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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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嗆氣急,與女子之風消息贲何以異耶?尋果不起。

    按:喻氏始言男子亦有血蠱證,可見男女雖别,而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臨證者不可膠柱以鼓瑟也。

     沈春旸之母,偶患咽喉微痛,服輕清藥一劑,即覺稍安,且起居作勞如常,第五日猶操針黹至四鼓,第六日忽雲坐立不支,甫就榻,即昏沉如寐。

    亟延王瘦石視之,用犀角地黃湯化萬氏牛黃丸灌之,繼邀徐小坡,亦主是湯,雲恐無濟,乃邀孟英決之。

    切其脈,左數右滑,皆極虛軟。

    曰:王、徐所見極是。

    但雖感冬溫,邪尚輕微,因積勞久虛之體,肝陽内動,灼液成痰,逆升而厥,俨似溫邪内陷之候。

    方中犀角靖内風,牛黃化痰熱,不妨借用,病可無虞,今日不必再投藥餌矣。

    翼日複診,神氣雖清,苔色将黑。

    孟英與肅肺蠲痰、息風充液之劑,熱退而苔色松浮。

    孟英曰:舌将蛻矣。

    仍予前藥。

    越宿視之,苔果盡退,宛如脫液之舌,且嘔惡時作,大解未行。

    孟英于甘潤生津藥内,仍佐竹茹、竹瀝、柿蒂、海?,數劑嘔止便行,而舌上忽布白腐之苔,(此濕熱熏蒸于肺也。

    )以及齒龈唇頰,滿口遍生,揩拭不去,人皆異之。

    孟英堅守肅清肺胃,仍佐茹、瀝,加橄榄、銀花、建蘭葉,數劑白腐漸以脫下,舌色始露,惟啜粥則胸次梗梗不舒,夜不成寐。

    孟英曰:胃汁不充,熱痰未淨也。

    仍守前議。

    病家疑之,複商于瘦石,瘦石雲:勿論其他,即如滿口腐苔,酷似小兒鵝白,大方證甚屬罕見,苟胸無學識者見之,必按劍而詫,今醫者有不惑之智,而病家乃中道生疑,豈求愈之道耶?沈大愧服,一遵孟英設法。

    既而吐痰漸少,納谷頗适,兩脅又添辣痛。

    孟英診脈,左關弦數,曰:必犯忿怒矣。

    诘之果然。

    加栀、楝、旱蓮、女貞、生白芍、綠萼梅等。

    數服各恙皆減,膚蛻成片,而右腿腫痛不能屈伸,或疑風氣,思用艾灸,孟英急止之曰:此陰虧耳,誤灸必成廢疾。

    吾以妙藥奉贈,但不許速效也。

    疏方以西洋參、熟地黃、苁蓉、桑椹、石斛、木瓜、歸、芍、二冬、杞、菊、楝實、牛膝,加無核白蒲桃幹為劑,久服果得向愈。

    越三載以他疾終。

     吳馥齋室,春間娩子不育,汛事亦未一行,偶患嘔吐發熱,眩暈心嘈,大解溏洩,口渴溲痛,或疑為娠,或疑為損。

    孟英診曰:産及一載,而經不至,腹不脹,脈弦緩,非娠非損,乃血虛痰滞而感冬溫也。

    以羚羊、淡豉、竹茹、白薇、栀子、杷葉、知母、蔥白、花粉投之,三劑熱退吐止。

    去蔥、豉、羚羊,加生地、甘草、橘皮,調之而愈。

     張肖江妹,暮冬患感,朱某進溫散藥數服,病日劇。

    比孟英視之,目瞪不語,面赤氣逆,晝夜需人抱坐,四日不着枕矣。

    乃冬溫挾痰,誤提而氣不肅降也。

    以旋、赭、杏、貝、花粉、茅根、冬瓜子、紫菀、薤白、蒌仁、蘇子、石菖蒲、竹瀝為劑,蘆菔湯煎。

    三帖大便行而能卧矣。

    自言胸中迷悶,改用小陷胸合三子養親,加沙參、知母、旋、貝、竹茹、枇杷葉,數劑熱退知饑而愈。

    嗣有王炳華之子患感,葉某用溫散藥,而氣逆礙卧。

    四明老醫王秉衡作腎虛不能納氣治,連服大劑溫補,喘嗽益劇,面浮跗腫,擡肩自汗,大渴脅痛,乞治于孟英,已半月不交睫矣。

    診其脈右部弦大而強,舌根黑苔如煤者兩條,面黧形瘦,幸而大解溏洩,得能消受許多誤藥。

    徑與旋、赭、黃連、枳實、栝蒌、蘇子、杏仁、紫菀、生石膏,蘆菔汁,六大劑始能就枕,而大渴不止,脘腹反形痞脹,按之堅痛,乃去旋、赭,少加白芥子、半夏、薤白,兼令日啖北梨數十枚。

    服旬日,胸腹皆舒,苔色盡退,唯嗽未已。

    改用西洋參、杏、貝、蘆根、知母、冬瓜子、花粉、柿霜、杷葉、竹瀝,十許劑嗽止,而跗腫渴瀉亦皆霍然矣。

    凡啖梨三百餘斤,聞者莫不詫異。

     項肖卿家擁厚赀,人極好善,年甫三十五歲,體甚壯偉,微感冬溫,門下醫者進以姜、桂之劑,即覺躁擾,更醫迎媚,徑用大劑溫補,兩帖後發狂莫制。

    又招多醫會診,僅以青麟丸數錢服之。

    所親梁楚生宜人聞其危,速孟英視之,業已決裂不可救藥。

    甚矣,服藥之不可不慎也!富貴之家,可為炯戒。

     屠敬思體氣素弱,去冬因子殇于痘,醫與舒郁填陰,病日以劇,佥雲不治,乃延孟英診之。

    兩關甚數,寸上洪滑,嗽逆痰多,卧不着枕,溺赤便難,極其畏冷,是冬溫未罷,誤補熱郁之候。

    世間之死于勞損者,何嘗盡是虛證,每為補藥偾事。

    授以廓清肺胃之藥,周身發疥,各恙漸安。

    蘊伏既清,始投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