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傳志之屬下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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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河南北兵作,天下震擾,王奉母太妃逃禍民伍,得間走蜀從天子。

    天子念之,自都水使者拜左領軍衛将軍,轉貳國子、秘書。

     王生十年,而失先王,哭泣哀悲,吊客不忍聞。

    喪除,痛刮磨豪習,委己于學。

    稍長,重知人情,急世之要,恥一不通。

    侍太妃從天子于蜀,既孝既忠;持官持身,内外斬斬。

    由是朝廷滋欲試之于民。

    上元元年,除溫州長史,行刺史事。

    江東新刳于兵,郡旱肌,民交走,死無吊。

    王及州,不解衣,下令掊鎖擴門,悉棄倉食與民,活數十萬人。

    奏報,升秩少府。

    與平袁賊,仍徙秘書,兼州别駕,部告無事。

     遷真于衡,法成令修,治出張施,聲生勢長。

    觀察使噎媢不能出氣,誣以過犯,禦史助之,貶潮州刺史。

    楊炎起道州,相德宗,遷王于衡,以直前謾。

    王之遭誣在理,念太妃老,将驚而戚,出則囚服就辯,入則擁笏垂魚,坦坦施施。

    即貶于潮,以遷入賀,及是然後跪謝告實。

    初,觀察使虐,使将國良往戍界,良以武岡叛,戍衆萬人。

    斂兵荊黔洪桂伐之。

    二年,尤張,于是以王帥湖南,将五萬士,以讨良為事。

    王至,則屏兵投良以書,中其忌諱。

    良羞畏乞降,狐鼠進退。

    王即假為使者,從一騎踔五百裡,抵良壁,鞭其門大呼:“我曹王,來受良降,良今安在?”良不得已,錯愕迎拜,盡降其軍。

    太妃薨,王棄部随喪之河南葬,及荊,被诏責還。

    會梁崇義反,王遂不敢辭,以還。

    升秩散騎常侍。

     明年,李希烈反,遷禦史大夫,授節帥江西,以讨希烈。

    命至,王出止外舍,禁無以家事關我。

    裒兵大選江州,群能著職。

    王親教之抟力、勾卒、嬴越之法。

    曹誅五畀。

    艦步二萬人。

    以與賊遌。

    嘬鋒蔡山,踣之,剜蕲之黃梅,大鞣長平;廣濟,掀蕲春,撇蕲水,掇黃岡,筴漢陽,行跐氵義川,還,大膊蕲水界中;披安三縣,拔其州,斬僞刺史;标光之北山。

    <舌沓>随光化,捁其州,十抽一推,救兵州東北屬鄉,還開軍受降。

    大小之戰,三十有二,取五州十九縣。

    民老幼婦女不驚,市買不變;田之果谷,下無一迹。

    加銀青光祿大夫、工部尚書,改戶部,再換節臨荊及襄,真食三百。

    王之在兵,天子西巡于梁,希烈北取汴鄭,東略宋圍陳,西取汝,薄東都。

    王坐南方北向,落其角,距賊死咋,不能入寸尺,亡将卒十萬,盡輸其南州。

     王始政于溫,終政于襄,恒平物估,賤斂貴出,民用有經,一吏軌民,使令家聽戶視,奸宄無所宿。

    府中不聞急步疾呼,治民用兵,各有條次,世傳為法。

    任馬彜、将慎、将锷、将潛,偕盡其力能。

