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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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人羅元奎,丁亥夏卒發寒熱,旋即嘔吐不能立,自言胯間痛不可當。

    孟英視其痛處,焮赤腫硬,形如肥皂莢,橫梗于毛際之左。

    乃曰:此證頗惡,然乘初起,可一擊去之也。

    用金銀花六兩、生甘草一兩、皂角刺五錢,水煎和酒服之。

    (眉批:予每以此法治陽證瘡毒,莫不應手取效,真妙方也。

    )一劑減其勢,再劑病若失。

    逾年患傷寒,孟英切脈,虛細已極。

    曰:此不可徒攻其病者,以陰分太虧耳。

    與景嶽法,以熟地、當歸、酒炒白芍、炙甘草、橘皮、柴胡等藥,一劑而瘳。

    (此法予亦屢用獲效,氣虛者并可加參,但表藥止柴胡一味,猶嫌力微。

    ) 金元章媳,于甲午新寡後患膿窠疥,大抵濕熱之病耳。

    瘍醫連某疑為遺毒,徑作廣瘡療,漸至上吐下痢,不進飲食。

    另從内科治,亦無寸效。

    延至未春,更兼腹痛自汗,汛愆肌削,諸醫皆見而卻走矣。

    王仲安薦孟英視之,曰:此胃氣為苦寒所敗,肝陽為辛熱所煽,前此每服陽剛,即如昏冒,稍投滋膩,洩瀉必增,遂謂不治之證,未免輕棄。

    乃以四君子加左金、椒、梅、蓮子、木瓜、餘糧、石脂等出入為方,百日而愈。

    第信猶未轉也,諸親友環議,再不通經,病必有變。

    孟英力辨此非經阻可通之證,惟有培養生化之源,使其氣旺血生,則流行自裕。

    若不揣其本而齊其末,則砻糠不能榨油,徒傷正氣,盡隳前功,豈不可惜。

    衆議始息。

    恪守其方,服至仲冬,天癸至而肌肉充,康複如常矣。

     牙行王炳華妻,患舌瘡,痛礙飲食,内治外敷皆不效。

    孟英視其舌紅潤,脈形空數,曰:此血虛火浮也,以産後發熱例施之。

    用熟地、當歸、酒炒白芍、炙甘草、茯苓、炮姜投之,其病如失。

     茅家埠翁嘉潤,患腰疽,愈而複發者五年,費用不赀,諸瘍醫治之不效。

    盛少雲囑其求治于孟英。

    切其脈弦細以數,曰:子之幸也。

    此内損證,(腎俞發亦然)外科惡乎知?與大劑甘潤滋填之藥,匝月而痊,至今不發。

     李燕标參戎,于癸夏将欲赴都,館于石北涯家。

    項後患疽,外科佥雲不治,孟英薦老醫朱嵩年療之漸安。

    孟英偶診其脈,謂北涯曰:李證有可愈之機,脈難久享其年。

    北涯驚問所以,孟英曰:左尺堅搏,真陰已傷,非善象也。

    既而告痊北上,今春果卒于京。

     濮妪于酷熱之秋,渾身生疖如疔,痛楚難堪,小溲或秘或頻,大便登圊則努掙不下,卧則不能收攝,人皆謂其虛也。

    (未聞虛而生疖者。

    )孟英診脈滑數,舌紫苔黃而渴。

    與白虎湯加花粉、竹葉、栀子、白薇、紫菀、石斛、黃柏,十餘劑而痊。

     翁氏婦患目疾,自春徂夏,治不能瘳,漸至腹中痞脹,痛不可當,食不能下,便秘形消。

    孟英視之,乃肝郁痰滞,而誤補以緻殆也。

    脈弦數而滑,與金鈴子散合雪羹煎,吞當歸龍荟丸暨礞石滾痰丸,三投即效,服至二十餘日,各恙皆蠲,眠食如舊。

     瞿穎山仲媳,許培之之妹也。

    患舌糜,沈悅亭知其素禀陰虧,虛火之上炎也,與清涼滋降之法,及朱黃等敷藥而不愈。

    乃兄延孟英往視。

    舌心糜腐黃厚,邊尖俱已無皮,湯飲入口,痛不可當,此服藥所不能愈者。

    令将錫類散糁之,果即霍然。

    或疑喉藥治舌,何以敏捷如斯?孟英曰:此散擅生肌蝕腐之長,不但喉舌之相近者,可以借用,苟能隅反,未可言罄,貴用者之善悟耳。

    且糜腐厚膩,不僅陰虛,要須識此,(妙語可思。

    )自知其故。

     歙人吳茂林,患右頰腫痛,颏下結核,牙關僅能呷稀糜,外科稱名不一,治若罔知。

    孟英投以天麻、僵蠶、羚羊、石膏、醒頭草、升麻、當歸、秦艽、花粉、黃芩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