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山外集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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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為操筆其立傳也止具官厯贈典若斯而已乎 司馬史記子雲太?皆成一家言傳之以傳世可也至于短編小說多載傳中甚矣其煩也若梁孝元撰同姓名人錄一卷是已 宇文初習華風事由蘇綽至于軍國詞令皆準尚書當時風行頗去?麗若夫矯枉過正多矣故其書文而不實雅而無檢真迹甚寡客氣尤繁雲 漢武帝怒司馬遷議已收景武二紀自毀之 司馬相如傳子長錄其自叙孟堅因之宋書臧質魯爽王僧達諸傳皆孝武自造而叙事多虛 夫晉宋以前帝王傳授始自錫命終于登極其有牋疏诏策并皆僞飾然款曲頻煩猶雲備其文物也若梁武之居江陵齊宣之在晉陽作史者固宜削之以見例也 叢篇四 史才不其難乎班固之議司馬遷曰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奸雄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貧賤傅?之議固曰論國體則飾主阙而折忠臣叙世教則貴取容而賤直節述時務則謹詞章而畧事實劉知幾之議王孫令狐曰論王業則黨悖逆而誣忠義叙國家則抑正順而褒篡奪述風俗則矜外夷而陋華夏君子皆不以為過惟新唐書成表進有曰其事則增于前其文則損于舊議者謂歐宋之失正坐于此元人之進宋史表曰聲容盛而武備衰論建多而成效少宋之國是實符斯言我朝丘文莊公濬拟題于國學作進元史表雲非無一善之可稱終是三綱之不正聞者亦快之 叢篇五 監修國史監者總領之義明立科條各當任使則人思自勉書可立成矣 古之國史皆出自一家如左氏司馬氏故能垂諸不朽漢東觀大集羣儒著述而制作始可議矣是以伯度譏其不實公理以為可焚非過也 唐修晉隋二史仍用衆手志則李淳風于志甯紀傳則顔師古孔頴達然用當其才不失所長 宋修唐書歐陽文忠則表志宋景文公則紀傳各出姓名以示撰述有工拙焉 五代史成于一人之手歐陽可以上踵班馬矣 今史司取士滋多人自為荀袁家自為政駿每記事敷言則閣筆相視含毫不發頭白可期汗青無日 叢篇六 史官善惡必書使驕臣賊子懼此權顧輕哉班生受金陳夀求米仆乃視如浮雲耳 司馬遷氣本好竒複因論事遭刑意多憤激故葛洪論之曰伯夷居列傳之首以為善而無報也項羽列于本紀以為居髙位者非關有徳也論者又謂武帝表章儒術而海内凋弊反不若文景之恭儉其先黃老而後六經以此武帝刻深羣臣多誅顧當刑者得以貨免其羞貧賤者以此其進奸雄者葢歎時無魯朱家能脫已于禍耳李方叔謂之用意深逺此類是已 陳夀嘗為諸葛亮書佐得撻百下其父亦為亮所髠故蜀志多誣妄雲 丁儀丁廙有盛名于魏陳夀謂其子曰可覔千斛米見與當為尊翁作佳傳丁不與之竟不為立傳 魏收性憎勝已喜念舊惡名門盛徳與之有怨者莫不被以醜言沒其善事遷怒所至毀及髙曽尚書令楊遵一代貴臣勢傾朝野收撰其家傳甚美世号穢史收初得楊休之助因謝曰無以報徳當為卿作佳傳又納爾朱榮子金故減其惡而增其善前後伏訴者百餘人頼仆射楊素髙徳正而解 宋朝有朱墨史 叢篇七 司馬文正公六任冗官皆以書局自随小人欲中傷之乃倡為書局之人利尚方筆墨絹帛及禦府果餌金錢之賜 栁子厚曰冒居館下近密地食奉養役使掌故利紙筆為私書取以供子弟費 劉知幾曰史曹崇扃峻宇深附九重雖地處禁中而人同方外可以養拙可以藏愚或終年卒嵗竟無删述而人莫之知也或辄不自揆輕弄筆端而人莫之見也繡衣直指所不能繩強項申威所不能及斯固素餐之窟宅屍祿之淵薮也 丘文莊公濬之論史官其畧曰天下不可一日無史亦不可一日無史官也百官所任者一時之事史官所任者萬世之事唐宋宰相皆兼史官其重如此我朝法制可謂簡要矣然是職也是非之權衡公議之所系也若推其本必得如元揭徯斯所謂有學問文章知史事而心術正者然後用之則文質相稱本末兼該足為一代之良史矣深又嘗聞之王文恪公鏊曰台諌者一時之公論史官者萬世之公論也并名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