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宋元的宗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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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壇場,并且把五代祖宗遺像陳列寺中,碑雲:“玄宗至道皇帝,令甯國等五王親臨福宇,建立壇場……天寶初,令大将軍高力士送五聖寫真,寺内安置”,又有“天題寺榜,額戴龍書”的話。

    肅宗又重建景教寺宇,碑雲:“肅宗文明皇帝,于靈武等五郡重立景寺。

    ”代宗于耶稣聖誕時送香賜馔,以表他的慶祝,碑雲:“代宗文武皇帝……每于降誕之辰,錫天香以告成功,頒禦馔以光景衆。

    ”[259]德宗亦極推崇景教,而且立碑記盛正在他的時候,碑雲:“我建中聖神文武皇帝,披八政以黜陟幽明,闡九疇以惟新景命,[260]化通玄理,祝無愧心。

    ”德宗以後雖不能知,但看武宗毀廢佛寺的诏中,也可以想見其興盛,與佛教相伯仲。

     (二)景教傳教的方法 這一點我們在《景教碑》裡找不出多少材料;不過當時有很多西來的教士,是可以在碑文裡看出的。

    阿羅本同時,則有“度僧廿一人”之說,此後有“僧首羅含,大德及烈”,以及玄宗诏僧羅含、僧普論等一七人與大德佶和。

    [261]碑之兩側又列名僧徒六十五人,可見當時西來教士頗多了。

    再看碑中所雲“法流十道,國富元休,寺滿百城,家殷景福”的話,又可見當時傳布的廣了。

    但欲考查其傳教的方法,我們可以看出兩種:一為翻譯經典,一為醫治疾病。

    當唐太宗賓迎阿羅本時,即令“翻經書殿”,後來如撰碑的景淨,亦努力于翻譯工作,有“譯得三十部卷”的話。

    近日本羽田享以所得于敦煌石室的《序聽迷詩所經》一百七十條譯出,[262]李盛铎氏亦覓得《志玄安樂經》[263]、《宣元至本經》二種;但就《迷詩所經》觀之,怪字甚多,句法不整,與《三威蒙度贊》不很相同;是不是這三十部卷中的東西?卻不能斷定。

    兩《唐書》記睿宗之子玄宗之兄讓皇帝李憲有病,[264]經景僧崇一為他醫治,[265]《舊唐書》雲: “開元二十八年冬,憲寝疾,上令中使送醫藥及珍膳,[266]相望于路;僧崇一療憲稍瘳,上大悅,特賜绯袍魚袋以賞異崇一。

    ”(見《舊唐書》卷九十五《讓皇帝憲傳》) 崇一這個名字,是含着“崇奉一神”的意思,可知不是佛僧,而是景僧;而且上所賜的绯袍魚袋,又不是佛僧穿帶的東西。

    杜環《經行記》有:“大秦善醫眼及痢,或未病先見,或開腦出蟲。

    ”可見當時傳教士中有精通醫術的人,藉醫以傳教,是曆來常有的事。

     (三)景教的滅亡 唐代景教亡于武宗會昌五年,他毀滅天下佛寺,勒僧尼還俗,波及到景教,在《新唐書·食貨志》雲:[267] “武宗即位,廢浮圖法,天下毀寺四千六百,招提、蘭若四萬,籍僧尼為民二十六萬五千人,奴婢十五萬人,田數千萬頃。

    (注:官賜額為寺,私造者為招提、蘭若。

    招提,梵語,漢譯為四方僧物。

    蘭若亦梵語,漢譯為空淨閑靜之處)大秦穆護、祆二千餘人。

    ”(注:穆護、祆即信基督教者之意)[268] 《唐會要》亦有關于這一件公案的記載: “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餘人,收充兩稅戶,拆招提、蘭若四萬餘所,收膏腴上田數千萬頃,[269]收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隸僧尼屬主客,顯明外國之教,[270]勒大秦穆護、祆三千餘人還俗,不雜中華之風。

    ”(卷四十七)[271] 上兩條大略相同,惟當時宰相李德裕慶賀武宗《賀廢毀諸寺德音表》中,[272]數目卻有些不同了: “拆寺、蘭若共四萬六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并奴婢為兩稅戶共約四十一萬餘人,得良田約數千頃,[273]其僧尼令隸主客戶。

