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育堂語錄卷四(二十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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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丹是煉此一氣積累而就。

    隻怕不肯積精累氣,所以終落沉淪,浪流生死,轉轉生生,循環往複,無有窮期耳。

    若發狠心,加之朝乾夕惕,日就月将,始而了徹本源,知外物為幻物,久之不但外物為虛,即凡身亦假,我不以之介意,生死任他,了無瞻顧徘徊。

    古人視死如歸,置之刀鋸鼎镬而不畏者,非不怕死也,隻是見得理明,信得命定,守得真常之道而不失耳。

    不然,即一飲一食、一言一事,尚且争之不已,何況生死,焉有舍之而不顧者哉?此蓋真者已得,而假者不戀也。

    吾願生将從前打散之神氣,而今攢聚一家,以火煅煉,久之自然妙合而凝,混成一氣,與天之虛空無二。

    如此即了卻塵緣生死,永不堕愛河欲海矣。

    總之,神氣打散,分而為二,即屬凡人,有生死苦樂禽獸草木不可測度之變化。

    若能複歸一氣,混成無間,久久煅煉成真,即金剛不壞之體,一任天地有壞,而我性無壞,日月有虧,而我命無虧也。

    諸子其亦知所從事耶? 十九 古雲“道在眼前”,是知天地間無處不是道。

    道者何?即清空一氣,盤旋天地,充塞乾坤,無人不在造化之中,即無人不在大道之中。

    以故古雲:“人身内外無不是道。

    ”道之浩浩淵淵,真有不可以限量者。

    然在太空中流行不息,隻為陰霾太重,将元氣锢蔽而不見,所以旱幹水溢等等乖戾作矣。

    而在人身中,亦時時昭著發現,貫滿内外,無如氣質之性萌動,人欲之私疊起,正氣不敵邪氣,所以聲色貨利一切人為之僞作矣。

    學道者必去其外誘之私,返乎本然之善,久久淘汰,才見清空一氣盤旋于身内身外之門。

    莫說酒色财氣之私不肯稍容在内,即自家屍魄之氣、神魂之靈,亦不許夾雜于中。

    夫以清濁不相投,邪正不并立也。

    凡人之所以不肯抛棄塵緣、牽纏恩愛、貪戀名利者,隻為氣質之性橫梗胸中,是以清明廣大之天不現,不得不以苦為樂,認賊作子,終年竟月而不稍釋于懷也。

    是以凡人元氣隻見日消,消至盡淨而死,故堕于地獄,發變昆蟲草木,受諸苦惱,以為閻王老子驅之使然,吾以為自投羅網。

    何也?日喪天良,毫無生理,即無生氣,冥王縱欲生之,其如自趨于死何?惟聖人知得生生之理,适為我成仙成佛之本,享福享祿之根,獨煉一味元氣,日日薰陶,在在溫養,久則渣滓去而清光來,洞見本然至善之天,不肯稍罹塵埃以自污其性天。

