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傳志之屬下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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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補阙。

    遷禮部、考功、吏部三員外郎。

    在禮部奏議詳雅,省中伏其能。

    在考功、吏部,提約明故,吏無以欺。

    同列有恃恩自得者,衆皆媚承,公嫉其為人,不直視,由此貶連州司戶。

    移夔州司馬,又移荊南,因佐其節度事,為參謀,得五品服。

    放迹在外,積四年。

     元和初,收拾俊賢,征拜吏部員外郎。

    未幾,為職方郎中、知制诰。

    友人得罪斥逐後,其家親知過門縮頸不敢視,公獨省問,為計度論議,直其冤,由是出為峽州刺史。

    轉廬州,未至,丁母夫人憂。

    服除,又為婺州。

    時疫旱甚,人死亡且盡,公至,多方救活,天遂雨,疫定。

    比數年,裡闾完複。

    制使出巡,人填道迎顯公德。

    事具聞,就加金紫。

    轉蘇州,變其屋居以絕火延,堤松江路,害絕阻滞。

    秋夏賦調,自為書與人以期,吏無及門而集,政成,為天下守之最。

     天子曰:“王某之文可思,最宜為诰,有古風,豈可久以吏事役之?”複拜中書舍人。

    既至京師,侪流無在者,視同列皆邈然少年,益自悲,而謂人曰:“豈可複治筆硯于其間哉?上若未棄臣,宜用所長。

    在外久,周知俗之利病,。

    俾使之,當不自愧。

    ”宰相以聞,遂得觀察江南西道。

    奏罷榷酤錢九千萬。

    軍息之無已,掌吏壞産猶不釋,囚之。

    公至,脫械不問。

    人遭水旱,賦窘,公曰:“我且減燕樂,絕他用錢,可足乎?”遂以代之。

    罷軍之息錢,禁浮屠诳誘,壞其舍以葺公宇。

    三年,法大成,錢餘于庫,粟餘廪,人享于田廬,讴謠于道途。

    天子複思,且征以代,虛吏部左丞位以待之。

    長慶三年十一月十七日,薨于洪州,年六十二。

    上哀恸戩,贈左散騎常侍。

    某日,歸葬于某處。

     某既以公之德刻而藏之墓矣,子初又請詩以揭之。

    詞曰: 生人之治,本無斯文。

    有事其末,而忘其源;切近昧陋,道由是堙。

    有志其本,而泥古陳;當用而迂,乖戾不伸。

    較是二者,其過也均。

    有美王公,志儒之本,達士之經。

    秩秩而積,涵涵而停。

    韡為華英,不矜不盈;孰播其馨,孰發其明。

    介然而居,士友以傾。

    敷文帝階,擢列侍從;以忠遠名,有直有諷;辨遏堅懇,巨邪不用。

    秀出班行,乃動帝目;帝省竭心,恩顧日渥。

    翔于郎署,鶱于禁密;發帝之令,簡古而蔚。

    不比于權,以直友冤;敲撼挫揠,竟遭斥奔。

    久淹于外,曆守大藩;所至極思,必悉利病。

    萎枯以膏,燠暍以醒。

    坦之敞之,必絕其徑;竣之澄之,使安其泳。

    帝思其文,複命掌诰;公潛謂人,此職宜少;豈無凋郡,庸以自效。

    上藉其實,俾統于洪;逋滞攸除,奸訛革風;祛蔽于目,釋負于躬。

    方乎所部,禁絕浮屠;風雨順易,秔稻盈疇;人得其所,乃恬乃讴。

    化成有代,思以息勞;虛位而竢,奄忽滔滔。

    維德維績,志于斯石,日遠彌高。

     ○韓愈-檢校尚書左仆射劉公墓志銘 公諱昌裔,字光後,本彭城人。