    [274]大秦穆護、祆二十餘人,[275]并令還俗者。

    ”(見《李衛公文集》卷二十) 這裡所說穆護、祆二十餘人,或者是二千餘人之誤,數目雖小有不同,而其事的必有是可信的。

    但是武宗為什麼有這樣摧殘宗教的舉動呢?大部分的原因是經濟上的問題:他以為僧尼、穆護都是些分利坐食的人,應該加以取締。

    所以在他毀佛的诏谕中說: “僧徒日廣,佛寺日崇,勞人力于土木之功,奪人利于金寶之飾[276]……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本紀》)[277] 李德裕《德音表》中也這樣說: “遂使土木興妖,山林增構,一岩之秀,必極雕镌,一川之腴,已布高刹。

    [278]耗蠹生靈,侵減征稅[279]……”(《李衛公文集》卷二十) 這可見他們廢毀佛寺,純從經濟方面着想。

    且又聽道士趙歸真之勸,但留若幹寺宇于都市。

    《資治通鑒》載: “會昌五年秋七月……上惡僧民耗蠹天下,欲去之,道士趙歸真等複勸之,[280]乃先毀山野招提、蘭若,至是敕上都、東都兩街各留二寺,每寺留僧三十人,天下節度、觀察使治所及同、華、商、汝州各留一寺,[281]分為三等:上等留僧二十人,中等留十人,下等五人。

    餘僧及尼并大秦穆護、祆僧,皆勒歸俗,[282]寺非應留者,立期令所在毀撤,仍遣禦史分道督之。

    财貨田産并沒官,寺材以葺公廨驿舍,銅像鐘磬以鑄錢。

    ”(見《資治通鑒》卷二百四十八) 這裡有一句話很足以使人費解的,就是“道士趙歸真等複勸之”,究竟趙歸真是勸武宗滅佛教呢?還是勸武宗留都城佛寺呢?我想從這個“複”字上看,是接連着上文的“欲去之”的“欲”而來,所以可以斷定他是主張滅佛的。

    再看在這一樁大案件中,别的宗教都牽連着,獨不及于道教;其實當時的道教,其興盛并不亞于佛教,佛教既然是“耗蠹天下”,難道道教不是“耗蠹天下”嗎?那末,可以知道趙歸真決不是為佛教請求“刀下留人”,更可以知道武宗毀佛的理由,其重要的意義還不是在經濟方面。

    我們再看他的诏谕中所說: “是逢季時,傳此異俗……而豈可以區區西方之教與我抗衡哉?”(見《唐會要》卷四十七和《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本紀》)[283] 一則曰“異俗”,再則曰“西方之教”,便可以了然于武宗此舉,是出發于排外的思想。

    佛教是印度來的,景教是大秦來的,其餘波及的宗教都是外國教,所以他毀滅一切宗教而獨不及道教。

     景教至此乃告一段落,而景教徒卻未嘗絕迹于中國,或者有一部分人退入蒙古境。

    艾儒略《西學凡》有“祆教至宋之末年,尚由賈舶至廣州”的話,想見自唐以後,外人之來中國傳教者仍未嘗間斷,景教亦當然不在例外。

     第三節 回教的輸入與影響 一 回教的創始與入華 回教的名稱不一,以地域言,稱為天方教(天方即今之阿拉伯,[284]以為在地之中央);以教義言,稱為清真教(《天方典禮》解釋“清真”二字乃為獨一真宰之意);以譯音言,稱為伊斯蘭(Islam)或阿悉爛、伊悉爛、阿薩爾等等,即服從之義;以種族言,稱為回回教(中國向稱喀爾葛什為回回族,或由回纥、回鹘等音轉變而來,此在《日知錄》卷二十九、《道古堂文集》卷二十五皆這樣說,而錢大昕《廿二史考異》則否認之),[285]但在《元史》中往往稱之為“畏吾兒”、“畏兀兒”,及其他有稱為“外五”、“偉兀”等類,又稱其教徒為“答失蠻”,與“和尚”、“先生”、“也裡可溫”等并列;或者又因其教祖之名,而稱摩罕默德教。