    生等近來所見所得,有此個景況否?若未得清真之樂,不得不随波逐浪,從人世中暫時之福去想去求,猶之不得佳肴,即粗疏飲食亦覺可口。

    若已得其精華,則道味濃而世味淡,太和元氣自常常在抱矣。

    吾願生日月不違,動靜無間,切勿不自防閑,任一切塵緣騷擾,恩愛纏綿,修之百年亦是凡夫俗子,不免輪回苦趣,這就可惜。

    如能存養本來,烹煉真氣,不出一月,亦有大效。

    效非他,即真樂也。

    人能得真樂,那假樂自容不得。

    孔子言道,隻說個“樂”字。

    生等近來有得于心,已知外來物事盡是塵垢,再加維持之力,庶幾抛脫塵累,一掃而空,超凡入聖,即在于此。

    然非爾等尊師重道,立德立功,豈能遽至于斯?從今還要尊重吾道,方有大超脫之日。

    須知前有功行,方見性天,以後成丹,還要大開眼孔,濟人度世為心,始能成得大覺金仙。

    不然,區區一仙子,猶非為師設教之至意、囑望之深心也。

    尚其勉旃。

     二十 天地是個空殼子,包羅一團元氣,生育萬物,亦隻順其氣機之常,而渾渾淪淪,不識不知,所以億萬年而不朽也。

    人身包羅一段氤氲之氣,何以不如天地之長存哉?蓋以七情六欲日夜摧殘,先天元氣卻因後天凡氣為之遮蔽,耗散者不少,是以有生老病死苦也。

    惟天之氣運萬有不齊,非日月不為功。

    日月者,天地之功用也,故一往一來,寒暑疊嬗而成歲。

    人身氣機之行,作為萬類,參贊乾坤,非胎息不能立。

    是故天地者,人之郛郭也。

    日月者,人之胎息也。

    天地陰陽往來而成造化,無非日月運之于内。

    人能效法天地,以呼吸之神息運于其中,綿綿密密,寂寂惺惺,亦可悠久無疆,與天地而并峙也。

    《悟真》雲:“安爐立鼎法乾坤,煅煉精華制魄魂”,又曰:“先把乾坤為鼎器,次抟烏兔藥來烹。

    ”烏兔藥即離中之陰、坎中之陽是。

    真陰真陽合化為精華一氣,即藥也,即可制伏後天魂魄之靈,使之渾渾淪淪,還于太極。

    神仙大藥,即此一味。

    總之,有心性之藥,有命氣之藥。

    何謂性中藥生?即恍惚中物,而要不外從無生有。

    且孔子雲:“樂在其中。

    ”夫人守中,如有一點樂意,即藥苗新嫩,正好采服。

    何謂身命之藥?即杳冥中精,此精之動,大有憑據:丹田有氤氲之象,活動之機,或一身上下流通,洋洋充滿,真有無孔不鑽,無竅不到,此即命中陽生。

    在初學人采取,又不必如此壯旺,隻要身之不能伸者,至此而略有伸機,心之無可樂者,至此稍有悅意,即可采取。

    夫以天下物稚嫩者有生機,老壯者少生意,故丹家取嫩而不取老,老則氣散不堪用矣。

    果得新嫩藥氣,自然宿疾潛消。

    太上又雲:“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是知精生藥産,實有的真效驗。

    若雲符信一至,浩浩如潮生,溶溶似冰泮,猶是粗一層景象。

    惟得真精真藥,此中虛而能靈,靈而實虛,直如天地莫知始終,日月無從斷續,其虛至于無極,其量至于難拟,所謂與天地合德、日月并明者,此也。

    生其勉哉。

    第息機主靜,寡欲安神,足以配天地而後可。

    www.taoismcn.com 二十一 吾示生等,要得道妙,須混混沌沌,寂之又寂,始是父母未生以前一團太極之理。

    此個混淪,即鴻濛未判之祖氣,天地将判之元氣。

    人身賦氣成形,感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者,即此四大未分,五行未著,一個渾淪完全之元氣。

    人有此則生,無之則死。

    此為修道第一妙機,不可不講也。

    然渾淪之中,漫無主宰,又堕頑空,緻成昏昧。

    修道人于五行混合為一氣之時,必以元神為之主宰,然後道氣常凝而金丹可煉。

    此豈遠乎哉!舉念即見,開眼便明,不拘随時随處,遇常遇變,皆有道氣存乎其間,隻怕不肯靜定耳。

    當其未發也,不自回光返照,保護無聲無臭之靈源;及其已發也,不肯壹氣凝神,操存不識不知之天德,以故未發時,則昏愦而如睡,一中湛寂安在乎?既發時,又精明而好動,一和中節不得也。

