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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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之勢,不失其機,如摧枯朽。

    沛公入關,晉降孫皓,隋取陳氏,皆不久之。

    賈林曰:兵不可久,久則生變。

    但毀滅其國,不傷殘於人;若武王伐殷,殷人稱為父母。

    杜佑曰:若誅理暴逆,毀滅敵國,不暴師衆也。

    梅堯臣曰:久則生變。

    王晳同梅堯臣注。

    何氏曰:善攻者不以兵攻,以計困之,令其自拔,令其自毀,非勞久守而取之也。

    張預曰:以順讨逆,以智伐愚,師不久暴,而敵國滅,何假六月之稽乎。

     必以全争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

     曹操曰:不與敵戰,而必完全得之,立勝於天下,不頓兵血刃也。

    李筌曰:以全勝之計争天下,是以不頓收利也。

    梅堯臣曰:全争者,兵不戰,城不攻,毀不久,皆以謀而屈敵,是曰謀攻。

    故不鈍兵利自完。

    張預曰:不戰則士不傷,不攻則力不屈,不久則财不費。

    以完全立勝於天下,故無頓兵血刃之害,而有國富兵強之利,斯良将計攻之術也。

     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 曹操曰:以十敵一,則圍之,是将智勇等而兵利鈍均也。

    若主弱客強,操所以倍兵圍下邳生擒呂布也。

    杜牧曰:圍者,謂四面壘合,使敵不得逃逸。

    凡圍四合,必須去敵城稍遠,占地既廣,守備須嚴,若非兵多,則有阙漏,故用兵有十倍也。

    呂布敗是上下相疑,侯成執陳宮委布降,所以能擒,非曹公兵力而能取之。

    若上下相疑,政令不一,設使不圍。

    自當潰叛,何況圍之,固須破滅。

    孫子所言十則圍之,是将勇智等而兵利鈍均,不言敵人自有離叛。

    曹公稱倍兵降布,蓋非圍之力窮也,此不可以訓也。

    李筌曰:愚智勇怯等,十倍於敵則圍之,攻守殊勢也。

    杜佑曰:以十敵一則圍之,是為将智勇等而兵利鈍均也。

    若主弱客勁,不用十也;曹公操所以倍兵圍下邳,生擒呂布。

    若敵壘固守,依附險阻,彼一我十,乃可圍也。

    敵雖盛,所據不便,未必十倍,然後圍之。

    梅堯臣曰:彼一我十,可以圍。

    何氏曰:圍者,四面合兵以圍城。

    而校量彼我兵勢,将才愚智勇怯等,而我十倍勝於敵人,是以十對一,可以圍之,無令越逸也。

    張預曰:吾之衆十倍於敵,則四面圍合以取之,是為将智勇等而兵利鈍均也。

    若主弱客強,不必十倍,然後圍之。

    尉缭子曰:守法:一而當十,十而當百,百而當千,千而當萬,言守者十人,而當圍者百人,與此法同。

     五則攻之, 曹操曰:以五敵一,則三術為正,一術為奇。

    李筌曰:五則攻之,攻守勢殊也。

    杜牧曰:術猶道也。

    言以五敵一,則當取己三分為三道,以攻敵之一面;留己之二,侯其無備之處,出奇而乘之。

    西魏末,梁州刺史宇文仲和據州不受伐,魏将獨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嬰城固守。

    信夜令諸将以沖梯攻其東北,信親帥将士襲其西南,遂克之也。

    陳皥曰:兵說五倍於敵,自是我有餘力,彼之勢分也,豈止分為三道以攻敵?此獨說攻城。

    故下文雲: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杜佑曰:若敵并兵自守,不與我戰,彼一我五,乃可攻戰也。

