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辨厥陰病脈證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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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還是寒。

    上熱下寒,故吐利交作,宜以幹姜黃芩黃連人參湯清上溫下。

    幹姜黃芩黃連人參湯,由幹姜、黃芩、黃連、人參組成。

    方用黃芩、黃連以洩上熱,用幹姜溫脾以去寒,人參能健脾補虛。

    本方寒熱并用、苦降辛開,幹姜又可引導黃芩、黃連,使熱邪不發生格拒,所以,有的注家認為此方也治火逆的嘔吐。

     3.麻黃升麻湯證 傷寒六七日,寒邪雖然已經化熱,但猶未成實,而醫者不察虛實,即行攻下,從而使正氣受傷,邪氣内陷,形成上熱下寒、虛實并見的複雜證候。

    下後,陽邪内陷,郁而不伸,故寸脈由浮數變為沉遲,而下部脈不至;陰陽氣不相順接,故手足厥逆;下後陰陽兩傷,寒熱錯雜,内陷之陽邪淫于上,則為咽喉不利,吐膿血;陽氣内虛而不能主持于下,故見洩利不止。

    此時,陰陽上下并受其病,而虛實寒熱亦複混淆不清。

    此證若治其陰,則必傷其陽;若補其虛,則又礙其實,因此成為難治之證。

    所謂“難治”,并非不可治,可以麻黃升麻湯寒熱兼治,宣發陽郁之邪,滋潤肺胃之陰。

     麻黃升麻湯由麻黃、升麻、當歸、知母、黃芩、葳蕤、芍藥、天冬、桂枝、茯苓、炙甘草、石膏、白術、幹姜組成。

    方中麻黃、升麻劑量最大,用以宣發陷下陽郁之邪;用黃芩、石膏以清肺胃之邪熱;桂枝、幹姜通陽溫中以祛寒;當歸、芍藥養血和陰;知母、天冬、葳蕤滋陰降火以和陽;甘草、茯苓、白術不僅能健脾益氣而止洩利,且能安胃和中而交通上下。

    此方彙合補瀉寒熱而成湯,使相助而不相悖,雖用藥較多,但不是雜亂無章,為虛實寒熱錯雜病證而立法,寓有精當的意義。

     錄陳遜齋醫案,供參考:李夢如子,曾二次患喉痰,一次患溏洩,治之愈。

    今複患寒熱病,曆十餘日不退,邀餘診,切脈未竟,已下利二次,頭痛,腹痛,骨節痛,喉頭盡白而腐,吐膿樣痰夾血,六脈浮、中兩按皆無,重按亦微緩,不能辨其至數,口渴需水,小便少,兩足少陰脈似有似無。

    診畢無法立方,且不明其病理,連拟排膿湯、黃連阿膠湯、苦酒湯,皆不惬意;複拟幹姜黃芩黃連人參湯,終覺未妥;又改拟小柴胡湯加減;以求穩妥。

    繼因雨阻,寓李宅附近,然沉思不得寐,複訊李父:患者曾出汗幾次?曰:始終無汗。

    曾服下劑否?曰:曾服瀉鹽三次,而至水瀉頻作,脈忽變陰。

    餘曰:得之矣,此麻黃升麻湯證也。

    患者脈弱易動,素有喉疾,是下虛上熱體質。

    新患太陽傷寒而誤下之,表邪不退,外熱内陷,觸動喉病舊疾,故喉間白腐,膿血交并。

    脾弱濕重之體,複因大下而成水瀉,水走大腸,故小便不利。

    上焦熱盛,故口渴。

    表邪未退,故寒熱頭痛、骨節痛各證仍在。

    熱閉于内,故四肢厥冷。

    大下之後,氣血奔集于裡,故陽脈沉弱;水液趨于下部,故陰脈亦閉歇。

    本方組成有桂枝湯加麻黃,所以解表發汗;有苓、術、幹姜化水、利小便,所以止利;用當歸助其行血通脈;用黃芩、知母、石膏以消炎清熱,兼生津液;用升麻解咽喉之毒;用玉竹(即葳蕤)以祛膿血;用天冬以清利膿痰。

    明日即可照服此方。

    李終疑脈有敗征,恐不勝麻、桂之溫,欲加麗參。

    餘曰:脈沉弱肢冷是陽郁,非陽虛也。

    加參,轉慮掣消炎解毒之肘,不如勿加,經方以不加減為貴也。

    後果愈。

     (三)厥陰病寒證 厥陰感寒與陽氣衰微是形成厥陰寒證的基本原因,寒為陰邪,易傷陽氣,陽虛則生寒,故寒與陽虛常互為因果而緻病。

     厥陰為陰之盡,故其寒證亦可表現為寒之極。

    陰盛寒極,陽虛不達四末,緻手足厥逆,也是厥陰寒證的一個突出表現。

    厥陰病篇複舉四逆湯及通脈四逆湯證,并以厥逆為必見之證,其道理亦就在于此。

    如大汗或大下之後,以緻陽虛而陰盛,陽虛不充四肢則為厥逆,此時雖無腹痛、下利等證,亦當以四逆湯救陽為急。

    又如汗出傷陽,陽虛則寒冷内生,血脈凝澀拘攣,因而腹痛下利;四肢為諸陽之本,陽虛不能溫養四肢,故不但手足厥冷而且疼痛,說明陽氣不僅無内溫之力,而且亦無外護之能,仍應以四逆湯溫陽退寒。

    手足厥逆,脈應沉微,方為陽虛之厥;若脈來疾促,按之無力,此乃虛陽與強陰相争,争則脈疾,不勝其陰寒,故手足反厥逆,治療可先用灸法,如灸太沖穴,通陽以消陰,然後再服四逆湯回陽。

    若厥陰寒逆作嘔,陽虛而又脈弱,其人小便複利而身有微熱,是為陰寒内盛而陽氣外格之證,如果更見手足厥逆不回的,屬于陽虛而寒進,故為難治之證,應急以四逆湯回陽救逆。

    若厥陰裡寒而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裡寒極盛,格陽于外,反見身微熱、汗出,這是“裡寒外熱”真陽欲從外脫的險證,當急以通脈四逆湯,攝陽以消陰。

    上述四逆湯證與通脈四逆湯證均在少陰病篇做過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