    是以任意氣之縱橫,随私欲之紛擾,直将本來渾然之體遮蔽不見,消滅無存。

    嗚呼!生理已亡,生機安得?欲其不堕入牛腸馬腹、鳥獸草木之類,不可得矣!是知道在人身,無時不有,無在不然。

    隻要一個元神常常了照,以保其固有之天,即修道,即煉丹矣。

    無如緻中緻和之道,多因事物之紛投而為之耗散焉。

    在不修煉者無論矣。

    往往有身入道門,雲修雲煉,多有靜處已見道源,常凝道味,及至事物紛來,心為所亂,道即不存者多矣。

    此殆隻知靜中之道,而不知動處無非是道,是以靜存而動散。

    吾念生心誠求道,抉破動時天機,庶知頭頭是道,無處不是天花亂墜。

    故曰:“會心今古近,放眼地天寬。

    ”隻在人了悟斯道,始有得于日用百為之際;其初勉強支持,久則禽魚花鳥,無在不是化機焉。

    何者?古人雲:“險而戎馬疆場,細而油鹽柴米,識得道時,無在不是道機。

    ”即如遇親則孝,遇兄則恭,前無所思,後無所憶,如心而出,不知是孝是悌,亦不計利計功,此即天良勃發,突如其來。

    凡人不知保之養之,往往舉念即是,一轉念間又為遊思雜念打散矣。

    保養又非别有法也,凡事應得恰好,處得最當,我無喜也,亦無憂,無好也,亦無惡,即順天地之自然,極萬物之得所。

    生須任理而行,聽天安命可矣。

     二十二 前示動處煉性一法,随時随處皆有天機勃發。

    總要在在發動,在在覺照,陡起精神去做一番,不要空過。

    如此日無虛度,心有餘閑,自然妙義環生,無往而非道,無往而非修矣。

    或者曰:天機之發,如孟子乍見入井,有恻隐之心,一日能有幾何?必待此機萌動,而後采而煉之,是則空閑之時多,安得謂無間斷耶?不知孟子之舉特一端耳,其間庶事應酬,不論為大為小,為己為人,均有前無所思,後無所憶,如心而出,因物以施,此即古雲:“無心心即是道心”,“心到無時無處尋”是。

    學者能從凡百事為,與靜裡無事時,用回光返照法,内不見有我,外不見有人,即玄關竅玄牝門立其基矣。

    三教聖人之道,别無他法,總之一個收心于虛無氣穴之中。

    即如以火煉藥,必要此時此情渾無一事,方是元神發動,與孟子乍見孺子入井怵惕恻隐之真心同一機軸,此所以心無其心,神即元神,始可為煉丹之統帥。

    當下一眼照定,一手捉定,即謂安爐立鼎。

    由是以元神發為真意,采取先天元氣以為結丹藥物,庶不似修性一邊之學也。

    然在初學之士,若不得先天元精以涵孕之,又安得元氣之生,以深根而固蒂?精如何養?必淡泊以明志,甯靜以緻遠,一日十二時中,不動一躁性,不生一妄心,庶凡火不起,而凡精從此而有形,元精亦從此而有象矣。