     摩罕默德(Mohammed)是回教創始的人,但在中國曆史中的譯名亦至不一:有譯為“暮門”的(見《通典》引杜環《經行記》),有譯為“摩诃末”的(見唐賈耽《四夷述》),[286]有譯為“麻霞勿”的(見宋周去非《嶺外代答》),[287]有譯為“馬合麻”的(見《元史》),在明末清初則譯為“谟罕蓦德”,近則有譯為“穆罕默德”或“穆哈麥德”,簡稱之也有叫做“穆德”,其名稱曆來的歧異如此。

     摩罕默德生于阿拉伯的墨加(Mecca)城,[288]約在西元五七〇年左右(其生年亦至不易考定,有謂其生于五七一年,此為最近),即當中國陳宣帝的時候。

    其父名亞白特阿拉(Abdullah),[289]當摩罕默德生的那一年就死了;六歲,他的母親也死了,這個無靠的孤兒,寄養在祖父與叔父的家裡;及長,跟他叔父為隊商(阿拉伯人長于經商,其時往來歐亞之間,執世界商業之牛耳)。

    後來為一富有資産的婦人哈第加(Khadijah)雇用為隊商,[290]第二年,便與哈第加結了婚,他比她的年紀要小到十四歲,但卻是他幸福的起頭。

    因為他有了富裕的生活,便可以用他的思想研究到宗教的問題,從猶太教與基督教的研究上,創造出一種新宗教,要改革阿拉伯民衆的偶像崇拜而變為一神崇拜。

    一時雖不免為墨加人所反對,甚至于逃亡。

    不久,便得到阿拉伯諸種族的歸服,而成立了這種新宗教。

    這新宗教在阿拉伯民族中,不能不說是一種宗教的改革,[291]如同佛教為婆羅門教的改革、[292]耶稣教為猶太教的改革一樣。

    他活到六十三歲便死了,但繼續傳他的宗教的有他的外甥叫亞利,守着遺訓,擴大範圍,成為有力的一派叫希亞派,傳到巴比倫,又傳到波斯,成為波斯的國教。

    同時,又産生了其他派别,在教義上便有不同的意見,其派别之多,與基督教不相上下(參看《新文化辭書》六二八、六二九頁)。

    大别之,有最顯著的四派:一為亞布哈尼法派,二為沙飛爾派,三為麻利克派,四為亞哈墨德派。

    傳入中國的就是第一派,也叫做竄哈比黨,是主張嚴格的保守主義的。

    第二派是主張改革的,要采用基督教的精神,來改良教義上的缺點。

    于是這兩派便立在極右與極左的地位,其餘派别都不過是袒左袒右的一種而已(見《天方談判》)。

     回教何時傳入中國?大都承認是在隋朝開皇的時候。

    杭世駿說: “今以其教之在中國者考之,隋開皇中,[293]國人撒哈八撒阿的斡思葛始以其教來。

    故明初用回回曆,[294]其法亦起自開皇。

    ”(見《道古堂文集》卷二十五)[295] 回教中人也是這樣承認: “文帝慕其風,遣使至大西天求其經典,開皇七年,聖命其臣塞爾帝斡歌士等,赍奉天經三十冊傳入中國,由南海達廣東省,首建懷聖寺,遂遍于天下。

    ”(見丁藥園《天方聖教序》) 在廣州有斡歌士墓(大約即杭氏所說之斡思葛),[296]回教人認為他是中國回教的開創者,其墓碑記貞觀三年所建。

    但也有人說中國回教開山祖師叫蘇哈巴,這個人原來是摩罕默德的舅,即竄哈比黨的領袖,在六二二年到中國的廣東,正當唐高祖的時候。

    後來又有别派在七四二年從西北方面傳入,設立禮拜寺于西安。

    在西安有天寶元年戶部員外郎兼侍禦史王所撰的回教碑,《全唐文》中又有王《舍宅為觀表》,此觀或即為回教寺。

    可以證明當時回教之傳入中國,有水陸兩路,水路即由南海至廣東,陸路即由甘肅至西安(見陳垣《回回教入中國史略》,《東方雜志》二十五卷一号)。

     但是回教書籍中有所謂《西來宗譜》,說回教入華是在唐貞觀二年。

    《舊唐書》記大食始來朝貢是在永徽二年;似乎在永徽以前,中國與大食沒有什麼往來。

    這樣,前面所說的開皇時遣使求經,貞觀時建碑立寺,全成疑案了。

    最近陳垣從回曆推算證明曆來推算的錯誤,他斷定永徽二年即為回教傳入之始,修正舊說,頗可信從(同上)。

     二 回教的教義 要說到回教教義,自然不能不說到回教的經典;回教經典名《可蘭》(Koran),原來叫做《甫爾加尼》,就是回教人所稱的《天經》。

    他們經裡的話,是教祖摩罕默德從天神傳授而記錄下來的,《天方典禮·原教篇》說: “摩罕默德乃天方帝室之胄,生而神靈,以大德王天下,受命行教,紹爾撒六百年既絕之道統,命曰哈聽。

