾黍雲合甲胃,塵委養生。

    葬死,各終天年,使藩漢之民,為堯、舜之俗此。

    真宗皇帝之至化,亦先大王之大功也。

    自先大王薨背,今皇帝震悼累日,嘻呈遣使行吊赙之。

    禮以大王嗣守其國,爵命崇重,一如先大王。

    昨者大王以本國衆多之情,推立大位,誠不獲讓,理有未安而遣。

    行人告于天子,又遣行人歸其旌節。

    朝廷中外,莫不驚憤請。

    收行人,戮于都市。

     皇帝诏曰:非不能以四海之力,走其一方,念先帝歲寒之本意故。

    夏,三忠順之大功,豈以一朝之失而驟絕之,乃不殺而還。

    假有本國諸蕃之長,抗禮于大王,而能含容之若此乎?省初念終,天子何負于大王哉!二年以來,疆事紛起,耕者廢耒,織者廢杼,邊界蕭然,豈獨漢民之勞耶?使戰守之人,日夜豺虎,兢為吞噬,死傷相枕哭泣相聞仁人為之流涕,智士為之扼腕。

    天子遣促淹經度。

    西事而命之曰:有征無戰,不殺非辜,王者之兵,也汝。

    往欽哉!促淹拜首稽首,敢不夙夜于懷。

    至邊之日見。

    諸将帥,多務小功,不為大略,甚未副天子之意。

    仲淹興:大王雖未當高會,向者同事朝廷,于天子則父母也,于大王則兄弟也。

    豈有孝于父母而欲害于兄弟,哉!可不為大王。

    一二而陳之。

    傅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

    則事不成。

    大王世居西土,衣冠語言,皆從本國之俗,何獨名稱光中。

    朝天子侔拟,名豈正而言豈順乎。

    如?衆情莫奪。

    亦有漢唐故事,單于可汗皆本國極尊之稱,具在方冊。

    促淹料大王必以契丹為比,故自謂可行,且契丹自石晉朝有援立之功,時巳稱帝。

    今大王世受天子建國封王之恩,諸蕃中有叛,朝廷者,大王當為。

    霸主率諸侯以伐之,則世世有功。

    王王不絕乃俗。

    拟契丹之稱,究其勢禮,昭然不同,徒傾□病民,拒朝廷之禮傷。

    天地之心□曰:天地之天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日位。

    何以守位曰仁。

    是以天地養萬物,故其道不窮;聖人養萬民,故其位不傾。

     又傅曰:國家以仁獲之,以仁守之者百世。

    昔在唐末,天下恟恟,群雄咆哮,日尋幹戈,血我生薨,腥我天地,滅我禮樂,絕我稼穑。

    皇天震怒,罰其不仁。

    五代王侯覆亡。

    相績,老氏曰:樂殺人者,不可如志。

    于天下,誠不誣。

    矣。

    後唐顯宗改明宗為顯宗,避德明名也。

    祈于上天曰:願早生聖人以救。

    天下。

    是年我太祖皇帝應期而生。

    及曆試諸難,中外忻。

    戴不血一刃,受禅于周。

    廣南、江南、荊湖西川有九江。

    萬裡之阻,一舉而下,豈非應天順人之至乎?于是罷諸侯之兵,革五代之暴,垂八十年,天下無禍。

    亂之憂太宗皇帝聖文神武表正萬邦,吳越納疆,拜晉就縛。

    真宗皇帝奉天體道,清靜無為,與契丹通好,受先大王貢禮。

    自茲四海,熙然同春。

    今皇帝坐朝至宴從谏。

    如流有尾雷霆,雖死必赦,故四海之心,望如父母,此所謂以仁獲之,以仁守之,百世之朝也。

    仲淹料大王建議之初,人有離閑,妄言邊城無借,士心不齊,長驅而來,所向必下。

    今以疆人猛馬,奔沖漢地,二年于茲,漢之兵民蓋有血戰而死者,無一城一将,願歸大王者。

    此可見聖宋仁及天下,邦本不搖之驗也。

    與夫間首之說,無乃異乎?今天下久平,人人泰然,不皆戰關,不熟紀律,劉乎之徒,忠敢進,不顧衆寡,目取其困,馀則或勝或負,殺作俱多,大王國人必以獲平為賀。

    昔鄭人侵蔡,獲司馬公子變,鄭人皆喜,惟子産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

    而後鄭國之禍,皆如子産之言。

    今邊上訓練漸精,恩威巳立,有功必賞,有罪必誅,将帥而下,人知紀律,莫不各思效命,争議進兵。

    今招讨司統兵四十萬,約五路人界,著有律曰:生降者賞,死降者斬;獲精疆者賞,豁老幼婦女者斬。

    遇堅必戰,遇險必奪,可取則取,可城則城,縱未能入賀蘭之居,彼之兵民□者死者,所失多矣。

    是大王自禍其民,官軍之勢不獲而已也。

     仲淹又念皇帝有征無戰,不殺非辜之訓,夙夜于懷,雖師師之行,君命有所不受,奈何鋒刃之交,相傷必衆?且番兵戰死者,非有罪也,忠于大王耳。

    漢兵戰死者,非有罪也,忠于天子耳。

    使忠孝之人,肝腦塗地,積累怨魄,為妖為災,大王其可忽諸?朝廷以王者無處有生之民,皆為赤子,何藩漢之限哉!何勝負之言哉!仲淹與招計太尉夏公、經略密學韓公,嘗議其事,莫若通問于大王,計而決。

    之重人命也,其美利甚衆。

    大王如能以愛民為意,禮下朝廷,複其王爵,承先王之志,天下孰不稱賢?一也。

    如衆多之情,三讓不獲,前所謂漢唐故事,單于可汗之稱,尚有可稽,于本國語言為便,複不失其尊大,二也。

     臣貢上國,存中外之體,不如天下之怨,不速天下之兵,使蕃漢邊人複見康樂,三也。

    又大王之國,府用或阙,朝廷每歲必有金帛之厚賜,為大王助,四也。

    又從來入貢使人,止稱蕃吏之職以避中朝之尊,按漢諸侯王相皆出朝拜。

    又吳越王錢氏,有承制補官,故事,功高者受朝廷之命,亦足隆大王之體五也,昨有邊臣上言,乞招緻蕃部首領,仲淹亦巳,請罷大王。

    告谕諸蕃首領,不須雲父母之邦,但回總中朝則太平之樂,遐迩同之,六也。

    國家以四海之廣,豈無遺才,有在大王之國者,朝廷不戮其家,安全如故,宜善事主以報國士之知,惟同心向順,自不失其富貴,而宗族之人必更優恤。

    七也。

    又馬牛??羊之産,金銀缯帛之。

    貨,有無交易,各得其所,八也。

    大王從之,則上下同其美利,不然,生民之患,何時而息哉?仲淹今日之言,非獨利于大王,蓋以奉君親之訓,救生民之患,合天地之仁而巳,惟大王擇焉。

    不宣。

    仲淹再拜。

     明高拱字肅卿,新鄭人。

    進土,官至中極殿大學士,贈太師,谥文襄。

     與延綏何巡撫東序書 昨過保定,聞君官聲甚茂,故有此推。

    以為鎖鑰,非君不可,蓋為國家門戶計也。

    然聞君稍過嚴急,恐将士聞而懼,懼則和調豫附之效寡矣。

    願君披襟度以睦将領,略文法以撫士卒,得其歡心,乃可緻其死力。

    特效忠告,願君之垂聽也。

    不悉。

     張居正字端甫,号泰嶽,江陵入,進至少師、建極殿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