    薨,贈右仆射。

    元和初,以子道古在朝,更贈太子太師。

     道古進士,司門郎。

    刺利、随、唐、睦,征為少宗正,兼禦史中丞,以節督黔中。

    朝京師,改命觀察鄂、嶽、蕲、沔、安、黃。

    提其師以伐蔡,且行,泣曰:“先王讨蔡,實取沔、蕲、安、黃,寄惠未亡。

    今餘亦受命有事于蔡,而四州适在吾封,庶其有集。

    先王薨于今二十五年,吾昆弟在,而墓碑不刻無文,其實有待,子無用辭!”乃序而詩之。

    辭曰: 太支十三,曹于弟季。

    或亡或微,曹始就事。

    曹之祖王,畏塞絕遷。

    零王黎公,不聞僅存。

    子父易封,三王守名。

    延延百載,以有成王。

    成王之作,一自其躬。

    文被明章,武薦畯功。

    蘇枯弱強,龈其奸猖。

    以報于宗,以昭于王。

    王亦有子。

    處王之所,唯舊之視。

    蹶蹶陛陛,實取實似。

    刻詩其碑,為示無止。

     ○韓愈-貞曜先生墓志銘 唐元和九年,歲在甲午八月己亥,貞曜先生孟氏卒。

    無子,其配鄭氏以告,愈走位哭,且召張籍會哭。

    明日,使以錢如東都供葬事。

    諸嘗與往來者,鹹來哭吊。

    韓氏遂以書告興元尹故相餘慶。

    閏月,樊宗師使來吊,告葬期,征銘。

    愈哭曰:“嗚呼,吾尚忍銘吾友也夫!”興元人以币如孟氏赙,且來商家事。

    樊子使來速銘,曰:“不則無以掩諸幽!”乃序而銘之。

     先生諱郊,字東野。

    父庭玢,娶裴氏女,而選為昆山尉,生先生及二季酆、郢而卒。

    先生生六七年,端序則見,長而愈蹇,涵而揉之,内外完好,色夷氣清,可畏而親。

    及其為詩,刿目鉥心,刃迎縷解,钅句章棘句,掏擢胃腎,神施鬼設,間見層出。

    唯其大玩于詞,而與世抹殺,人皆劫劫,我獨有餘。

    有以後時開先生者,曰:“吾既擠而與之矣。

    其猶足存邪!” 年幾五十,始以尊夫人之命,來集京師,從進士試,既得,即去。

    間四年,又命來,選為溧陽尉,迎侍溧上。

    去尉二年,而故相鄭公尹河南,奏為水陸運從事,試協律郎。

    親拜其母于門内。

    母卒五年,而鄭公以節領興元軍,奏為其軍參謀,試大理評事。

     挈其妻行之興元,次于阌鄉,暴疾卒,年六十四。

    買棺以斂,以二人輿歸。

    酆、郢皆在江南。

    十月庚申,樊子合凡贈赙,而葬之洛陽東其先人墓左,以餘财附其家而供祀。

    将葬,張籍曰:“先生揭德振華,于古有光,賢者故事有易名,況士哉!如曰‘貞曜先生’,則姓名字行有載,不待講說而明。

    ”皆曰“然”。

    遂用之。

     初,先生所與俱學同姓簡,于世次為叔父,由給事中觀察浙東,曰:“生吾不能舉,死吾知恤其家。

    ”銘曰: 於戲貞曜!維執不猗,維出不訾,維卒不施,以昌其詩。

     ○韓愈-南陽樊紹述墓志銘 樊紹述既卒,且葬,愈将銘之,從其家求書,得書号《魁紀公》者三十卷,曰《樊子》者又三十卷,《春秋集傳》十五卷,表箋狀策書序傳記紀志說論今文贊銘,凡二百九十一篇,道路所遇,及器物門裡雜銘二百二十,賦十,詩七百一十九。

