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餘論:考古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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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于現在故宮宮殿上之琉璃瓦,瓦上貼有幾何形雷紋的花紋,瓦當有饕餮、鳥獸及龍的花紋,并有炮彈狀的瓦棺。

     (丙)汾陰後土祠 山西萬泉縣古為汾陰,有漢文帝時所立後土祠,在柏林廟下西林村岩子圪塔,民國十九年餘代表北平女師大與山西圖書館合掘,得有銅五铢錢,鐵刀、鐵釘、骨箸、陶壺、陶釜、陶溫器,有“千秋萬歲”磚,“宮宜子孫”、“長生無極”、“長樂未央”的瓦當。

     (丁)甯甘新 甯夏、甘肅、新疆因氣候幹燥,古物不易毀壞,外人在其地發掘甚多,民國十六年至二十二年有西北科學考察團與瑞典合作,沿途所得古物甚多,如木簡、木牍,木簡有黃龍、元延諸年号,并有梵文、龜茲文、畏兀兒文、蒙古文、土耳其文、西藏文等,畫壁、塑像、漆物、絹紙等,時代雖自石器時代至元明,但以漢晉六朝為多。

     (戊)鬥雞台 陝西寶雞縣的鬥雞台,為周秦民族的發祥地,北平研究院于民國二十三年至二十四年發掘,得有石器時代之石器、陶器,并銅鼎、銅戈、銅镞、銅鏡、鐵劍,以及漢漆器與磚、泉水地、隋唐墓志,并在長安民政廳前院,掘得宋刻《唐宮圖》。

     (己)栖霞山 南京為三國六朝明之都城,栖霞山附近古墓甚多,餘主南京古物保存所于民國十九年共發掘三個墓,墓系磚砌成,形如無輪之汽車,磚上花紋甚多,有“大泉五百”錢紋,知系三國時吳墓,得有銅鍋、銅釘、鐵釘、瓷洗、瓷盂、瓷杯,陶質的俑如豕、羊、磨、箕的冥器。

     (庚)晉冢 廣東廣州市西郊大刀山下有晉墓,民國二十年黃花考古學院去發掘,得有銅鏡、五铢錢、弩機、瓷洗、瓷盂、四耳瓿、破布、腐木,墓磚有“大甯二年歲甲申宜子孫”及“大甯二年甲申八月一日造”字樣,知為晉代物。

     (辛)唐墓 福建晉江即泉州中山公園北有唐墓,廈門大學文化陳列所,于民國二十五年發掘,唐墓四座,用磚砌成,得五铢錢及銅簪,陶瓷物有竈、溺器、杯、杯座、壺、碗、燭台,瓷有碧釉,墓磚有花紋,并有“貞觀三年閏十二月二十五日葬”字樣。

     (壬)宋巨鹿城 河北巨鹿縣于宋大觀二年時被大水淹沒的巨鹿城,北平曆史博物館于民國十年發掘,得有木棹、木椅及木算珠、木梳、木梁、木門扇,有“長命富貴”銅鏡、“崇甯重寶”銅錢,有瓷碟、瓷盞、瓷枕,枕上畫有黑色草草人物,并有黑瓷及綠瓷、白瓷。

     (癸)明故宮 南京明故宮侯家塘于民國十八年天旱時,池中露出磚木,時餘主南京古物保存所事,乃為發掘,遺址為明工部後面燕省湖中的樓閣,為工人俱樂部,得有長條木百餘件,琉璃磚瓦,瓷器,鐵等飯具,并有木質的腰牌。

     以上詳細應參考我的《中國考古小史》。

     此外敦煌石室發現,甚關重要: 甘肅西部近于新疆處,敦煌縣東南三十裡,鳴沙山下有寺名莫高窟,唐時名三界寺,因沿山鑿洞龛佛,故俗名千佛洞。

    其地處于中國與西域之交,故本地人及往來客商,求神保佑,寫經若幹卷獻佛,故所寫的經典,中國的儒家、道家,西域的佛教、耶教等均有。

    宋初西夏為亂,寺僧将所寫之經,藏于山洞石室中,密封其口,迨至清光緒二十六年,僧人修理石室,壁破而書出,因西北氣候幹燥,故所存有魏晉六朝隋唐之物而尚未損,僧人攜至市以舊紙出售,事為甘肅政治當局所聞,估計運費太貴,乃下令封閉,後為斯坦因(M.AuralStein)、伯希和(PaulPelliot)等,盜劫以去,始為國人所注意。

