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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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水味。

    儀器的滴答聲。

    往來的腳步聲。

    穿白衣服的人。

    全世界的醫院都長得大同小異。

     平藍無奈地把劉海往上一吹。

    唉,又長長了,改天得好好的修一修才行。

     說真的,除了因為運動過度小腿有點酸痛,再加上一些小擦傷之外,她好得不得了,根本不需要住院,偏偏有個不講理的男人大驚小怪。

     對了,這裡的醫藥費不會和日本、美國那些國家一樣貴吧?她頭皮發麻地想起來。

     不管了!誰要她住院的,就讓他自己去付錢! 不過那家夥被送回首都參加聽證會,算算也三天了。

     「雖然有他在旁邊很煩,人不見了又怪想念的。

    」她喃喃自語。

     最後,拉斯爾的話查證屬實,他确實是幹淨的,有問題的人是安進。

     原本安進真的是個普通的獄警,不過七年前,他欠下龐大債務——對,故事通常都是這樣演的。

    平藍真希望能來個刺激一點的劇情,例如他原本就是個世界級的恐怖分子,或是被西海奪去所愛、由怒生恨之類的,才不枉她辛苦這一場,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真的就是欠債而已——于是他被那個疤面人吸收,答應在西海周圍制造一些意外。

     至于是不是還有其它人牽涉在其中,已經沒有答案了。

     安進被發現在休假的期間「仰藥自殺」,遺書指出他是怕事情敗露,無法承受後果,于是畏罪自殺。

     至于那個疤面人,最後費森在停車場追到他。

     隻是,等費森趕到時,他眉間的疤,已經變成一個黑溜溜的血洞。

     一切就這樣死無對症。

     平藍想到那天疤面人說的話——有人要重創西海,突然覺得很冷。

     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某些人不惜花好幾年的時間隻為對付另一個人? 西海今年三十歲,最近七年是在拓荒隊度過的,不可能出外,七年前也才二十三歲而已。

    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男人,可以跟人結下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許許多多的推測被提出來。

     有可能是西海自己的敵人。

    當初年少氣盛的時候得罪了誰而不自知,正好他又要在拓荒隊服七年刑,所以這段期間正是讓他日子難過的最好時機。

     有可能是阿比塞爾和洛提等人的政敵。

    阿比塞爾一直想推動國家全面民主化,是衆所皆知的事,而國家主要領導者又一直是他的嫡系人馬。

    漸進化的開放政策可能已經踩到一些人的腳丫,于是被流放的西海就成為最好的「略施警告」的标靶。

     直到政黨組成法的消息放出來,這些人終于全面被惹惱了,于是下了誅殺令,打算讓阿比塞爾他們嘗嘗最激烈的教訓。

     當然也可能是某個單純的反社會人格者,有一大堆用不完的錢,所以決定找個犯人讓他日子難過,選中西海隻是巧合。

     無論如何,一切都沒有答案了。

     如今幾個政要的家人都加強保護,避免像西海一樣的意外發生在他們身上。

    直到真正抓到兇手之前,那幾個大男人大概都不會安心。

     「唉!聽起來不太好玩啊!」平藍重重吐了口氣。

     感覺好像留在西海身邊,日子會過得很刺激。

     ……太贊了! 反正她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人,既然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以平凡為己志了,就幹脆來個轟轟烈烈大變身吧!從現在開始,過一場「北非謀影」式的人生也不錯啊,呵呵呵。

     「如果不好玩,妳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呢?」門口有人探頭進來。

     平藍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朱……菲……」 啊,她該如何稱呼才對呢? 叫「朱夫人」,人家出嫁之後就不姓朱了,而她又不知道阿比塞爾姓什麼。

     叫「菲雨姊」似乎太自以為是,人家又不見得認得她。

     最後,她隻能跟着萬千勒裡西斯人對這位女士的稱呼—— 「菲雨夫人。

    」 「叫我菲雨就好了。

    」朱菲雨笑吟吟地走進來。

     年過四十的她,看起來和年輕時并沒有太大差别,東方人與生俱來的優勢,就是不容易顯老。

     歲月雖然沒有改變她的容貌,卻改變了她的神韻。

    她渾身流轉着一種睿智的光華,是一個女人經過人生曆練之後,對自己充滿自信的神态,而且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