    曾大父諱承慶,朔州刺史;大父巨敖,好讀老子、莊周書,為太原晉陽令。

    再世宦北方,樂其土俗,遂著籍太原之陽曲,曰:“自我為此邑人可也,何必彭城?”父訟,贈右散騎常侍。

     公少好學問,始為兒時,重遲不戲,恒有所思念計畫。

    及壯自試,以《開吐蕃說》幹邊将,不售。

    入三蜀,從道士遊。

    久之,蜀人苦楊琳寇掠,公單船往說,琳感欷,雖不即降,約其徒不得為虐。

    琳降,公常随琳不去。

    琳死,脫身亡,沈浮河朔之間。

    建中中,曲環招起之,為環檄李納,指摘切刻。

    納悔恐動心,恒魏皆疑惑氣懈。

    環封奏其本,德宗稱焉。

    環之會下濮州,戰白塔,救甯陵、襄邑,擊李希烈陳州城下。

    公常在軍間,環領陳許軍,公因為陳許從事,以前後功勞,累遷檢校兵部郎中、禦史中丞、營田副使。

     吳少誠乘環喪,引兵叩城,留後上官說,咨公以城守,所以能擒誅叛将,為抗拒,令敵人不得其便。

    圍解,拜陳州刺史。

    韓全義敗,引軍走陳州,求入保。

    公自城上揖謝全義曰:“公受命詣蔡,何為來陳?公無恐,賊必不敢至我城下。

    ”明日,領騎步十餘,抵全義營。

    全義驚喜,迎拜歎息,殊不敢以不見舍望公。

    改授陳許軍司馬。

     上官說死,拜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代說為節度使。

    命界上吏,不得犯蔡州人,曰:“俱天子人,奚為相傷?”少誠吏有來犯者,捕得縛送,曰:“妄稱彼人,公宜自治之。

    ”少誠慚其軍,亦禁界上暴者,兩界耕桑交迹,吏不何問。

    封彭城郡開國公,就拜尚書右仆射。

     元和七年,得疾,視政不時。

    八年五月,湧水出他界,過其地,防穿不補,沒邑屋,流殺居人,拜疏請去職即罪,诏還京師。

    即其日與使者俱西,大熱,旦暮馳不息,疾大發。

    左右手辔止之,公不肯,曰:“吾恐不得生謝天子。

    ”上益遣使者勞問,敕無亟行。

    至則不得朝矣。

    天子以為恭,即其家拜檢校左仆射、右龍武軍統軍知軍事。

    十一月某甲子薨,年六十二。

    上為之一日不視朝,贈潞州大都督,命郎吊其家。

    明年某月甲子,葬河南某縣、某鄉、某原。

     公不好音聲,不大為居宅,于諸帥中獨然。

    夫人,邠國夫人武功蘇氏。

    子四人:嗣子光祿主簿縱,學于樊宗師,士大夫多稱之;長子元一,樸直忠厚,便弓馬,為淮南軍衙門将;次子景陽、景長,皆舉進士。

    葬得日,相與選使者,哭拜階上,使來乞銘。

    銘曰: 提将之符,屍我一方;配古侯公,維德不爽。

    我銘不亡,後人之慶。

     ○韓愈-司勳員外郎孔君墓志銘 昭義節度盧從史,有賢佐曰孔君,諱戡,字君勝。

    從史為不法,君陰争,不從,則于會肆言以折之。

    從史羞,面頸發赤,抑首伏氣,不敢出一語以對。

    立為君更令改章辭者,前後累數十。

    坐則與從史說古今君臣父子,道順則受成福,逆辄危辱誅死。

    曰:“公當為彼,不當為此。

    ”從史常聳聽喘汗。

    居五六歲,益驕,有悖語。

    君争,無改悔色,則悉引從事,空一府往争之。

    從史雖羞,退益甚。

    君泣語其徒曰:“吾所為止于是,不能以有加矣。

    ”遂以疾辭去,卧東都之城東,酒食伎樂之燕不與。

    當是時,天下以為賢。

    論士之宜在天子左右者,皆曰“孔君孔君”雲。

    會宰相李公鎮揚州,首奏起君,君猶卧不應。

    從史讀诏曰:“是故舍我而從人耶?”即誣奏君前在軍有某事。

