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資本論》産生的時代背景與階級曆史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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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這三國革命的不同性質和不同表現形态,就不但可以較清楚地了解它們的具體曆史情況和資本主義發展進程,還可以幫助我們認識這些國家工人階級生長和運動的一般動态。

    馬克思曾深刻地指出三國的革命的區别,他說:“1648年的革命和1789年的革命,并不是英國的革命和法國的革命;這是歐洲範圍的革命。

    它們不是社會中某一階級對舊政治制度的勝利;它們宣告了歐洲新社會的政治制度。

    資産階級在這兩次革命中獲得了勝利;然而,當時資産階級的勝利意味着新社會制度的勝利,資産階級所有制對封建所有制的勝利,民族對地方主義的勝利,競争對行會制度的勝利,财産分配制對長子繼承制的勝利,土地所有者支配土地制對土地所有者隸屬于土地制的勝利,教育對迷信的勝利,家庭對宗族的勝利,進取精神對遊俠怠惰的勝利,資産階級法權對中世紀特權的勝利。

    1648年的革命是十七世紀對十六世紀的革命,1789年的革命是十八世紀對十七世紀的勝利。

    這兩次革命不僅反映了它們本身發生的地區即英法兩國的要求,而且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反映了當時整個世界的要求。

    普魯士的三月革命卻完全不是這樣。

    ”[4]它自始就是“要在思想上建立起君主立憲政體,在事實上建立起資産階級政權。

    三月革命決不是歐洲的革命,它不過是歐洲革命在一個落後國家裡的微弱的回聲。

    它不僅沒有超過自己的世紀,反而比自己的世紀落後了半世紀以上。

    ……普魯士的三月革命甚至不是民族範圍的、德意志範圍的革命,它一開始就是普魯士地方性的革命。

    ”[5]在德國的這個革命,其所以表示了這樣的狹窄性,軟弱性,落後性,乃是因為它的“資産階級發展得如此萎靡、畏縮、緩慢,以緻當它同封建制度和專制制度對峙的時候,它本身已經是同無産階級以及城市居民中所有那些在利益和思想上跟無産階級相近的階層相對峙的了”[6]。

    反過來也說明,英、法兩國資産階級革命其所以表現得那樣徹底,那樣有生命力,是由于它們的資産階級在進行革命以前,資本主義商品生産已有較大的發展,它已經痛切地感到封建制度與專制主義對于那種生産的束縛,它就毫無顧忌地領導并團結一切在那些制度下,受壓迫的無産階級和其他社會階層,向着共同的敵人猛沖,因為當時的無産階級尚沒有發展成為一個給予它們以威脅的力量。

    不過,由于時代的進步,無産階級在法國革命中扮演的角色,已經和在英國革命中扮演的角色,大不相同了。

    無産階級愈來愈在資産階級革命中表現出它的力量和扮演着重要角色的這一事實,并不能叫德國資産階級進行革命表現更大的勇氣,卻反而使他們更感到躊躇、膽怯,一開始就認為有必要和舊勢力妥協。

    盡管如此,德國在一八四八年革命以後,資本主義仍有極其迅速的發展,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我們想到,英國十七世紀的政治革命和十八世紀的産業革命所給予法國革命以及法國革命後的資本主義發展以多麼大的影響,就不難看出,在英、法兩國的先進的政治經濟的影響下,德國在促進統一國家和加速資本主義經濟發展方面,該得到多麼豐富的經驗。

    就因為有這許多曆史的、社會的原因,在十九世紀中葉前後,不但法國已是僅次于英國的先進資本主義國家,就是落後的德國,也想要馬不停蹄地趕上來。

     2.再講三國的工人階級鬥争情況 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的發展,就是意味着由資本家與工資雇傭勞動者結成的生産關系的發展,也就是意味着資本家剝削雇傭勞動者所獲得的剩餘價值的積累的增長。

    這個剝削關系的本質,雖然到後來是由馬克思發現并闡明的,但剝削的事實以及由此引起的勞資雙方的利害沖突,卻是在資本生活開始的第一瞬間,就存在着的。

    不過早期所有的勞動者與資本家間的沖突與鬥争,都沒有脫離個别的、零碎的行業内部的性質。

    因為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雖然不可避免地要發展工人階級,但工人階級要發展成為一個社會的階級力量,就必須資本主義發展到相當普遍的程度,以便把勞動階級的隊伍擴大起來,使他們的眼界開闊起來,打破行業的、地區的,乃至民族的限制。

    不僅如此,當資本主義的生産與流通關系,還受着封建的、專制主義的壓制的時候,資産階級是善于把他們剝削工人階級、損害工人階級的責任,轉嫁到封建貴族和專制君主身上,并還進一步利用工人階級來推翻封建制度與專制主義制度的。

    上面講到的英、法、德各國工人階級在資産階級革命中分别扮演的角色,除了表明工人階級在社會進步立場上有必要參加推翻反動落後制度的一切運動外,同時也說明資産階級在利用他們達到雙重的目的,即一方面剝削工人階級,一方面打倒封建領主貴族。

     當英法兩國資産階級先後赢得革命勝利,奪得政權,從而,把社會敵對階級簡化了的時候,工人階級與資産階級的矛盾就面對面地突出來了。

    這種情況,在英法兩國資本主義受着英國産業革命與法國大革命的刺激,而加速發展的過程中,特别顯得尖銳。

    到了十九世紀三十年代,我們就看到英法兩國工人的有組織的集體鬥争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