    曰:多矣哉!古未嘗有也。

    然而必出于己,不襲蹈前人一言一句,又保其難也。

    必出入仁義,其富若生蓄萬物,必具海含地負,放恣橫從,無所統紀;然而不煩于繩削而自合也。

    嗚呼!紹述于斯術,其可謂至于斯極者矣。

     生而其家貴富,長而不有其藏一錢,妻子告不足,顧且笑曰:“我道蓋是也。

    ”皆應曰:然。

    無不意滿。

    嘗以金部郎中告哀南方,還言某師不治,罷之,以此出為綿州刺史。

    一年,征拜左司郎中,又出刺绛州。

    綿绛之人,至今皆曰:“于我有德。

    ”以為谏議大夫,命且下,遂病以卒。

    年若幹。

     紹述諱宗師,父諱澤,嘗帥襄陽、江陵,官至右仆射,贈某官。

    祖某官,諱泳。

    自祖及紹述,三世皆以軍謀堪将帥,策上第以進。

    紹述無所不舉,于辭于聲,天得也,在衆若無能者。

    嘗與觀樂,問曰:“何如?”曰:“後當然。

    ”已而果然。

    銘曰: 惟古于詞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賊。

    後皆指前公相襲,從漢迄今用一律。

    寥寥久哉莫覺屬,神徂聖伏道絕塞。

    既極乃通發紹述,文從字順各識職。

    有欲求之此其躅。

     ○韓愈-試大理評事王君墓志銘 君諱适,姓王氏。

    好讀書,懷奇負氣,不肯随人後舉選。

    見功業有道路可指取,有名節可以戾契緻,困于無資地,不能自出。

    乃以幹諸公貴人,借助聲勢。

    諸公貴人既志得,皆樂熟軟媚耳目者,不喜聞生語,一見,辄戒門以絕。

    上初即位,以四科募天下士。

    君笑曰:“此非吾時邪!”即提所作書,緣道歌吟,趨直言試。

    既至,對語驚人,不中第,益困。

    久之,聞金吾李将軍,年少喜士,可撼。

    乃蹐門告曰:“天下奇男子王适,願見将軍白事。

    ”一見,語合意,往來門下。

    盧從史既節度昭義軍,張甚,奴視法度士,欲聞無顧忌大語,有以君生平告者,即遣客鈎緻。

    君曰:“狂子不足以共事。

    ”立謝客。

    李将軍由是待益厚,奏為其衛胄曹參軍,充引駕仗判官,盡用其言。

    将軍遷帥鳳翔,君随往,改試大理評事,攝監察禦史、觀察判官。

    栉垢爬癢,民獲蘇醒。

    居歲餘,如有所不樂,一旦載妻子入阌鄉南山不顧。

    中書舍人王涯、獨孤郁,吏部郎中張惟素,比部郎中韓愈,日發書問訊,顧不可強起,不即薦。

    明年九月,疾病,輿醫京師。

    其月某日卒,年四十四。

    十一月某日,即葬京城西南長安縣界中。

    曾祖爽,洪州武甯令;祖微,右衛騎曹參軍;父嵩,蘇州昆山丞。

    妻上谷侯氏處士高女。

     高固奇士,自方阿衡、太師,世莫能用吾言,再試吏,再怒去,發狂投江水。

    初,處士将嫁其女,征曰:“吾以龃龉窮,一女,憐之,必嫁官人,不以與凡子。

    ”君曰:“吾求婦氏久矣,唯此翁可人意,且聞其女賢,不可以失。

    ”即謾謂媒妪:“吾明經及第,且選,即官人。

    侯翁女幸嫁,若能令翁許我,請進百金為妪謝。

    ”諾許,白翁。

    翁曰:“誠官人邪?取文書來。

    ”君計窮吐實,妪曰:“無苦,翁大人不疑人欺。

    我得一卷書,粗若告身者,我袖以往,翁見未必取視,幸而聽我。

    ”行其謀。

    翁望見文書銜袖,果信不疑,曰:“足矣。

    ”以女與王氏。

    生三子,一男二女。

    男三歲夭死;長女嫁亳州永城尉姚挺,其季始十歲。

    銘曰: 鼎也不可以柱車,馬也不可使守闾。

    佩玉長裾,不利走趨。

    隻系其逢,不系巧愚。

    不諧其須,有銜不祛。

    鑽石埋辭,以列幽墟。

