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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養之令正,飲食如常而肌膚消瘦,(叙證詳明。

    )信事如期而紫淡不恒,兩腓發熱而别處仍和,面色青黃而隐隐有黑氣。

    俨似虛寒,多藥不效,始逆孟英診之。

    脈似虛細,而沉分略形弦滑。

    曰:此陽明有餘,少陰不足,土燥水涸。

    仲聖有急下存陰之法,然彼外感也,有餘之邪可以直洩;此内傷也,無形之熱宜以甘寒。

    義雖同而藥則異也。

    贈以西洋參、生地、生白芍、生石膏、知、柏、苓、栀、麥冬、花粉、楝實、丹皮、木通、天冬諸品,服至數斤,黑氣退而肌漸充,腓熱去而經亦調矣。

    (眉批:孟英善用甘寒,投之此證尤宜。

    ) 戊戌春,張雨農司馬必欲孟英再赴環山,孟英因其受病之深,且公事掣肘,心境不能泰然,誠非藥石之可以為力也,固辭不往。

    司馬泣然哀懇,但冀偕行旋署,則任君去留可耳。

    并囑趙蘭舟再四代陳曲悃。

    孟英感其情,同舟渡江,次剡溪,司馬談及體氣羸憊情形,孟英忽曰:公其久不作嚏乎?司馬曰:誠然有年矣。

    此曷故也?孟英曰:是陽氣之不宣布也,古惟仲景論及之,然未立治法,今拟鄙方奉贈,博公一嚏如何?司馬稱善。

    遂以高麗人參、幹姜、五味、石菖蒲、酒炒薤白、半夏、橘皮、紫菀、桔梗、甘草為劑。

    舟行抵嵊,登陸取藥,煎而服之。

    駕輿以行,未及廿裡,司馬命從人詣孟英車前報曰:已得嚏矣。

    其用藥之妙如此。

     朱氏婦,素畏藥,雖極淡之品,服之即吐。

    近患晡寒夜熱,寝汗咽幹,咳嗽脅痛。

    月餘後,漸至減餐經少,肌削神疲,始迓孟英診之。

    左手弦而數,右部澀且弱。

    曰:既多悒郁,又善思慮,所謂病發心脾是也。

    而平昔畏藥,豈可強藥再戕其胃?誠大窘事。

    再四思維,以甘草、小麥、紅棗、藕四味,(妙想可以益人神志。

    )令其煮湯,頻飲勿辍。

    病者嘗藥大喜,徑日夜服之。

    逾旬複診,脈證大減。

    其家請更方,孟英曰:毋庸。

    此本仲聖治藏燥之妙劑,吾以紅棗易大棗,取其色赤補心,氣香悅胃,加藕以舒郁怡情,合之甘、麥,并能益氣養血,潤燥緩急,雖若平淡無奇,而非惡劣損胃之比,不妨久任,胡可以果子藥而忽之哉?恪守兩月,病果霍然。

     餘某年三十餘,發熱數日,醫投涼解之法,遂嘔吐自汗,肢冷神疲。

    亟延孟英診之,脈微弱,曰:内傷也,豈可視同伏暑而一概治之,徑不詳辨其證耶?與黃芪建中去饴,加龍骨、生姜、茯苓、橘皮,投劑即安。

    續加參、術,逾旬而愈。

     陳氏婦素無病,娩後甚健,乳極多而善飯。

    六月初形忽遽瘦,猶疑天熱使然,漸至減餐。

    所親徐麗生囑延孟英視之,脈細數,舌光绛。

    曰:急勞也。

    無以藥為。

    夫乳者,血之所化也,乳之多寡,可征血之盛衰。

    茲乳溢過中,與草木将枯,精華盡發于外者何異?即令斷乳,亦不及矣。

    其家人聞之,尚未深信,即日斷乳服藥,及秋而逝。

     張慈齋室,自春間半産後發熱有時,迄于季秋,廣服滋陰之藥,竟不能愈。

    其大父陳霭山延孟英診脈,按之豁然。

    投當歸補血湯而熱退,繼以小建中愈之。

    (此衆人用滋陰者,而孟英以陽和之品愈之,可見醫在認證,不在執方也。

    ) 胡季權令正,許子雙之女弟也。

    初于乙巳患乳房結核,外科雜投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