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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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後稷太祖之上皆自為帝又其代數已遠不複祭之故太祖得正東向之位子孫從昭穆之列禮所稱者蓋以紀一時之宜非傳於後代之法也【蓋以方作蓋曰或無於字】傳曰子雖齊聖不先父食蓋言子為父屈也景皇帝雖太祖也其於獻懿則子孫也當禘祫之時獻祖宜居東向之位景皇帝宜從昭穆之列祖以孫尊孫以祖屈求之神道豈遠人情【之神或作神之非是】又常祭甚衆合祭甚寡則是太祖所屈之祭至少所伸之祭至多比於伸孫之尊廢祖之祭不亦順乎【衆或作頻方雲新書陳京傳亦作衆○今按韓公本意獻祖為始祖其主當居初室百世不遷懿祖之主則當遷於太廟之西夾室而太祖以下以次列於諸室四時之享則唯懿祖不與而獻祖太祖以下各祭於其室室自為尊不相降厭所謂所伸之祭常多者也禘祫則唯獻祖居東向之位而懿祖太祖以下皆序昭穆南北相向於前所謂祖以孫尊孫以祖屈而所屈之祭常少者也韓公禮學情深蓋諸儒所不及故其所議獨深得夫孝子慈孫報本反始不忘其所由生之本意真可為萬世之通法不但可施於一時也程子以為不可漫觀者其謂此類也欤但其文字簡嚴讀者或未遽曉故切推之以盡其意雲】事異殷周禮從而變非所失禮也【所字疑衍】臣伏以制禮作樂者天子之職也陛下以臣議有可采粗合天心斷而行之是則為禮【議下方有為字】如以為猶或可疑乞召臣對面陳得失庶有發明謹議 省試顔子不貳過論 論曰登孔氏之門者衆矣三千之徒四科之目孰非由聖人之道為君子之儒者乎【目方作夫由或作曰】其於過行過言亦雲鮮矣而夫子舉不貳過惟顔氏之子其何故哉請試論之夫聖人抱誠明之正性根中庸之正德苟發諸中形諸外者不惟思慮莫匪規矩不善之心無自入焉可擇之行無自加焉故惟聖人無過所謂過者非謂發於行彰於言人皆謂之過而後為過也【所上方有故字非是】生于其心則為過矣故顔子之過此類也不貳者蓋能止之于始萌絶之於未形不貳之於言行也中庸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自誠明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無過者也自明誠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明誠者上或無自字】不勉則不中不思則不得不貳過者也故夫子之言曰回之為人也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又曰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言猶未至也而孟子亦雲顔子具聖人之體而微者皆謂不能無生于其心而亦不暴之於外考之於聖人之道差為過耳【亦不或無亦字】顔子自惟其若是也於是居陋巷以緻其誠飲一瓢以求其志【或無飲字】不以富貴妨其道不以隐約易其心确乎不拔浩然自守知高堅之可尚忘鑚仰之為勞任重道遠竟莫之緻是以夫子歎其不幸短命今也則亡謂其不能與巳并立於至聖之域觀教化之大行也不然夫行發於身加於人言發乎迩見乎遠【或無不然字下或并無夫字】苟不慎也敗辱随之而後思欲不貳過其於聖人之道不亦遠乎而夫子尚肯謂之其殆庶幾孟子尚複謂之具體而微者哉則顔子之不貳過盡在是矣謹論【方無謹論字】 與李秘書論小功不稅書 