    上曰:“吾知之矣。

    ”奏三上,乃除君衛尉丞,分司東都。

    诏始下門下,給事中呂元膺封還诏書,上使謂呂君曰:“吾豈不知戡也?行用之矣。

    ”明年元和五年正月,将浴臨汝之湯泉,壬子,至其縣食,遂卒,年五十七。

    公卿大夫士相吊于朝,處士相吊于家。

    君卒之九十六日,诏縛從史送阙下,數以違命,流于日南。

    遂诏贈君尚書司勳員外郎,蓋用嘗欲以命君者信其志。

    其年八月甲申,從葬河南河陰之廣武原。

     君于為義若嗜欲,勇不顧前後,于利與祿,則畏避退處,如怯夫然。

    始舉進士第,自金吾衛錄事為大理評事,佐昭義軍。

    軍帥死,從史自其軍諸将代為帥,請君曰:“從史起此軍行伍中,凡在幕府,唯公無分寸私。

    公苟留,唯公之所欲為。

    ”君不得已,留。

    一歲再奏,自監察禦史至殿中侍禦史。

    從史初聽用其言,得不敗;後不聽信,惡益聞,君棄去,遂敗。

     祖某,某官,贈某官。

    父某,某官,贈某官。

    君始娶弘農楊氏女,卒。

    又娶其舅宋州刺史京兆韋屺女。

    皆有婦道。

    凡生一男四女,皆幼。

    前夫人從葬舅姑兆次。

    蔔人曰:“今茲歲未可以拊。

    ”從人言,不拊。

    君母兄戴,尚書兵部員外郎;母弟戢,殿中侍禦史,以文行稱朝廷。

    将葬,以韋夫人之弟、前進士楚材之狀授愈,曰:“請為銘。

    ”銘曰: 允義孔君,茲惟其藏。

    更千萬年,無敢壞傷。

     ○韓愈-集賢院校理石君墓志銘 君諱洪,字溶川。

    其先姓烏石蘭,九代祖猛始從拓跋氏人夏,居河南,遂去“烏”與“蘭”,獨姓石氏,而官号大司空。

    後七世至行褒,官至易州刺史,于君為曾祖。

    易州生婺州金華令諱懷一,卒葬洛陽北山。

    金華生君之考諱平,為太子家令,葬金華墓東,而尚書水部郎劉複為之銘。

     君生七年喪其母,九年而喪其父,能力學行;去黃州錄事參軍,則不仕,而退處東都洛上十馀年,行益修,學益進,交遊益附,聲号聞四海。

    故相國鄭公馀慶留守東都,上言洪可付史筆。

    李建拜禦史,崔周祯為補阙,皆舉以讓。

    宣、歙、池之使與浙東使,交牒署君從事。

    河陽節度烏大夫重胤,間以币先走廬下,故為河陽得。

    佐河陽軍,吏治民寬,考功奏從事考,君獨于天下為第一。

    元和六年,诏下河南,征拜京兆昭應尉校理集賢禦書。

    明年六月甲午,疾卒,年四十二。

     娶彭城劉氏女,故相國晏之兄孫。

    生男二人:八歲曰壬,四歲曰申。

    女子二人。

    顧言曰:“葬死所。

    ”七月甲申,葬萬年白鹿原。

    既病,謂其遊韓愈曰:“子以吾銘。

    ”銘曰: 生之艱,成之又艱。

    若有以為,而止于斯! ○韓愈-李元賓墓銘 李觀,字元賓,其先隴西人也。

    始來自江之東,年二十四舉進士,三年登上第,又舉博學宏詞,得太子校書。

    一年,年二十九,客死于京師。

    既斂之三日,友人博陵崔宏禮葬之于國東門之外七裡,鄉曰慶義,原日嵩原。

    友人韓愈書石以志之。

    辭曰: 已乎元賓!壽也者吾不知其所慕,夭也者吾不知其所惡。

    生而不淑,誰謂其壽?死而不朽,誰謂之夭?已乎元賓!才高乎當世,而行出乎古人。

    已乎元賓!竟何為哉,竟何為哉! ○韓愈-施先生墓銘 貞元十八年十月十一日,太學博士施先生士丐卒,其寮太原郭伉買石志其墓,昌黎韓愈為之辭,曰: 先生明毛、鄧《詩》,通《春秋左氏傳》,善講說,朝之賢土大夫從而執經考疑者繼于門,太學生習毛、鄭《詩》、《春秋左氏傳》者皆其弟子。

