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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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玄朗看完自己被偷襲的畫面,忍不住失聲大笑。

     想不到看起來總像少根筋的童詩詩,居然有勇氣偷襲他,不過也就因為少根筋,才會讓罪行被清清楚楚拍下來。

     他倒帶重看一遍,畫面上的她先是癡望了他好半天,然後眼神閃過一絲頑黠,用十分之一秒的驚人速度飛快地輕啄了他一下,接着迅速跳開來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醒,她把雙手插在腰上得意地微笑着。

    不過,她臉上得意的笑隻維持了幾秒鐘,就在她擡頭看見天花闆上的電眼監視器時,雙眼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兩手捂住張得大大的小嘴,轉身立刻沖出會議室大門。

     他支着下颚,嘴角噙着笑,當控制室的警衛一臉古怪地把錄影帶交給他時,想必這段難得一見的精彩畫面已經在各部門傳遍了。

     童詩詩——這個來自遙遠吉貝島的女孩子,有如璞玉般散發着自然原始的美,純淨的眼眸和略帶腼腆的笑,宛如一溪清泉,輕緩纏綿地流進他體内最深處。

     詩詩,十年前,他曾經用「濕濕」戲谵過她,當時的她就像剛從海中躍上岸的小美人魚,模樣可愛羞澀,卻在他們這一群來自都市男孩子的無禮調侃下落荒而逃。

    從那時起,這個小美人魚就成了他記憶中的一部分,十年來一直不曾忘記。

     想不到,十年後她竟然在他眼前出現了,他雖然還記得她,不過她似乎已不記得他了。

     命運之手将他們拉在一起,有何用意?她偷吻他,是為了好玩,還是…… 兩下敲門聲喚回他漫飛的思緒。

     「進來。

    」他切掉錄影帶,關上電視。

     開門走進來的人是童詩詩,他一看見她赧紅的臉,眼裡不覺帶笑。

     「這幺晚了,有什幺事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詩詩窘迫地看着地毯,兩手無意識地絞着,當她驚覺蠢行被拍下來時,簡直羞愧得想一頭撞死算了,恨不得立刻沖出奧斯頓飯店,逃之夭夭。

     就在她迅速收拾完行李,想趕在石玄朗看見錄影帶之前向他辭行時,沒想到從十樓的房間走出來搭上電梯,一直到十九樓辦公室的這一路上,所碰見的飯店員工都用一種詭異莫名的笑容和她打招呼。

    那種古怪的笑弄得她毛骨悚然,遍體生寒,無法不去敏感地猜測大家都已經知道她所做的蠢事了。

     「我……非常謝謝石總裁這幾天的……指導,我想我該回澎湖了。

    」再不快點離開,她就要羞死在這裡了。

     「為什幺這幺急?」他懶洋洋地欣賞她尴尬腓紅的臉蛋,覺得有種令人心動的可愛。

     「因為……」她窘得說不出話來,老天,這種丢臉的事怎麼說得出口。

     「我剛剛接到江莉芬的電話,她父親已經因為心髒病突發而去世了,所以她必須請八天的喪假,這八天當中我身邊需要有人替我安排行程和接聽電話,你……能不能留下來幫我的忙?」聽到她想回澎湖,他臨時抓了一個借口想留下她,并沒有多想後果,不知怎地,就是很想先把她留在身邊再說。

     她意外地擡頭看他一眼,望上他那雙攝人心魂的瞳眸,兩頓立刻火灼般燒得又紅又辣。

    完了,她變得好奇怪,一看見他就不由自主地産生遐想。

     「可是……我……家中有事……」她吞吞吐吐,渾身熱得像在鍋爐中燒。

     「什麼事?」他近乎質問的口氣。

     「那個……是……」她頭昏腦脹,一時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澎湖這個季節刮風刮得最大,是遊客最少的時候,你家的旅館應該還不需要你的幫忙才對。

    」 她尴尬地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竟然連澎湖的淡旺季都這麼清楚。

     「我什幺都不會……」 「你隻需要幫我接電話、安排行程,這些工作都很簡單,我用一天兩千元的薪水來雇用你,如何?」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幺沒有原則的決定。

     詩話呆了呆,一天兩千元,還可以天天黏在他身邊,好誘惑人的價碼啊!可是……她不希望讓他發現自已無恥的那一幕。

     「莉芬姊不是還有一個助理小妹嗎?」咳,現在隻有能推就推了。

     「隻有她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石玄朗的耐性已經用光了。

    「這幾天我半點也沒有虧待過你,難道幫我這一點小忙你都不肯嗎?」所有威脅利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