     ○韓愈-給事中清河張君墓志銘 張君名徹,字某,以進士累官至範陽府監察禦史。

    長慶元年,今牛宰相為禦史中丞,奏君名迹,中禦史選,诏即以為禦史。

    其府惜不敢留,遣之,而密奏:“幽州将父子繼續,不廷選且久,今新收,臣又始至,孤怯,須強佐乃濟。

    ”發半道,有诏以君還之,仍遷殿中侍禦史,加賜朱衣銀魚。

    至數日,軍亂,怨其府從事,盡殺之,而囚其帥,且相約,張禦史長者,毋侮辱轹蹙我事,無庸殺,置之師所。

    居月餘,聞有中貴人自京師至。

    君謂其帥:“公無負此土人。

    上使至,可因請見自辨,幸得脫免歸。

    ”即推門求出。

    守者以告其魁,魁與其徒皆駭曰:“必張禦史,張禦史忠義,必為其帥告此。

    餘人不如遷之别館。

    ”即與衆出君。

    君出門罵衆曰:“汝何敢反!前日吳元濟斬東市,昨日李師道斬于軍中;同惡者,父母妻子皆屠死,肉餧狗鼠鸱鵶。

    汝何敢反,汝何敢反!”行且罵,衆畏惡其言,不忍聞,且虞生變,即擊君以死。

    君抵死口不絕罵,衆皆曰:“義士、義士!”或收瘗之以俟。

     事聞,天子壯之,贈給事中。

    其友侯雲長佐郓使,請于其帥馬仆射,為之選于軍中,得故與君相知張恭、李元實者,使以币請之範陽,範陽人義而歸之。

    以聞,诏所在給船輿,傳歸其家,賜錢物以葬。

    長慶四年四月某日,其妻子以君之喪,葬于某州某所。

     君弟複亦進士,佐汴宋,得疾。

    變易喪心,驚惑不常。

    君得閑即自視衣褥薄厚,節時其飲食,而匕筋進養之。

    禁其家無敢高語出聲。

    醫餌之藥,其物多空青、雄黃,諸奇怪物,劑錢至十數萬;營治勤劇,皆自君手,不假之人。

    家貧,妻子常有饑色。

     祖某,某官;父某,某官。

    妻韓氏,禮部郎中某之孫,汴州開封尉某之女,于餘為叔父孫女。

    君常從餘學,選于諸生,而嫁與之。

    孝順祗修,群女效其所為。

    男若幹人,曰某;女子曰某。

    銘曰: 嗚呼徹也!世慕顧以行,子揭揭也;噎喑以為生,子獨割也;為彼不清,作玉雪也;仁義以為兵,用不缺折也。

    知死不失名,得猛厲也;自申于暗明,莫之奪也。

    我銘以貞之,不肖者之呾也。

     ○韓愈-贈太尉許國公神道碑銘 韓,姬姓,以國氏。

    其先有自颍川徙陽夏者,其地于今為陳之太康。

    太康之韓,其稱蓋久,然自公始大著。

    公諱弘。

    公之父曰海,為人魁偉沉塞,以武勇遊仕許汴之間,寡言自可,不與人交,衆推以為钜人長者。

    官至遊擊将軍,贈太師,娶鄉邑劉氏女,生公,是為齊國太夫人。

     夫人之兄,曰司徒玄佐,有功建中、貞元之間,為宣武軍帥,有汴宋亳颍四州之地,兵士十萬人。

    公少依舅氏,讀書習騎射,事親孝謹,偘偘自将,不縱為子弟華靡遨放事。

    出入敬恭,軍中皆目之。

    嘗一抵京師,就明經試。

    退曰:“此不足發名成業。

    ”複去,從舅氏學,将兵數百人,悉識其材鄙怯勇,指付必堪其事。

    司徒歎奇之,士卒屬心,諸老将皆自以為不及。

    司徒卒,去為宋南城将。

    比六七歲,汴軍連亂不定。

    貞元十五年,劉逸淮死,軍中皆曰:“此軍司徒所樹,必擇其骨肉為士卒所慕賴者付之。

    今見在人,莫如韓甥,且其功最大,而材又俊。

    ”即柄授之,而請命于天子。

    天子以為然,遂自大理評事拜工部尚書,代逸淮為宣武軍節度使,悉有其舅司徒之兵與地。

     當此時,陳許帥曲環死,而吳少誠反,自将圍許,求援于逸淮,啖之以陳歸汴,使數輩在館,公悉驅出斬之。

    選卒三千人,會諸軍擊少誠許下,少誠失勢以走,河南無事。

    公曰:“自吾舅殁,五亂于汴者,吾苗薅而發栉之幾盡。

    然不一揃刈,不足令震駴。

    ”命劉锷以其卒三百人,待命于門,數之以數與于亂,自以為功,并斬之以徇,血流破道。