    貴遊之子弟,時先生之說二經,來太學,帖帖坐諸生下,恐不卒得聞。

    先生死,二經生喪其師,仕于學者亡其朋,故自賢士大夫、老師宿儒、新進小生聞先生之死,哭泣相吊,歸衣服貨财。

    先生年六十九,在太學者十九年,由四門助教為太學助教,由助教為博士。

    太學秩滿當去,諸生辄拜疏乞留,或留或遷,凡十九年,不離太學。

     祖曰旭,袁州宜春尉。

    父曰姥,豪州定遠丞。

    妻曰太原王氏,先先生卒。

    子曰友直,明州鄮縣主簿;曰友諒,太廟齋郎。

    系曰: 先生之祖,氏自施父。

    其後施常,事孔子以彰。

    雠為博士,延為太尉。

    太尉之孫,始為吳人。

    曰然曰續,亦載其迹。

    先生之興,公車是召;纂序前聞,于光有曜。

    古聖人言,其旨密微;箋注紛羅,颠倒是非。

    聞先生講論,如客得歸。

    卑讓肫肫,出言孔揚;今其死矣,誰嗣為宗!縣曰萬年,原曰神禾;高四尺者,先生墓耶! ○韓愈-唐河中府法曹張君墓碣銘 有女奴抱嬰兒來,緻其主夫人之語曰:“妾,張圓之妻劉也。