    真宰授經六千六百六十六章,名曰《甫爾加尼》。

    ” 這是說《甫爾加尼》這本經是天授的,摩罕默德自己說是在希拉山上所得的天啟,正與猶太教信《舊約五經》由摩西在西乃山得上帝的啟示一樣,但是又有摩罕默德受命删經的話: “删經自阿丹至爾撒,凡得一百十四部,如《讨喇特》、《則甫爾》、《引支勒》,皆經之最大者。

    自摩罕默德出,真宰悉命删去,乃授之以《甫爾加尼經》,将前古經義盡皆包括其中。

    ”(同上) 從上段引證裡,一則曰真宰授經六千六百六十六章,再則曰真宰悉命删去,似乎在摩罕默德以前已經有一百十四部的經典,摩罕默德把它删去了許多。

    從這裡所提起的名稱《讨喇特》、《則甫爾》、《引支勒》——《讨喇特》就是《摩西五經》,《則甫爾》就是《大衛詩篇》,《引支勒》就是《新約》,可知這本《甫爾加尼》,是從猶太教的《舊約》與基督教的《新約》中節錄出來,另外又加上一番話頭。

    所以它的教義與猶太教、基督教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再看他們所說的道統,正與猶太教所說的一樣,《天方典禮·原教篇》說: “惟我天方,得衆聖薪傳,道統不絕。

    ” 究竟它的道統是怎樣傳下來的呢?[297]看它的注解說: “道統相傳自阿丹而始,阿丹受真宰明命,傳與施師,師傳與努海,海傳與易蔔拉欣,欣傳與易司馬儀,儀傳與母撒,撒傳與達五德,德傳與爾撒,爾撒去世,不得其傳……六百年而後,摩罕默德奉命驅除邪說,彰明聖教。

    ”(見《癸巳類稿》卷十三所引) 這一段所說的道統,可以同基督教《舊、新約》所載的互相比較: 回教名稱/基督教名稱/英文 阿丹/亞當/Adam 施師/亞設/Asher 努海/挪亞/Noah 易蔔拉欣/亞伯拉罕/Abraham[298] 易司馬儀/以實馬力[299]/Ishmael 母撒/摩西/Moses 達五德/大衛/David 爾撒/耶稣/Jesus 由此可見它的教義完全以猶太教與基督教為背景,這裡所叙述的道統,又與《舊約》中的記載毫無兩樣,[300]所以回教所崇拜的神阿拉(Allah),[301]即猶太教所崇拜的耶和華(Jehovah),其認阿拉神為獨一無二的真宰,也與猶太教相同。

    在《可蘭經》一百十二篇說: “他是唯一的神,永劫的神,他是不産生的神,也是不能産生的神,可以比他的,沒有一個。

    ” 他們承認阿拉之外無别神,也承認阿拉是造物的主宰。

    《天方典禮》曾說:“維皇真宰,獨一無相,生天生地,生人生物。

    ”天地萬物及人類,皆由阿拉神所創造、所管理,所以人類須絕對服從他,與猶太教絕對服從耶和華一樣。

    教祖摩罕默德不過是真主的欽差,并不是神,這卻與基督教認耶稣為神不同。

    他們以為摩西、耶稣,都不過是古代的先知。

    故他們的五章信條是: 第一我證章,其言曰:“我證一切非主,惟有真主,止一無二;我證摩罕默德是主差使。

    ” 第二清真章,其言曰:“一切非主,惟有真主,摩罕默德是主欽差。

    ” 第三總信章,其言曰:“我信主本然,以其妙用尊名,我承主一切法則。

    ” 第四分信章,其言曰:“我信真主,信一切天神,信一切經書,信一切聖人,信後世,信善惡有定自主,信死後複生。

    ” 第五大贊章,其言曰:“清哉真主,世贊歸主,萬物非主,惟有真主,真主至大,無時無力,惟以尊主。

    ”(見《天方典禮·谛言篇》) 綜此五章意義,則知他們所信仰的對象: (1)真宰——唯一的神 (2)教主——摩罕默德 (3)先知——摩西、耶稣及一切古聖人 (4)天使——與先知相同 (5)經典——真主啟示的《可蘭經》 (6)教規——教主及古聖所定的一切法則 (7)來生——審判善惡——複生 這些都與猶太教的信仰大旨相同。