【秘書官稱也或無書字而以秘為人名及論作問又稅下無書字者皆非是○劉敞原父之論曰曾子曰小功不稅則是遠兄弟終無服也而可乎韓子嘗吊於人見其貌戚其意哀而其服吉者問之曰何也曰小功不稅也是以韓子疑之而作小功不稅之書夫韓子之疑是也彼人之為非也然而小功不稅禮也韓子曰君子於其骨肉死則悲哀而為之服者豈牽於外哉聞其死則悲哀豈有間於新故死哉甚矣韓子之達於禮而近之也雖然疑之未盡也求之不得也夫為服者至親之恩以朞斷其殺至于大功兄弟之恩以小功止其殺至于缌外親之服以缌窮其殺至于袒免聖人之制禮豈苟言情哉亦着于文而已矣大功稅小功不稅其文至于是也兄弟之服不過小功外親之服不過缌其情至于是也因其情而為之文親疎之殺見矣故禮大功以上不謂之兄弟兄弟有加而大功無加無加者親親也有加者報之也親親者稅不親親者不稅是亦其情也且禮專為情乎亦為文乎如專為情也則至親不可以朞斷小功不可以不稅如為文也則至親之朞斷小功之不稅一也夫曾子韓子隆於情而不及文失禮之指而疑其說雖然韓子疑之是也彼人之為非也何以言之邪小功雖不稅亦不吉服而已矣記曰聞遠兄弟之喪既除喪而後聞之則免袒哭之成踴夫若是奚其吉哉故曰彼人之為非也韓子疑之是也小功不稅禮也然則免袒成踴其巳矣乎猶有加焉曰我未之聞也雖然降而無服者麻不稅是亦降而無服已哀之以其麻哭之以其情逾月然後已其亦愈乎吉也】 曾子稱小功不稅則是遠兄弟終無服也而可乎鄭玄注雲以情責情【以情上諸本有是字方雲鄭注無此語隻雲以巳恩怪之】今之士人遂引此不追服小功【不上或有而字】小功服最多親則叔父之下殇與适【音的】孫之下殇與昆弟之下殇尊則外祖父母常服則從祖祖父母禮沿人情其不可不服也明矣【功服或作功之服或無常字】古之人行役不踰時各相與處一國其不追服雖不可猶至少【人方作時又無相字非是然各字亦疑誤】今之人男出仕女出嫁或千裡之外家貧訃告不及時則是不服小功者恒多而服小功者恒鮮矣君子之於骨肉死則悲哀而為之服者豈牽於外哉【豈下或有有字】聞其死則悲哀豈有間於新故死哉今特以訃告不及時聞死出其日數則不服其可乎愈常怪此近出吊人見其顔色戚戚類有喪者而其服則吉問之則雲小功不稅者也【戚戚或作戚容類下或有於字喪或作服稅下方無者字】禮文殘缺師道不傳不識禮之所謂不稅果不追服乎無乃别有所指而傳注者失其宗乎伏惟兄道德純明躬行古道如此之類必經於心而有所決定不惜示及幸甚幸甚泥水馬弱不敢出不果鞠躬親問而以書悚息尤深【弱作溺】愈再拜 太學生何蕃傳 【方本無太學生字傳作書雲此文總於書類當從舊本○今按此當作傳而入書類未詳其說但其詞則實傳也況有諸本可從乎】 太學生何蕃入太學者廿餘年矣【諸本作二十餘年方從杭本作卄年餘又雲蜀本作二十而餘字亦綴於年之下按說文廿音入二十并也?先合切三十之省便古文也考之國語有雲行玉廿谷者正作此字泰山秦碑亦雲皇帝臨立廿有六年則又以四字為句而以廿為一字尤明白矣故公文多用廿?字唯孔左丞碑尚以四言故可考如南海碑薛助教碑石本亦皆然但世人多不之見耳○今廿從方十餘年從諸本】歲舉進士學成行尊自太學諸生推頌不敢與蕃齒相與言於助教博士助教博士以狀申於司業祭酒司業祭酒撰次蕃之羣行焯焯【音灼】者數十餘事以之升於禮部而以聞於天子【之升或作升之聞下或無於字】京師諸生以薦蕃名文說者不可選紀公卿大夫知蕃者比肩立莫為禮部【名下或有為字立下或有歎字而無莫為禮部四字】為禮部者率蕃所不合者以是無成功蕃淮南人父母具全【具或作俱】初入太學歲率一歸父母止之其後間一二歲乃一歸又止之不歸者五歲矣蕃純孝人也闵親之老不自克一日揖諸生歸養於和州諸生不能止乃閉蕃空舍中於是太學六館之士百餘人又以蕃之義行言於司業陽先生城請谕留蕃【或無谕字谕方作論】於是太學阙祭酒會陽先生出道州不果留歐陽詹生言曰蕃仁勇人也【詹生或作生詹方本陽下注詹字下同○今按歐陽詹生如史稱轅固生樂段公之類甚多不當作注】或者曰蕃居太學諸生不為非義葬死者之無歸哀其孤而字焉【方從杭蜀本無葬字非是】惠之大小必以力複斯其所謂仁欤蕃之力不任其體其貌不任其心吾不知其勇也歐陽詹生曰朱泚【千禮切】之亂太學諸生舉将從之來請起蕃蕃正色叱之六館之士不從亂茲非其勇欤惜乎蕃之居下其可以施於人者不流也譬之水其為澤不為川乎川者高澤者卑高者流卑者止是故蕃之仁義充諸心行諸太學積者多施者不遐也天将雨水氣上無擇於川澤澗谿之高下【氣上或有之字】然則澤之道其亦有施乎抑亦待於彼者欤故凡貧賤之士必有待然後能有所立獨何蕃欤吾是以言之無亦使其無傳焉【無下或無亦字】 答張籍書 【籍遺公書雲古之胥教誨舉動言語無非相示以義非苟相谀悅而已執事不以籍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