    或無敵人内外之應,未必五倍然後攻。

    梅堯臣同杜佑注。

    王晳曰:謂十圍而取五,則攻者皆勢力有餘,不待其虛懈也。

    此以下亦謂智勇利鈍均耳。

    何氏曰:愚智勇恃等,量我五倍多於敵人,可以三分攻城,二分出奇以取勝。

    張預曰:吾之衆五倍於敵,則當驚前掩後,聲東擊西;無五倍之衆,則不能為此計。

    首公謂三術為正,二術為奇,不其然乎?若敵無外援,我有内應,則不須五倍,然後攻之。

     倍則分之, 曹操曰:以二敵一,則一術為正,一術為奇;李筌曰:夫兵者倍於敵,則分半為奇;我衆彼寡,動而難制。

    符堅至淝水,不分而敗;王僧辮至張公洲,分而勝也。

    杜牧曰:此言非也。

    此言以二敵一,則當取己之一,或趣敵之要害,或攻敵之必救,使敵一分之中,複須分減相救,因以一分而擊之。

    夫戰法非論衆寡,每陳皆有奇正,非待人衆,然後能設奇。

    項羽於烏江二十八騎,尚不聚之,猶設奇正,循環相救,況於其他哉?陳曍曰:直言我倍於敵,分兵趨其所必救,即我倍中更倍,以擊敵之中分也。

    杜雖得之,未盡其說也。

    杜佑曰:己二敵一,則一術為正,一術為奇。

    彼一我二,不足為變,故疑兵分離其軍也。

    故太公曰:不能分移,不可以語奇。

    梅,堯臣曰:彼一我二,可分其勢。

    王晳曰:謂分者,分為二軍,使其腹背受敵,則我得一倍之利也。

    何氏曰:兵倍於敵,則分半為奇;我衆彼寡,足可分兵。

    主客力均,善戰者勝也。

    張預曰:吾之衆一倍於敵,則當分為二部:一以當其前,一以沖其後;彼應前則後擊之,應後則前擊之,茲所謂一術為正,一術為奇也。

    杜氏不曉兵分則為奇,聚則為正,而遽非曹公,何誤也。

     敵則能戰之, 曹操曰:己與敵人衆等,善者猶當設伏奇以勝之。

    李筌曰:主客力敵,惟善者戰。

    杜牧曰:此說非也。

    凡己與敵人兵衆多少、智勇利鈍一旦相敵,則可以戰。

    夫伏兵之設,或在敵前,或在敵後,或因深林叢薄,或因暮夜昏晦,或因隘厄山阪,擊敵不備,自名伏兵,非奇兵也。

    陳皥曰:料己與敵人衆寡相等,先為奇兵可勝之計,則戰之。

    故下文雲:禺不若則能避之。

    杜說奇伏,得之也。

    梅堯臣曰:勢力均則戰。

    王晳曰:謂能者能感士卒心,得其死戰耳。

    若設奇伏以取勝,是謂智優,不在兵敵也。

    何氏曰:敵,言等敵也。

    唯能者可以戰勝耳。

    張預曰:彼我相敵,則以正為奇,以奇為正,變化紛纭,使敵莫測;以與之戰,茲所謂設奇伏以勝之也。

    杜氏不曉凡置陳皆有揚奇備伏,而雲伏兵當在山林,非也。

     少則能逃之, 曹操曰:高壁堅壘,勿與戰也。

    李筌曰:量力不如,則堅壁不出挫其鋒,待其氣懈,而出奇擊之。

    齊将田單守即墨,燒牛尾即殺騎刼,則其義也。

    杜牧曰:兵不敵,且避其鋒,尚俟隙,便奮決求勝。

    言能者,謂能忍忿受恥,敵人求挑不出也,不似曹咎汜水之戰也。

    陳皥曰:此說非也。

    但敵人兵倍於我,則宜避之,以驕其志,用為後圖,非謂忍忿受恥。

    太宗辱宋老生以虜其衆,豈是兵力不等也?賈林曰:彼衆我寡,逃匿兵形,不令敵知,當設奇伏以待之,設詐以疑之,亦取勝之道。

    又一雲:逃匿兵形,敵不知所備,懼其變詐,全軍亦逃。

    杜佑曰:高壁堅壘#4,勿與戰也。

    彼之衆,我之寡,不可敵,則當自逃守匿其形。

    梅堯臣曰:彼衆我寡,去#5而勿戰。

    王晳曰:逃,伏也。

    謂能倚固逃伏以自守也。

    傳曰:師逃于夫人之宮。

    或兵少而有以勝者,蓋将優卒強耳。

    何氏曰:兵少固壁,觀變潛形,見可則進。

    張預曰:彼衆我寡,宜逃去之勿與戰,是亦為将智勇等而兵利鈍均也。

    若我治彼亂,我奮彼怠,則敵雖衆,亦可以合戰。

    若吳起以五百乘破秦五十萬衆;謝玄以八千卒敗符堅一百萬,豈須逃之乎? 不若則能避之。

     曹操曰:引兵避之也。

    杜牧曰:言不若者,勢力交援俱不如也;則項速去之,不可遷延也。

    如敵人守我要害,發我津梁,合圍於我,則欲去不複得也。

    杜佑曰:引兵備之,強弱不敵,勢不相若,則引軍避,待利而動。

    梅堯臣曰:勢力不如,則引而避。

    王晳曰:将與兵俱不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