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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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這個畫冊裡至少就有三幅名稱和内容不符合,還少有人提到!) 宋代官制品官出行必騎馬,但婦女出行,特别是清明掃墓,坐“小轎”已成習慣。

    《東京夢華錄》上就記載得極詳細,還說清明出城掃墓,歸來必在轎前插雪柳。

    《上河圖》就反映得清清楚楚。

    這像還隻是統治階級中層使用的。

    開始還有更簡便些,切合山行的式樣,即傳世郭熙名畫《西湖柳艇》大軸畫幅裡所反映的當時西湖遊客所乘“四川滑竿”式的工具。

    傳世橫卷中還有個顔晖繪的《鐘馗出遊圖》也坐了那麼個東西,印于波士頓藏中國名畫中,或張大千輩僞作。

    (這個簡便式樣,直到我在雙溪鄉下默寫這個小文時,住處附近的區醫院,還經常可看到由較遠山村來診病的老人,由二親人擡扛而來。

    ) 宮廷中,似乎也還依舊使用裝備較完美的轎子,最有代表性,最傳世蕭照所繪《中興桢應圖》卷中的反映,已開啟後來明、清兩代轎子基本式樣。

     這就是《史記》所稱“山行乘”由奴隸社會延長到封建社會末期的曆史發展。

    也反映長期封建社會階級壓迫的一個方面。

    曆史本來是不斷發展前進的,但經常也會在某一方面、某一地區、某種事物中,不僅會保留些封建制度殘餘,甚至于還反映奴隸社會制度人不當人的殘餘。

    所以盡管商代以來,制車工藝,即已達到相當高水平,唐代因為國家養馬到了四十五萬匹,一般婦女出行也騎馬,而全國還設有驿站、官邸,因公出京上京的,都可照當時等級制度得有使用相應馬匹和住處權利。

    但是到了近六百年的明、清兩朝,反而做武将的,也有出門不會騎馬,隻坐到四人或八人擡的“官轎”裡的事情!使明、清政權的貪污腐敗,極端無能,終于崩潰,被人革命打倒,這個當然不是主要的,但即就這一件小事說來,也可以明白“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的趨勢、發展,是終于積累如此如彼的種種,促進了封建皇權的傾覆,在勢是無可避免的。

     (附)籃輿、闆輿 或問:“晉南北朝史志記載可能還有個什麼簡便的玩意你忘了,試想想看!” 當然忘掉的還不少,一個人即絕頂聰敏,無一本書,無一個實物圖,無一個形象圖,這麼過考,也怕難及格的。

    何況我這麼一個公認為笨拙的人。

    嚴格地要求,是肯定不過硬的,那就得包涵包涵了。

     三四十年前讀《陶潛傳》裡,似曾提到過他上廬山應廬山高會時,由于山路高,年歲老,要子侄們用籃輿或闆輿擡上山去。

    究竟應當是什麼樣子,似乎沒見過。

    但到北宋李公麟繪了個《廬山會圖》,記得卻像個四方平闆小筐筐,是子侄挑上去的,離地不及二尺,倒也方便省事。

    此外還有個署名《靖節轶事》的小畫冊,筆道細如明代尤求,也署名李公麟,好像也有那麼兩人有一個扁擔各挑一頭的辦法,在行進中。

    稿似相當舊,但是那個籃輿似乎不會早于宋代,而且明顯不像是從實用物畫出的。

     談車乘 《穆天子傳》稱周穆王駕八駿馬會西王母于瑤池之上。

    有無八馬車出土或形象出現?世傳八駿圖時代多較晚。

    這個文件,似出于晉束皙整理太康二年汲郡出土竹簡搞出來的。

    所以漢石刻及壁畫均無反映。

    即到南北朝,畫面上也未見到。

    唐代隻李世民墓前“昭陵六駿”,雖反映的是他本人作戰坐騎實物形象,且各有名稱。

    裝備的“五鞘孔制”且為唐代鞍具制度,見于史志。

    但多少或受了點八駿傳說及名目影響。

     個人所見,似乎還是元、明人所作《八駿圖》。

    是否由趙松雪創始,已難記憶。

     傳世五代人繪《漢武帝見西王母圖》(或《會上元夫人圖》?)并無車乘表現,隻背景作瑤池水波。

     《詩》稱“六辔沃若”,又古文有“駕朽索而禦六馬”,可見古代必有“六馬車”。

    有沒有形象可證,或遺物出土?照詩文稱引應當有。

    遺物似未聞發現,圖像也未在漢石刻有反映。

     漢代郡守似有“五馬”之稱,石刻和磚刻宜有反映,也沒有見過。

    或者另有解釋,不得而知。

     《司馬相如傳》似有“不乘高車驷馬,不歸故鄉”語。

    應作何解?有無形象可證?是不是司馬相如文傳,難于記憶。

    “高車”或指“高輪”或“高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