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疫 附爛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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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人及仲媳,皆為之治愈。

    此外如其長媳、其令愛、其三孫、其仆、其探病之女戚,殒于是病者七人焉。

    時雨峰、築岩兩喬梓鹹宦于外,仲郎亦幕遊江右,不料因種痘而釀此家禍,益信孟英勸人勿種痘之說為可訓也。

    (眉批:種痘之法,以人巧而奪天工,原屬妙法,但須慎于擇時。

    若疫氣流行之時,感其氣者,尚有腫頤爛喉之酷,況又加以痘毒耶?此乃醫之不明,未可盡歸咎于種痘也。

    ) 潘洪疇托兒醫為其仲郎春波所出之孫種痘,下苗三日即咽痛,醫與升散藥,發熱斑爛,七朝而夭。

    春波及其弟祥衍皆染其病。

    春波之證,顧聽泉治而愈矣。

    祥衍之恙,咽喉爛至于舌,胸膈痞塞不通,牙關緊澀,小溲淋痛,口流紫黑血塊,人皆謂其髒腑爛焉。

    孟英視之曰:惡血毒涎,正欲其出。

    吹以錫類散,用碗承其口,流出涎血甚多,咽喉、牙環、胸膈皆得漸舒。

    投以犀角地黃湯,加元參、銀花、童溺、藕汁、竹黃、花粉、貝母、石菖蒲之類,漸以向安。

    繼與生津填補而痊。

     趙子循患喉痹,渠叔笛樓用大劑生軍下之,而藥不能入,(病在上而用蕩滌腸胃之藥,殊未合法。

    )孟英以錫類散吹之即開,與白虎法而瘥。

     陳書伯庶常令弟保和,年未冠,患失音咽痛。

    孟英與犀、羚、石膏、元參、豆根、牛蒡、射幹等大劑清肅之藥,音開而咽糜,吹以錫類散,糜愈而疹點滿布,左目及耳後皆腫。

    方中加以鮮菊葉二兩。

    疹愈,痰嗽不己,仍主前法,服三十餘帖而痊。

    此證脈滑且數,口大渴,初終未曾誤藥,故能愈。

    其庶母同時患喉糜,而頭偏左痛,(肝風。

    )心悸欲嘔,壯熱煩躁,脈弦細數。

    孟英曰:此兼陰虧風動也。

    初以犀、羚、元參、菊花、丹參、栀子、桑葉、馬勃投之,外吹錫類散,咽愈熱退。

    續用二至、二冬、生地、石英、苁蓉、龜闆、茯苓,滋陰潛陽而瘳。

    (善後之法非此,則細數之脈何以能複?)又其二令妹亦患喉疹,汛事适行,四肢痠痛,略難舉動,氣塞于咽,孟英診脈弦滑。

    以犀、羚、旋、赭、茹、貝、兜鈴、牛蒡、射幹、豆根、花粉、銀花、海?、竹瀝、絲瓜絡等出入為方,(此則專事清熱蠲痰而已,須合三案而細參其同異處,方有會心。

    )兼吹錫類散而瘥。

    (眉批:變證雖多,不外肺胃二經積熱,得其主腦,尚非難愈之證。

    ) 周鶴亭令郎,年甫五齡。

    痘後月餘,清涼藥尚未辍,忽發壯熱,幼科治之勢益張,肢瘈面赤,嘔吐苔黃,渴而溺清,時或昏厥,證交六日,其外祖何新之邀孟英診之。

    脈甚弦洪滑數,心下拒按,便秘汗多。

    投小陷胸,加石膏、知母、花粉、竹葉、枇杷葉、貝母、雪羹。

    二劑各恙皆減,溲赤便行,繼與清養而安。

    (眉批:涼藥未辍,而忽見如此之證,即不按脈,亦可知為新感溫邪矣。

    ) 許安卿患咽痛,瘍科黃秀元連與升散之藥,延及龈腫,牙關不開,舌不出齒,自汗脈澀,絕谷瀕危。

    其族兄辛泉,逆孟英往勘。

    即洗去滿頸敷藥,而以菊葉搗塗,吹以錫類散,煎犀、羚、元參、射幹、馬勃、栀、貝、山豆根等藥灌之,數日而痊。

    (眉批:宜降而反升之,宜其病之增劇也。

    ) 胡韻梅年已逾冠。

    因夜坐感寒,患頭疼惡冷,嘔吐肢冷。

    孟英視之,曰:舌绛脈數,斑疹之候,斷非受寒也。

    幸胡平昔欽信,遂與清透藥服之。

    次日點形圓綻,細詢果未出痘,但火勢甚熾,恐其惑于俗論,囑請專科王蔚文會診。

    所見略同,一路清涼,自起發至落痂,毫不雜一味溫升攻托之藥,而滿身密布形色粗紫,漿濃痂黑,便秘不饑,渴無一息之停。

    苟不如是用藥,其能免乎?此建中《瑣言》之所以有功于世也。

    (眉批:此大實之證,故治宜如此。

    予見一小兒出痘,自始至終,參、茸不辍于口,稍停其藥,即恹然不振,正與此案相對待。

    可見用寒用熱,皆宜随證變通,未可執一而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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