    凡精者何?即口中之甘露也。

    元精即甘露中一點白泡,如珠如玉,精緻瑩潔者是。

    生等日夜之際,如有津液微生,即是微陽初動,總貴勤勤收斂,采而攝之于玄宮,不久自有氣機大動之時。

    但人不知,養之千日,敗之一朝者多矣。

    廣成子曰:“毋搖爾精。

    ”精即汞,汞即心中之靈液,元神之所依托者也。

    油幹燈息,汞竭人亡,此又不可不慎也。

    所望諸子于無知無覺時,或忽焉心地清涼,或時而甘津滿口,皆産元精之真驗也。

    能于此覺之即收,收之即煉,鼓橐籥之風,一上一下,聽其往來,即煉精,即前行短、二候采牟尼之法也。

    吾道最重者,在此一刻間,呼吸之息,不失其機,即玄關竅開,水源至清之時也。

    從此一生一采,毛竅疏通,迨有晶瑩如玉之狀,此即精化氣時也,急忙采取,運行河車,切勿失其機焉。

    靈液滋生,口有甘露,俱是後天有形之精,算不得真精。

    惟精明之精,庶幾近道。

    然精生有時,知真時者,便知真精。

    究竟精生之時,在人為何時哉?蓋精者,其靜而寂寂也,則為先天之元氣。

    及靜養久久,勿焉而有動機,此即鴻濛未判将判之時,元氣已有動機。

    元氣之動機,即靜為元氣,動化元精。

    此時之精,非交感之物事也,亦非有形之精,周身踴躍也。

    必從混混沌沌中,無知無覺時,忽焉而有知覺,是元精化生也,又謂真知靈知也。

    總之,元精無形,惟此萬念齊蠲,一靈獨運,煙然朗抱,渾然而知,即為精生,即為水源至清。

    從此一念不紛,即以此個真意主宰,督精為丹頭,又以一呼一吸之胎息為火,以慢慢的之呼吸神火燒灼此個元精于丹田之中,久之火力到時,則變化生焉,神妙出焉。

    何也?精生無形,不過一個精明之真知,隻一心無兩念,從此以神主宰,以息吹噓,不久那丹田中忽有一股氤氲之氣,蓬勃之機,從下元湧起,漸漸至于身體,始猶似有似無,不大有力,孟子謂“平旦之氣”是。

    久則油然心安,浩然氣暢,至大至剛,有充塞天地之狀,自亦不知此氣從何而始,從何而終,此即精化氣時也。

    是氣也,雖有形可知可見,然元精元氣分之則二,合之仍一,以其動言之則為精,以其靜言之則為氣。

    此氣之氤氲蓬勃者,皆後天有形之屍氣,元氣附之而形,非元氣實有形也。

    知得此個元氣,則元神亦在其中。

    又非謂元氣即元神也。

    在天地未有之前,隻一元氣而已,及太極一判,而三元分矣。

    從此元氣發生,采之而返于鼎中,則元神自此而增長焉。

    何也?夫以神無氣,則無依也。

    生等自氣生時,惟運河車工法,那慧悟頻開、前知後曉自在個中矣。

     二十三 吾教諸子以修身為本,而修身以凝神為要。

    夫既知收神光于兩目,則元神聚而此身有主,于是學孟子“持其志,毋暴其氣”,常常提撕喚醒,先将後天凡息持平,而先天胎息始克現象。

    蓋元氣,母氣也,胎息,子氣也。

    元氣與胎息雖二,而實一也。

    若無先天元氣,則後天之胎息無以生;無後天胎息,則先天之元氣無由寄。

    欲招先天元氣伏養于身中,必凝其神,調其息;迨至後天息平,先天胎息見,似有似無之内,先天元氣寓焉。

    久之凡息頓滅,先天胎息自在個中,一往一來,陰陽造化,充滿于一身内外,有不知其何自而起、何由而止者。

    人能于此直養無害,則跳出乾坤之外,包羅日月之中,較諸天地為尤大也。

    此豈别有法哉?要不外一神光之朗照,調後天呼吸,引起先天胎息,而元神元氣自寓個中,為我身不朽之主也。

    是知凡息一停,胎息自動,而生死由我矣。

    到得真息大動,而神仙果證矣。

    生等須知胎息之用,有勉然自然之分,為文為武之用,而其要緊者,惟在萬緣皆空,一塵不染,如如自在,朗朗常明,我惟以元神化為真意主宰之而運用之,毋令一念遊移不覺,一息昏怠不明,常惺惺天,活潑潑地,如太陽之往來無停,日夜不息,而其光之所照,無一處有遺,無一刻不在也。

