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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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你别忘了,我已經給她服了毒!」青衣女子聲調揚高。

     「那又怎樣?」蒙面人怔了怔。

     「哼,沒有我的解藥,她一樣會死!雖然看上去她似乎落在你的手裡,可實際上卻是我在操縱她的命運!」她沾沾自喜地說。

     「那是-跟我賢侄兩人之間的買賣,等我拿了我想要的東西,你們再慢慢談吧。

    」蒙面人不受威脅。

     「不,這是我們三個人的買賣!」青衣女子不屈不撓,「你若不願顧及我,就盡管對你那可憐的侄媳下手好了,我相信,你這大侄子是甯可他媳婦死在你手上,也不願她死在我手上的。

    」 「胡說八道!」蒙面人再次惱怒。

     「難道不對嗎?你一爪就可以讓她斃命,此種死法何其痛快!可若換了我,會待那毒藥慢慢發作,慢慢折磨她,讓她面肌腐爛、身體化膿…i啧啧啧,你猜如果曲大小姐非得死于非命,殷寨主會替她選擇哪一種死法?傻子都知道,他會讓心上人死得痛痛快快的!」她得意大笑,「所以你那種害人的方法,他不怕;而我這種害人的方法,他可是怕得很,你說,他會聽我們倆誰的話呢?」 「-……」蒙面人氣急敗壞,「好,臭丫頭,我就先殺了-!」 隻見他鷹爪一松,腳下風塵再次揚起,直向那青衣女子撲來。

     「殷寨主,霹靂五雷轟!」電般閃爍的一瞬,那青衣女子大叫。

     似乎心有靈犀,殷飛龍馬上醒悟過來,掏出随身的獨門兵器,往蒙面人所在處一擲。

     轟的一聲,如雷綻開,蒙面人悶哼着,被震出了老遠,躺在地上,半晌不能動彈。

     這霹靂五雷轟乃火藥制成,殷飛龍近日為了防敵,一直帶在身邊,方才曲安安遭到脅持,他一時間心慌意亂沒有想到拿出來使用,不料竟會在一個「敵人」的提醒下,利用此物順利化解險境。

     拭了拭頭上的汗,他将曲安安摟在懷中,胸前的喘息久久不能平靜。

     「咦?這『飛鸠子』溜得倒快!」過了片刻,青衣女子奇道,「剛才還趴在地上動不了,這會兒卻無影無蹤了,估計他受了重傷,暫時不能出來害人了吧!」 「姑娘,」他肅然道,「還請姑娘交出解藥助内人康複,否則這霹靂五雷轟在下還有一枚,說不定會用在姑娘身上。

    」 「哎呀,姊夫,怎麼你以為我真會下毒害姊姊嗎?」她禁不住嬌笑。

     「姊夫?」他全然傻了。

     「你已經稱我姊姊為『内人』了,難道我不可以叫你姊夫?」 青衣女子将冠帽一扯,瀑般長發在夜風中飄揚,她輕輕褪下黏貼的假須,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

     「姊夫,我是施施呀!」她扮個鬼臉道。

     穴道被解開,曲安安隻覺得渾身舒暢,她躺在軟軟的被褥裡,凝望着坐在床邊的男子。

     兩人相對無語,似有千言萬語,卻郁結在腹中,無從訴說。

     「姊--」曲施施端着一碗濃湯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快把這個喝了,趁熱。

    」 「死丫頭!」曲安安這才想起應該要責罰她,于是伸手狠狠打了她一下。

     「姊,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她滿臉委屈。

     「-為什麼點了我的穴道,把我裝在棺材裡?」曲安安高聲質問。

     「咦?」調皮搗蛋的美女瞪大眼睛,「不是-讓我這樣做的嗎?」 「我讓-這樣做的?」她氣得一躍而起,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麼時候對旒說過這種話?」 「就是那天,-從春香院回來的那天呀!」她故作無辜,「-痛哭流涕,說姊夫不肯原諒-,吃了『東西』不認賴,硬把-趕走!-說-不相信他是這麼絕情的人,所以要使一條妙計來試探他的真心。

    」 「死丫頭,-少在那邊造謠!」她直戳妹子的腦門。

     分明是她自作主張,卻還敢嫁禍于人? 「嘻嘻,姊,做了的事就不要抵賴嘛!咱們雖是女流之輩,但也算是江湖兒女、女中豪傑,應該敢做敢當才是!」 這個施施……真是睜眼說瞎話,害死她了! 「而且姊夫知道-的苦衷,知道-是因為愛他才出此下策,肯定也不會怪-的,」她笑咪咪地轉身面對殷飛龍,「對吧,姊夫?」 「-……」曲安安又怒又怕,心懷忐忑地瞥了一眼床邊的他,隻見他雖有些怔愣,但面色依舊柔和,似乎沒有生氣。

     「姊夫呀--」搗蛋鬼繞到殷飛龍身邊,目光閃爍不定,不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看在我姊姊為你親手縫制新衣的份上,你也不該趕她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