    共計約有三萬餘卷,其中佛典居百分之九五。

    其中對于我國宋以後所佚之書,經部有未改字的《古文尚書孔氏傳》,未改字《尚書釋文》,糜信的《春秋谷梁傳解釋》、《論語鄭氏注》,陸法言的《切韻》等。

    史部有孔衍的《春秋後語》、《唐西州沙州諸圖經》等。

    子部有《老子化胡經》、《摩尼教經》等,集部有唐人詞曲及通俗小說、詩各若幹種。

    并有古梵文、古波斯文,以及突厥、回鹘諸國文字,于考古上甚為重要。

    其書有中央研究院的《敦煌劫餘錄》,羅振玉的《敦煌零拾》。

     四 古物保存及故宮開放并博物館之成立 一 古物的保存 古物的保存,在戰國時已有其意,如“秦攻齊,令有敢去柳下季壟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但此為特殊的現象,而曆代保存名賢之墓,亦以此始。

     漢靈帝熹平四年三月“诏諸儒正《五經》文字,刻石立于太學門外”《後漢書·靈帝紀》,此亦為保存書籍之舉。

    後來魏正始,唐開元,五代時蜀,宋嘉祐及南宋高宗,以至清乾隆均有石經,亦同一用意。

     後魏崔光于明帝神龜元年,以漢魏經石彌減文字增阙,表請遣國子博士一人,料閱碑牒,所失次第,量厥補綴。

    乃令國子博士李郁與助教韓神固、劉燮等,勘校石經,其殘缺者,計料石功,并字多少,欲補治之,後靈太後廢遂寝。

     後魏末齊神武執政,将漢魏石經,自洛陽徙于邺都,行至河陽值崩岸遂沒于水,其得至邺者不盈大半。

    至隋開皇六年,又自邺東載入長安,置于秘書内省,意欲補輯,立于國學,乃敕劉焯與劉炫等考定,後以隋亂而止。

     唐初魏征收聚石經,十不存一,将蔡邕三字石經凡數十段,請于九成宮秘書監内置之,後武後移于著作院。

     五代時唐開成二年鄭覃勒石壁九經一百六十卷,天祐中築新城,石為韓建所棄,劉守長安,其幕吏尹玉羽請辇入城,遂移置于尚書舊省。

     宋徽宗取石鼓以金填其文。

    又取吉日癸巳石刻及定武蘭亭皆置之禁中。

    上采自《金石學錄》。

     孫覺守吳興時,作墨妙亭于府第之北,取自漢以來古文遺刻以實之,凡三十餘通,蘇轼為作記,蔣燦書之。

    清張鑒有《墨妙亭碑目考》。

     呂大忠領漕陝右,時命學官黎持,将尹玉羽所移之唐石經,徙置于府學之北墉,分列東西而陳列焉,明皇注《孝經》,及建學碑,則立之于中央,歐陽、褚、顔、徐、柳之書,下迨說文偏傍字原之類,則分布于庭之左右。

    元祐五年,黎持為作記。

    是為西安府學《碑林》之始。

    元明以後,蕪穢不治,至乾隆中,畢沅巡撫陝西,始為修複,今年政府又撥巨款修理碑林。

     史祁,淳熙癸卯知棉州,聰明而勇于舉事,以其暇日博采近郊石刻置之集古堂,秦漢隋唐,以至于宋,其碑凡十。

    《蜀中名勝記》。

     僞齊趙忭,阜昌中,重置饒益寺石刻,命僮仆搜抉于荊榛瓦礫之間,即其稍完者,萃而置之于藏春塢壁,為文記之。

    《朝邑縣志》。

     清馬恕官洛陽知縣,以舊志僅載石刻四百八十八種,疑有脫略,更加搜訪,自晉至宋,計得一千三百餘種,除龍門題名造象暨散藏于好古之家者,止存拓本,其得于荒塍野寺間,如梵幢墓碣等石,因就東門外千祥寺隙地建存古閣貯之,凡貯石六十八種,其最古者為晉韓壽墓石。

    《馬恕存古閣記》。

     案此為今日保存古物所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