    他們在道德方面主張濟困扶危,忍受苦難;在《可蘭經》第二篇即說: “代阿拉施濟孤兒、饑夫、客旅、乞人;或籌款以贖俘虜。

    ” “時常祈禱,言則必行;忍受颠沛、苦難、暴虐;如此始得稱義,而為誠敬畏神人。

    ” 也禁止一切奸淫、殺戮、盜竊、貪财、虐待、賭博等等一切行為。

    并嚴禁吃食生物之血、豬肉及酒等物。

    惟多妻及畜奴與為神——公理的聖戰,不加禁止。

    所以歸納起他們信徒所當守的規則,不外信仰、祈禱、布施、禁食與朝聖等幾種。

    分說起來,有五種修道的功德: (一)念真功 什麼叫念真?好像是佛教的念佛,基督教的默想,就是要常常思念真主,分口念與心念的兩種:口念即口誦禱祝之辭,心念即思想真主的道理和先知聖人教主等的聖德等等。

     (二)禮真功 什麼叫禮真?就是禮拜真主,他們規定每天要有五次禮拜,在寅午申酉亥時舉行,這是私人的禮拜。

    還有公衆的禮拜,七天舉行一次,稱為七日一聚。

    每年要開大會兩次,仿佛是擴大的禮拜。

    他們在舉行這種公衆禮拜之先,必須要齋戒沐浴;當禮拜的時候,儀式非常的嚴肅,有頌贊、叩拜、誦經等規矩,面皆向西。

    其重視禮拜,認為是信徒修養的第一步工夫,所以說:“禮拜乃滌罪之泉,行教之方,近主之階。

    ” (三)齋戒功 對于飲食方面,有許多禁忌:不吃豬肉為普通的定律,即一切牛、鴨等生物,非經“阿衡”——教師——念經,亦認為不潔,不許取食。

    一年中有一月為齋期,大概在第九個月——他們認這一個月是教祖受天啟的拉馬騰(Ramadin)月——在這個月裡,信徒都要斷食,從每天日出到日沒不能吃什麼東西;惟旅客、病人、小兒、老人及乳兒的母親可以例外,旅客、病人還得要補守這禮節。

    斷食之外,還有另行的禁忌,如夫婦不能同房、官廳商民停止業務等等,否則謂之破齋;破齋之人在教規上有相當處罰。

     (四)課賦功 凡信徒皆負有捐輸的義務,視其經濟的力量,照所得的多少,抽取十分之一或十分之二為供奉的捐輸;除去不成年的童子與失業者以外,皆須課賦。

    而且對于家資滿萬或滿千的,抽取更多,作為施濟貧乏之用。

    他們以為祈禱不過是到神前的一半路程,斷食不過是到了神宮的門前,惟有實行施濟,方能進入天國的門,其重視施濟,故以課賦為信徒唯一的功德。

     (五)朝觐功 凡信徒須至墨加朝觐一次,其禮節極繁,約曆九日始畢。

    先期須有虔誠的齋戒,至期又有繁重的禮節,或講解戒條,收人受戒。

    其戒條有十二條,注意于身體的克制,如佛教的戒律所注重的差不多。

     以上略述回教的經典、信條、制度等,語焉不詳;總括起來,我們可以介紹《回教評論》(Islamic&enspReview)《何謂回教》(What&enspis&enspIslam?)一文中的幾句話,來做結束: “回教所含要素凡三:(一)和平,(二)達到和平之路,(三)順從天意……教中精義,如對于婦女,則謂男女有相同之靈魂,同一之能力,并須服同一之義務,無所謂歧視也。

    對于人群,一視同仁,博愛為懷,人類平等,天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