    如此久久,胎息常住于金鼎之中,不從口鼻出入,亦無明暗起滅,一息如斯,萬古如斯,始而結成刀圭妙藥,漸而凝成玄黃至寶,終則大而化,化而神,為千古不壞之仙矣。

    要不外以神為胎之主,以氣為胎之輔,以息助胎之成,故胎息即成仙之首務也。

    人能凝神調息,注意規中,呼吸綿綿,不徐不疾,神與氣兩相抱合,凝于丹田之中,即爐鼎安立矣。

    及至胎息和平,神凝氣聚,即陰陽持平,二八平分,正宜采取元陽真氣,以收回玄宮。

    既知采藥,尤要明得煉丹,知得服食。

    采藥是陽生事,是二候采牟尼、前行短法。

    煉丹是陽壯時事,行子午卯酉四正之工。

    服食之時,是藥氣收歸爐内,慢慢溫養,如人家煮物一般。

    采烹二候,俱有工夫,惟服食之時,安享其成,坐而晏飲,不俟一點工夫為也。

    此殆所謂涵養太和之天,嬉遊光天之下,有不知其所以然者。

    生如悟此,修煉工夫盡于此,大道亦了于此矣。

     二十四 時将解館,群弟子出而請曰:“先生垂訓多年,弟子等已漸開茅塞,但而今學人每以丹經所言鉛汞戊己諸說,骞為奇異,争競不已。

    先生何不纂集發明,以醒迷徒?”先生曰:“此當今高賢亦有詳解之者,吾為諸子述之。

    ” 神者,心中之知覺也,以其靈明,故謂之神。

    而神有先後天之分。

    先天神,元神也,神即性也。

    蓋神為心中之知覺,而性即心中至善之理,其始渾于一元。

    有生之初,知覺從性分而出,如孩提知愛,稍長知敬,知即神,愛即性也,見神即以見性,神與性未嘗分也,此為先天之神,此即乾得于坤之中爻而為離,所謂地二生火之空陰也。

    蓋人之有心,于五行屬火,于八卦為離。

    火外明而内暗。

    外明者,以離有乾之二陽在外,陽故明也;内暗者,以離有坤之一陰在内,陰故暗也。

    然坤德至靜,靜則生慧,渾然在中之陰寂然不動,與上下二陽相安于靜。

    二陽明于外,一陰靜于内,則天理渾于其中,靈明裕于其外。

    外陽等于乾父,内陰同于坤母,陰陽皆太和之本體,是以為先天之元神。

    性原不在神外也,自蔽于私欲而神失其初矣,性亦為神所蔽矣。

    神之所發,常與性反,此為後天之神,蓋失其天而配于後焉者也。

    先天之神靜,後天之神動;先天之神完,後天之神虧;先天之神明,後天之神昏;先天之神,神與性合;後天之神,神與性離。

    道之修性,去其蔽性之私,絕其梏性之欲,寂之又寂,歸于至靜,洗其心于至清,滌其慮于至靜,所以有清淨因也。

    所謂修性者,即以養此先天之神而已。

     氣者,體之充也,人所受之以生者也。

    而氣亦有先後天之分。

    先天之氣,元氣也,氣即命也。

    命者何?天以五行陰陽之氣生人,人受此元氣以生,承天之命也。

    故守此天命而不舍,所謂天一生水之空陽也。

    蓋人之有腎,于五行為水,于八卦為坎。

    水外暗而内明。

    外暗者,以坎之上下二爻,坤之體也。

    内明者,以坎之中陽,乾之精也。

    坎居至陰之北,陰極而陽生,此天一之數從此而生。

    天有此一陽之複而氣回,地有此一陽之複而物生,人得此一陽之複而為人,是為先天之氣。

    先天者何?蓋此氣為太極之氣,先乎天地而有者也。

    未有天地,先有此氣;有此氣,然後有天地,故曰先天。

    人得氣于天地,實得此先乎天地之氣也。

    有此氣則生,無此氣則死。

    是氣也,即人之命也,人欲固命,不可不固此氣。

    而氣有後天者何?呼吸之氣是也。

    呼吸,元氣之門戶。

    有元氣而後開呼吸之竅,是之謂後天之氣,蓋以受天之氣而有于後焉者也。

    先天之氣,本也,後天之氣,末也;先天之氣,源也,後天之氣,流也;先天之氣,絲竹也,後天之氣,絲竹之音而已,絲竹壞而音杳矣;先天之氣,蘭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