    自是訖公之朝京師,廿有一年,莫敢有讙呶叫号于城郭者。

     李師古作言起事,屯兵于曹,以吓滑帥,且告假道。

    公使謂曰:“汝能越吾界而為盜邪?有以相待,無為空言。

    ”滑師告急。

    公使謂曰:“吾在此,公無恐。

    ”或告曰:“翦棘夷道,兵且至矣,請備之!”公曰:“兵來不除道也。

    ”不為應。

    師古詐窮變索,遷延旋軍。

     少誠以牛皮鞋材遺師古,師古以鹽資少誠,潛過公界,覺,皆留輸之庫。

    曰:“此于法不得以私相饋。

    ”田弘正之開魏博,李師道使來告曰:“我代與田氏約相保援,今弘正非其族,又首變兩河事,亦公之所惡,我将與成德合軍讨之,敢告。

    ”公謂其使曰:“我不知利害,知奉诏行事耳,若兵北過河,我即東兵以溶。

    ”師道懼,不敢動,弘正以濟。

    誅吳元濟也,命公都統諸軍,曰:“無自行以遏北寇!”公請使子公武以兵萬三千人會讨蔡下,歸财與糧,以濟諸軍,卒擒蔡奸。

    于是以公為侍中,而以公武為鄜坊丹延節度使。

     師道之誅,公以兵東下,進圍考城,克之;遂進迫曹,曹寇乞降。

    郓部既平,公曰:“吾無事于此。

    ”其朝京師,天子曰:“大臣不可以暑行,其秋之待。

    ”公曰:“君為仁,臣為恭,可矣。

    ”遂行,既至,獻馬三千匹,絹五十萬匹,他錦纨绮缬又三萬,金銀器千,而汴之庫廄錢以貫數者,尚餘百萬,絹亦合百餘萬匹,馬七千,糧三百萬斛,兵械多至不可數。

    初公有汴,承五亂之後,掠賞之餘,且斂且給,恒無宿儲。

    至是,公私充塞,至于露積不垣。

     冊拜司徒兼中書令,進見上殿,拜跪給扶,贊元經體,不治細微,天子敬之。

    元和十五年,今天子即位。

    公為冢宰,又除河中節度使。

    在鎮三年,以疾乞歸;複拜司徒中書令,不能朝。

    以長慶二年十二月三日薨于永崇裡第,年五十八。

    天子為之罷朝三日,贈太尉,賜布粟,其葬物有司官給之,京兆尹監護。

    明年七月某日,葬于萬年縣少陵原,京城東南三十裡,楚國夫人翟氏祔。

    子男二人:長曰肅元,某官;次曰公武,某官。

    肅元早死。

    公之将薨,公武暴病先卒,公哀傷之,月餘遂薨。

    無子,以公武子孫紹宗為主後。

     汴之南則蔡,北則郓,二寇患公居間,為己不利,卑身佞辭,求與公好。

    薦女請昏,使日月至。

    既不可得,則飛謀釣謗,以間染我。

    公先事候情,壞其機牙,奸不得發,王誅以成。

    最功定次,孰與高下。

     公子公武,與公一時俱授弓钺,處藩為将,疆土相望。

    公武以母憂去鎮,公母弟充,自金吾代将渭北。

    公以司徒中書令治蒲,于時,弟充自鄭滑節度平宣武之亂,以司空居汴。

    自唐以來,莫與為比。

     公之為治,嚴不為煩,止除害本,不多教條。

    與人必信,吏得其職,賦入無所漏失,人安樂之,在所以富。

    公與人有畛域,不為戲狎,人得一笑語,重于金帛之賜。

    其罪殺人,不發聲色,問法何如,不自為輕重。

    故無敢犯者。

    其銘曰: 在貞元世,汴兵五猘。

    将得其人,衆乃一愒。

    其人為誰,韓姓許公;磔其枭狼,養以雨風;桑谷奮張,厥壤大豐。

    貞元元孫,命正我宇;公為臣宗,處得地所。

    河流兩壖,盜連為群;雄唱雌和,首尾一身。

    公居其間,為帝督奸,察其嚬呻,與其睨眴;左顧失視,右顧而跽。

    蔡先郓鉏,三年而墟;槁幹四呼,終莫敢濡。

    常山幽都,孰陪孰扶。

    天施不留,其讨不逋;許公預焉,其赉何如。

    悠悠四方,既廣既長。

    無有外事,朝廷之治。

    許公來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