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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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甲及第,為大理評事知縣。

    嘗因用刑棰殺人,其後冤屢見,但相去尚遠。

    經二十年,敏以太常博士通判蘇州,其冤漸近,稍如榻與敏夫婦同寝。

    其始敏夫婦在外,冤卧于内,既而間隔卧于夫婦之間。

    知其為鬼,無如之何也。

    是時诏索天下禦容,令轉運司差官護送入京。

    敏與太守林大卿不協,于上司求行,自京師歸至忭上青陽驿,其冤逼之,敏死驿中。

     鐘著作生二女,長嫁宋氏,生庠祁;其季嫁常州薛秀才,生一女為尼,與僧居和大師私焉,亦生一女,嫁潘秀才,潘有子名與稽,今為朝奉大夫,與稽之視居和,乃外祖父也。

    居和乃以牛黃丸療風疾者也,飲酒食肉,不守僧戒,然用心吉良。

    每鄉裡疾疫,以藥曆詣諸家,救其所苦,或以錢周之。

    薛尼于宋氏以姊妹親,常至京師。

    是時庠為翰林學士,尼還常州,和病問尼曰:“京師諸為名族善人者?”尼曰:“吾所出入多矣,無如宋内翰家也。

    ”和曰:“我死則往托生焉。

    ”尼诮曰:“狂僧,宋家郡君已娠矣,安得托生。

    ”和曰:“吾必往也。

    ”既而和死,人畫一草蟲于其臂。

    是日,宋家郡君腹痛将娩。

    祁之妻往視産,見一紫衣僧入室,亟走避之,既而聞兒啼,曰:“急令僧去,吾将視吾姒。

    ”人曰:“未嘗有僧也。

    ”乃知所生子乃和也。

    既長形相酷似和,亦好飲酒食肉,隐然有草蟲在其臂,名均國,為绛州太守卒。

     偷能禁犬使不吠,惟牝犬不可禁也。

    或雲:紋如虎班亦難禁。

     高若讷能醫,以鐘乳飼牛飲其乳,後患血痢卒。

    或雲:冷暖相薄使然。

     韶州岑水場,往歲銅發掘地,二十餘丈即見銅。

    今銅益少,掘地益深,至七八十丈。

    役夫雲地中變怪至多,有冷煙氣,中人即死。

    役夫掘地而入,必以長竹筒端置火先試之。

    如火焰青,即是冷煙氣也,急避之,勿前乃免。

    有地火自地中出,一出數百丈,能燎人。

    役夫亟以面合地,令火自背而過乃免。

    有臭氣至腥惡,人間所無者也,忽有異香芬馥,亦人間所無者也。

    地中所出沙土運置之穴外,為風所吹,即火起烨烨然。

     虱不南行,陰類也,其性畏火,置之物上,随其所向以指南方,俄即避之,若有知也。

    種竹就西北,其根無不向東南行者,是亦物之性也。

     江東蘆賤而荻貴。

    退灘之地,先一年所生者蘆也,明年所生者荻也。

     張安道言嘗使北虜,方燕戎主在廷下打球,安道見其纓绂諸物鮮明有異,知其為戎主也,不敢顯言,但再三咨其藝之精爾。

    接伴劉六符意覺安道知之,色甚怍,雲:“又與一日做六論不同矣。

    ” 契丹鴨渌水牛魚鳔制為魚形,婦人以綴面花。

     匈奴尤畏女真國,範純禮嘗聞彼使雲:“女真國人長馬大,其境土之廣,南北不知幾千裡也。

    ”徐禧覆于求洛,是時匈奴方苦女真侵擾,故帖然自守,不敢為中國患。

     收冰之法,冬至前所收者堅而奈久,冬至後所收者多不堅也。

    黃河亦必以冬至前凍合,冬至後雖凍不複合矣。

    川子乳糖師子,冬至前造者色白不壞;冬至後者易敗多蛀。

    陽氣入物,其理如此。

     華山下有南嶽行宮,祈禱甚盛,雲台觀常以道士一人主之。

    有一道士以施利市酒食,畜婦人。

    巡檢姓馬者知而持之,共享其利。

    一夕道士夢為官司所錄,送五道将軍殿中,并追馬勘鞠,獄具,各決杖七十。

    既寤,覺脊間微疼,潰而為瘡,自知不祥,亟往詣馬,馬亦在告矣。

    問其夢中所見皆同,馬亦疽發于背,二人俱卒。

     虢州朱陽鎮,一夕凫雁之聲滿空,其鳴甚悲,逮旦,凫雁死于野中無數,或斷頭,或折翅,或全無所傷而血污其喙。

    村民載之入市。

    市人不敢買,蓋此鎮未嘗有此物,怪之也。

    又一年王沖叛,朱陽之民殲焉。

     象耳中有油出,謂之山性發,往往奔逸傷人。

    牧者視象耳有油出,則多以索靡之矣。

     京師語曰:“宣醫喪命,敕葬破家。

    ”蓋所遣醫官雲某奉敕來,須奏服藥加減次第,往往必令餌其藥,至死而後已。

    敕葬之家使副洗手悅巾,每人白羅三匹,它物可知也。

    元中,韓康公病革,宣醫視之,進金液丹,雖暫能飲食。

    然公老年,真氣衰不能制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