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變态的性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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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話,為了保住體面也就算了。

    但是惠一被殺了,非報案不行。

     三十來分鐘過後,惠二來到姐姐房間。

    門插着,沒有回聲。

    撬開門一看,姐姐将錐子插入心髒,死了。

     沒留下遺書。

     浜村千秋是從晚報上知道了這一事件的。

    全版都用在了該事件的報道上。

    浜村的身體在發抖。

    報道詳細地講述了事件情況。

     鬼女和矮怪的殘忍性格全被揭露了出來。

    一般情況的話,中根家為了保住體面,強xx之事是會隐瞞的。

    但是在長子被殺、惠子又自殺了的現在,也就沒有應該保的體面了。

     浜村扔下了報紙。

     這是早就擔心過的事件。

     殺掉仙人,今天是第三天。

     把仙人出賣給浜村的矮怪和鬼女,緊接着又開始了血腥的殺戮。

    這放蕩不羁的行為使浜村肝膽發寒。

     ——是阿修羅。

     阿修羅是喜好戰鬥的鬼,但矮怪和鬼女則是極其陰慘的阿修羅。

     以前,好歹還有仙人拉着僵繩。

    隻要仙人在,就不能夠自由奔放地作為。

    為了得到殺人、奸淫的喜悅,矮怪和鬼女才決定借浜村之手幹掉了仙人。

     這次是他們的第一槍。

     ——已無法下手。

     浜村想。

     據報上說,中根家的兩條守門犬均打碎頭蓋骨就地死去。

    矮怪和鬼女才從中根家搶走現金二百萬元。

    對寶石之類漠不關心。

     完全是為了取得淩辱和殺戮之樂的作案。

    搶走二百萬元,大概單純是為了維持生活吧。

     浜村在想象矮怪和鬼女的過去。

     過的是郁悶屈辱的生活。

    從出生不久,就被迫過着沒有發洩對象的生活。

    度過了十幾年沒有任何快樂的、訓練接訓練的日日月月。

     其長年淤積的郁悶和委屈,來到都市後,找到了發洩口,是血和肉的沖動。

     接受殺戳、偷盜和淩辱的教育,并溶化在血液之中的二人,對支配自己的血肉的沖動沒有任何疑念。

     真是可怕的犯罪之人。

     ——必須争分奪秒地殺死他們。

     焦躁感向浜村襲來。

     “對女演員的嫉妒” 有這樣一個小标題。

     報紙上浮現出了鬼女的面貌,是白白的、稚氣尚存的面容。

    對女演雖的如此強烈的嫉妒心,到底隐藏在這臉龐的哪個角落呢? 難道首先映入來到達都市中的鬼女的眼睛裡的,就是那以前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女演員及其生活的華麗嗎? 還是以美貌為自豪的中根惠子的臉燒傷了年幼的鬼女的心呢? 警視廳的偵察網又張開了。

     整個東京被封鎖了。

    動員了三萬警察,是将這三萬人投入到封鎖網中的地毯式大搜查。

    搜查直到二月一日,持續了七天。

     但是,作戰沒有成功。

     矮怪,鬼女、仙人都沒有落網。

    東京都内又一次陷入了恐怖狀态。

     受恐怖襲擊的是文藝界的女人們。

    有名氣的大演員及藝術工作者首先戰粟起來。

     但是,不見得全是針對名演員。

    鬼女看什麼樣的雜志很難說。

    曾經上過雜志的女人們均開始受到恐怖的折磨。

    如果鬼女翻閱雜志,視線在那一位女人的照片上停住的話…… 人們在腦子裡描繪着那陰氣通人的鬼女的視線,個個不寒而栗。

    鬼女的嫉妒心之強,是異乎尋常的。

     可謂毫無道理的憎恨。

     那嫉妒沒有一定之規,目光停到哪個女人身上,哪個就有成為犧牲者的可能。

     相反,也有暗自叫好的人們,那就是與文藝界無關的、從内心讨厭文藝界的人們。

     身居文藝界的女人們,争相與警備保障公司簽約。

    守門犬已無濟于事。

    隻有用人來守護。

     既有在房子周圍布設低電流網的,也有急急忙忙設光電管連接報警器的。

     浜村千秋默默地翻閱着那些報道。

     從那以來,警視廳方面再也沒來過音信,因此,沒有被招呼到中根家的慘劇現場。

     即使被招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由于矮怪和鬼女蒙着面紗,而沒看清長相。

    但是,通過精液知道了血型,指紋也公然留下了。

     僅僅是沒有抓住罷了。

     嫉妒。

     浜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隻要讀一下淩辱中根惠子的紀實報道,就可痛感到鬼女嫉妒心的異常。