    妾夫常語妾雲:‘吾常獲私于夫子。

    ’且曰:‘夫子天下之名能文辭者,凡所言必傳世行後。

    ’今妾不幸,夫逢盜死途中,将以日月葬。

    妾重哀其生志不就,恐死遂沉泯,敢以其稚子汴見,先生将賜之銘,是其死不為辱,而名永長存,所以蓋覆其遺胤子若孫。

    且死萬一能有知,将不悼其不幸于土中矣。

    ”又曰:“妾夫在嶺南時,嘗疾病,泣語曰:‘吾志非不如古人,吾才豈不如今人,而至于是,而死于是耶!爾若吾哀,必求夫子銘,是爾與吾不朽也。

    ”’愈既哭吊辭,遂叙次其族世、名字、事始終而銘曰: 君字直之。

    祖讙,父孝新,皆為官汴、宋間。

    君嘗讀書,為文辭有氣;有吏才,嘗感激欲自奮拔,樹功名以見世。

    初,舉進士,再不第,因去,事宣武軍節度使,得官至監察禦史。

    坐事貶嶺南,再遷至河中府法曹參軍。

    攝虞鄉令,有能名,進攝河東令,又有名,遂署河東從事。

    绛州阙刺史,攝绛州事,能聞朝廷。

    元和四年秋,有事适東方,既還,八月壬辰,死于汴城西雙丘,年四十有七。

    明年二月日,葬河南偃師。

    妻彭城人,世有衣冠。

    祖好順,泗州刺史。

    父泳,卒蕲州别駕。

    女四人,男一人,嬰兒,汴也。

    是為銘。

     ○韓愈-扶風郡夫人墓志銘 夫人姓盧氏,範陽人,亳州城父丞序之孫,吉州刺史徹之女。

    嫁扶風馬氏,為司徒侍中莊武公之冢婦,少府監西平郡王贈工部尚書之夫人。

     初,司徒與其配陳國夫人元氏惟宗廟之尊重,繼序之不易,賢其子之才,求婦之可與齊者。

    内外親鹹曰:“盧某舊門,承守不失其初,其子女聞教訓,有幽閑之德,為公子擇婦,宜莫如盧氏。

    ”媒者曰“然”,蔔者曰“祥”。

    夫人适年若幹,入門而媪禦皆喜,既饋而公姑交賀。

    克受成福,母有多子。

    為婦為母,莫不法式。

    天資仁恕,左右媵侍常蒙假與顔色,人人莫不自在。

    杖婢使數未嘗過二三,雖有不怿,未嘗見聲氣。

     元和五年,尚書薨,夫人哭泣成疾。

    後二年,亦薨。

    年四十有六。

    九年正月癸酉,祔于其夫之封。

    長子殿中丞繼祖,孝友以類,葬有日,言曰:“吾父友,惟韓丈人視諸孤,其往乞銘。

    ”以其狀來,愈讀曰:“嘗聞乃公言然,吾宜銘。

    ”銘曰: 陰幽坤從,維德之恒;出為辨強,乃匪婦能。

    淑哉夫人,夙有多譽;來嫔大家,不介母父。

    有事賓祭,酒食祗饬;協于尊章,畏我侍側。

    及嗣内事,亦莫有施;齊其躬心,小大順之。

    夫先其歸,其室有丘;合葬有銘,壺彜是攸。

     ○韓愈-河南府法曹參軍盧郡夫人墓志銘 夫人姓苗氏,諱某,字某,上黨人。

    曾大父襲夔,贈禮部尚書。

    大父殆庶,贈太子太師。

    父如蘭,仕至太子司議郎、汝州司馬。

    夫人年若幹,嫁河南法曹盧府君諱贻,有文章德行,其族世所謂甲乙者,先夫人卒。

    夫人生能配其賢,殁能守其法。

    男二人:于陵、渾。

    女三人,皆嫁為士妻。

    貞元十九年四月四日,卒于東都敦化裡,年六十有九。

    其年七月某日,拊于法曹府君墓,在洛陽龍門山。

    其季女婿昌黎韓愈為之志。

    其詞曰: 赫赫苗宗,族茂位尊;或毗于王,或貳于藩。

    是生夫人,載穆令聞;愛初在家,孝友惠純。

    乃及于行,克媲德門;肅其為禮,裕其為仁。

    法曹之終,諸子實幼;茕茕其哀,介介其守。

    循道不違,厥聲彌劭;三女有從,二男知教;闾裡歎息,母婦思效。

    歲時之嘉,嫁者來甯;累累外孫,有攜有嬰。

    扶床坐膝,嬉戲歡争,既壽而康,既備而成。

    不歉于約,不矜于盈。

    伊昔淑哲,或圖或書;嗟咨夫人,孰與為俦!刻銘置墓,以贊碩休。

     ○韓愈-女挐圹銘 女挐,韓愈退之第四女也,慧而早死。

    愈之為少秋官,言佛夷鬼,其法亂治,梁武事之,卒有侯景之敗,可一掃刮絕去,不宜使爛漫。

    天子謂其言不祥,斥之潮州,漢南海揭揚之地。

    愈既行,有司以罪人家不可留京師,迫遣之。

    女挐年十二,病在席,既驚痛與其父訣,又輿緻走道撼頓,失食飲節,死于商南層峰驿,即瘗道南山下五年,愈為京兆,始令子弟與其姆易棺衾,歸女挈之骨于河南之河陽韓氏墓葬之。

     女挈死,當元和十四年二月二日。

    其發而歸,在長慶三年十月之四日。

    其葬在十一月之十一日。

    銘曰: 汝宗葬于是,汝安歸之,惟永甯! ○韓愈-贈太傅公行狀 曾祖仁琬,皇任梁州博士。

    祖大禮,皇贈右散騎常侍。

    父伯良,皇贈尚書左仆射。

     公諱晉,字混成,河中虞鄉萬裡人。

    少以明經上第。

    宣皇帝居原州,公在原州,宰相以公善為文,任翰林之選聞。

    召見,拜秘書省校書郎,入翰林為學士。

    三年出入左右,天子以為謹願,賜绯魚袋,累升為衛尉寺丞。

    出翰林,以疾辭,拜汾州司馬。

    崔圓為揚州,诏以公為圓節度判官,攝殿中侍禦史。

    以軍事如京師朝,天子識之,拜殿中侍禦史内供奉;由殿中為侍禦史,入尚書省為主客員外郎;由主客為祠部郎中。

     先皇帝時,兵部侍郎李涵如回纥,立可敦。

    诏公兼侍禦史,賜紫金魚袋,為涵判官。

    回纥之人來曰:“唐之複土疆,取回纥力焉,約我為馬市。

    既入,而歸我賄不足,我于使人乎取之。

    ”涵懼不敢對,視公。

    公與之言曰:“我之複土疆,爾信有力焉。

    吾非無馬,而與爾為市,為賜不既多乎?爾之馬歲至,吾數皮而歸資,邊吏請緻诘也。

    天子念爾有勞,故下诏禁侵犯。

    諸戎畏我大國之爾與也,莫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