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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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家所見已決而蔔亦不過如此故曰蔔不習吉且如周公蔔宅雲我蔔河朔黎水我乃蔔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瀍澗隻在洛之旁這便見得是周公先自要都洛後但夾将瀍澗來蔔所以每與洛對說而兩蔔所以皆言惟洛食以見得是人謀先定後方以蔔來決之擇之言筮短龜長不如從長看來龜又較靈先生曰揲?用手又不似鑚龜較自然隻是将火一鑚便自成文卻就這上面推測叔器問龜蔔之法如何曰今無所傳看來隻似而今五兆卦此間人有五兆卦将五莖茅自竹筒中寫出來直向上底為木橫底為土向下底為水斜向外者為火斜向内者為金便如文帝兆得大橫橫土也所以道予為天王夏啟以光蓋是得土之象也【黃義剛錄】
初九夜侍坐複舉易說雲天下之理隻是一隂一陽剛柔仁義皆從此出聖人始畫為一奇一耦自一奇一耦錯綜為八為六十四為三百八十四爻天下萬事具盡於此蓋該備於一隂一陽而無所遺也所謂剛柔仁義皆從此出聖人命之以辭而吉兇悔吝利不利皆自此而來遂舉乾坤一二卦爻雲大槩陽爻多吉而隂多兇又看他所處之地位如何六經中因此事則說此理惟易則未有此事而先有此理聖人預言之以告人蓋天下萬事不離於隂陽而隂陽之理該備天下萬物之變态聖人仰觀俯察於隂陽之理而有以見之遂為之說以曉谕天下來世然事雖未形而實然之理已昭着世間事不出是許多吾雖先見而預為之說而未至未然之理固難以家至而戶曉故假設為卦爻之象寓於蔔筮之法聖人又於其卦爻之下而系之以辭所以示人以吉兇悔吝之理吉兇悔吝之理即隂陽之道而又示人以利正之教如占得乾此卦固是吉辭曰元亨元亨大亨也卦固是大亨然下即雲利正是雖大亨正即利而不正即不利也使天下因是事而占因占而得其吉而至理之權輿聖人之至教寓於其間矣如得乾之卦五爻不變而初爻變示人以勿用之理也得坤之卦而初爻變是告人以履霜之漸也大槩正為吉而不正為不吉正為利而不正為不利其要在使人守正而已又雲易無思也他該盡許多道理何嘗有思有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才感便通因舉論占處【黃顯子録】
問坤六二不習無不利或以為此成德之事或以為學者須時習然後至於不習曰不是如此聖人作易隻是說此爻中有此象若占得此爻便應此事自此用未說到時習至於不習與成德之事在學者固當如此然聖人作易未有此意在某說易所以與先儒不同正在於此某之說隻有一個壁直意思都不沾惹學者須先曉得某之正意然後方可推說其他道理如過劍門相似須是蓦直撺過劍門脫得劍門了卻以之推說易之道理橫說竪說都不妨若才挨近兩邊觸動那邊便是撺不過便非易之本意矣據某解一部易隻是作蔔筮書今人說得來太精更入麄不得如某之說雖麄然卻入得精精義自在其中若曉得某說則曉得伏羲文王之易本是作如此用元未有許多道理在方不失易之本意如人射箭須先射中紅心了然後以射他物無有不中今未曉得聖人作易本意便要說道理縱饒說得好隻是無情理與易元不相幹聖人分明說昔者聖人之作易也觀象設卦系辭焉而明吉兇幾多分曉某所以說易隻是蔔筮書者此類可見易隻是說個卦象以明吉兇而已更無他說今人讀易當分為三等伏羲自是伏羲之易文王自是文王之易孔子自是孔子之易看伏羲之易如未有許多彖象文言說話方見得易之本意隻是要作蔔筮用如伏羲畫八卦那裡洎有許多文字言語隻是某卦有某象如乾有乾之象坤有坤之象而已今人說易未曾明乾坤之象便先說乾坤之理所以說得都無情理及文王周公分為六十四卦添入乾元亨利貞坤元亨利牝馬之貞不是伏羲之意已是文王周公自說他一般道理了然猶是就人占處說如占得乾卦則大亨而利於正耳及孔子系易作彖象文言則以元亨利貞為乾之四德又非文王之易矣【又曰文王之心已自不如伏羲寛濶急要說出來孔子之心又不如文王寛濶又急要說出道理來所以本意寖失都不顧元初聖人畫易之旨隻認各人自說一副當道理及至伊川又自說他一様微似孔子易而又甚焉故某說易自伏羲至伊川自成四様某所以不敢從而獨原易之所以作而為之說】然孔子雖盡是說道理猶因蔔筮而言就蔔筮上發出許多道理教人曉得所以兇所以吉卦爻好則吉卦爻不好則兇卦爻大好而已德相當則吉卦爻雖吉而已德不足以勝之則雖吉亦兇卦爻雖兇而已德足以勝之則雖兇猶吉如雲需于泥緻寇至此爻本不好而象卻曰自我緻寇敬慎不敗也蓋卦爻雖不好而占之者能敬謹畏防則亦不至於敗蓋需者待也需有可待之時故得以思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