    一直滲透到血藏裡的性癖,是不易拔除的。

     鬼女将第二次、第三次地襲擊有名的女演員。

    鬼女恨美女演員。

    自身的過去,在精神的源頭中投下了陰影。

     想必是性癖吧?鬼女從地嶽山中的野獸般的生活中,一下子被帶進了大都市中。

    看到的是另一個世界,一個無法融合的世界,一個等次不同、價值觀不同的世界。

    對于必須在這樣一個世界裡生活的鬼女來講,同化的方法隻有一個。

     那就是蔑視、詛咒同性。

     隻有成為攻擊性的,鬼女才得以保住自身,一想到是自己怕女兒,愈覺其心境可悲。

     ——下一個,将襲擊誰呢? 浜村在思索這個問題。

     隻要知道其矛頭所向,就可進行伏擊。

     但是,這誠屬不切實際的想象。

     浜村深深陷入苦悶之中,認為已經追入窮途的鬼女和矮怪,現在又深化進遙遠的黑雲之中。

    仙人告訴的公寓,矮怪早已搬出。

    矮怪和鬼女一定分别住在某個地方。

     “阿修呀、阿修羅……” 浜村咱喃自語。

     7 朝妻則子坐在長條椅上看孩子們玩耍。

     這時是世田谷區的下馬區設公園。

     牽着條小狗的女人坐在朝妻則子的旁邊。

    是個相識不久的女人。

     名叫井上美紀。

    美紀是在六天前認識朝妻則子的。

    那天美紀正坐在長條椅上看小孩子玩耍,一夥少女扔的球挂到了樹枝此景,距地面有近三米高。

     球,必須上樹才能取下。

     朝妻則子看到上,從長條椅上站了起來。

     随便一跳,球便被朝妻則子的手掌彈到了空中。

     見此景,美紀吃了一驚。

     則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

    隻見修長的身條象被什麼東西往上提着一樣浮到空中,皮球随即彈向冬季的空中。

     是個既美麗,又顯得潔淨的姑娘。

    穿的也很素氣,上身毛衣,下身牛仔褲。

    下半身特别地發達。

     “你是排球運動員麼?” 美紀向回到長條椅上的則子問。

     朝妻則子搖了搖頭。

    說自己是在鄉下長大的。

    并在此時報出了朝妻則子這個名字。

     據稱是一個人住在附近的公寓裡。

    是個面皮白淨的姑娘。

    說是在公司裡作事,但臉上似乎帶有一點寂寞的陰影。

     不知為什麼,似乎還略帶點薄幸的感覺。

     “你好!” 美紀向則子寒喧道。

     “你好!” 則子點點頭,把視線轉向公園。

     與美紀見面,這是第三次。

    美紀的左腿有毛病。

    看起來有二十來歲的年紀有點輕微的跛足。

     “這是公寓管理人養的狗,叫小小,可愛吧?” 美紀指着小狗說。

     “噢。

    ” “你讨厭狗?” “哪裡……”則子搖搖頭。

    “可是,你為什麼,喜歡狗呢。

    ” “不覺得可愛?” “是啊。

    好可愛呐。

    ” 小小蹲在地上,用後腳搔着耳朵。

     則子的眼睛裡閃爍出一束瞬間即逝的寒光。

     原來是鬼女。

     對于鬼女來講,狗隻是作為食物映入眼簾,自從記事那天起,吃的就是狗。

    鬼女認為狗是為了讓人吃才有的。

    為了被人吃,才搖着尾巴靠近人身。

    就此一下打死,吃掉。

     從來沒想過狗有什麼可愛不可愛的事。

     記憶之中的遙遠的幼兒時期,曾經和狗一起在圍欄裡吃住過。

    隻有朦朦胧胧的記憶。

    至于是真有過呢,還是把其他的什麼事情誤認為那樣呢,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過,一看到狗的表情,雖說有些漠然,但是能夠知道狗處于什麼樣的狀況,是要發怒呢,還是要擺尾巴。

    這倒是事實。

     鬼女不理解認為狗可愛的這種感覺,因此對問讨厭不讨厭狗的美紀産生了少許反感。

     井上美紀把小小放開,讓它自己跑。

    美紀呼出的氣是白的。

    小狗呼出的氣也發白。

     鬼女一聲不吭地看着。

     也許是由于美紀的腳不好的關系吧,給人一種有點陰郁的感覺。

     陰郁也好,開朗也好,對鬼女來講都無所謂。

    她讨厭同性。

     孩子們在公園裡跑來跑去。

    鬼女呆呆地觀望着。

    對小孩們,鬼女也不認為可愛。

     心滿意足地成長,什麼也不用擔心,和小朋友玩得入迷,穿着美麗的衣服生活,冬天有溫暖的家,有熱乎乎的飯菜,夏天有空調房間,有避暑地。

     更重要的是有父母。

     鬼女卻什麼都沒有。

     在寒風中成長,每天爬石壁、跳高空、打狗吃狗,說話的對方隻有矮怪一人。

     從剛剛懂事的時候起,就被深信是自己父親的仙人當成了有性玩具。

    母親十女,是愚蠢的人,整天張着嘴嘻嘻的笑。

     十女在世時,仙人就把鬼女放在旁邊,然後才把十女按倒。

     那些情景,現在還留在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