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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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一日一夜,兩個一起罰!”奶奶抽着水煙袋,冷冷的問:“誰還要說話嗎?” 夢寒确實想說話,但是,靖萱拚命用手拉扯着夢寒的衣擺,示意她不要再說,于是,她知道,越說越壞,隻有噤口不語。

    就這樣,夢寒和靖萱,被關進了祠堂,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新婚還不到一個月,夢寒就嘗到了“跪祠堂”的滋味。

    自從嫁到曾家來,從“拜牌坊”開始,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個悲劇。

    但,這一天一夜中,才讓她真正體會到悲劇之外的悲劇。

    夫妻不和也就罷了,這家庭裡的重重枷鎖,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想起以後的漫長歲月,夢寒是真的不寒而栗了。

    夢寒被關進了祠堂裡,慈媽吓得魂飛魄散,她飛奔到靖南那兒去求救,正好牧白和雨杭都在那兒,也正為姑嫂二人的罰跪在商讨着。

    慈媽對着靖南,倒身就拜,哀求的說: “姑爺!你趕快去救救少奶奶吧!她好歹是你的新媳婦呀!在娘家,她可從沒有受過絲毫委屈!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作興罰跪呢?如果一定要罰,讓我這個老奶媽來代她跪吧!小姐畢竟是金枝玉葉啊!” “哈!”靖南幸災樂禍的說:“在你們家是金枝玉葉,在我們家可不是!她這樣不懂規矩,沒輕沒重,早就該罰了!讓她好好受點教訓,她才會收斂收斂她那股氣焰!奶奶罰得好,代我出了一口氣!我幹嘛再去求情?我巴不得她多跪兩天呢!” 慈媽不敢相信的看着靖南,激動的說: “她是你的新媳婦啊,你怎麼不肯多疼惜她一點兒呢?說什麼氣焰?她那兒有呀,曾家規矩多,可也得慢慢的教給她呀,才嫁過來不到一個月,就去罰跪,讓她多難堪呢!” “她如果知道難堪,以後就少說話,少出風頭,少亂出主意!否則,就隻好拿祠堂當卧房了!”靖南輕松的摔了摔袖子,“嘩啦”一聲,打開一把折扇來扇着風。

     “靖南,你就去一趟奶奶房,跟奶奶說點好聽的,看看能不能幫夢寒和靖萱一點忙!”牧白說:“奶奶最疼你,隻有你去說,或者會有一點用!” “我幹嘛去說?”靖南眼睛一瞪:“打從進門到今天,夢寒就沒跟我說過一句半句好聽的,這種老婆,要我挑她的錯,幾籮筐都裝不完,我幹嘛還要幫她去說?好聽的呀,沒有!” 站在一旁的雨杭,氣得臉色鐵青。

     雨杭打從聽到夢寒被奶奶罰跪祠堂,心裡就又急又怒。

    自從牌坊下,夢寒的頭蓋被那陣奇異的風給掀走,兩人的目光倉皇一接開始,夢寒在他心裡已經不知不覺的生了根。

    接着,看到夢寒如此辛苦的在适應她那“新媳婦”的角色,如此“委曲求全”的處理秋桐事件。

    他對她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夢寒的外表,看起來是“我見猶憐,弱不禁風”的,但,她的骨子裡,卻有那樣一種“溫柔的堅強”,使人感動,使人憐惜。

    可是,這樣的夢寒,卻要被罰跪祠堂,而那“始作孽者”,卻拿着扇子在扇風,嘴裡說着莫名其妙的“風涼話”!簡直可恨極了!雨杭瞪着靖南,見他那副嘴臉,已經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按捺不住,就往前一沖,伸手揪住了靖南胸前的衣服,大聲的說:“你不要在這兒油嘴滑舌了,拿出一點良心來,趕快去向奶奶求情!”“喲喲喲,你拉拉扯扯幹什麼?皇帝不急,你太監急個什麼勁兒?”靖南掙開了他的手,檢查着自己的衣裳:“你瞧,你瞧!”他生氣的嚷嚷:“新做的一件長衫,你就給我把鈕扣絆子都扯掉了!你有病啊?” 雨杭氣壞了,轉向了牧白: “他關心一件衣裳更勝于夢寒,那麼,你呢?” 牧白一呆,十分為難的看着雨杭。

     “幹爹,”雨杭急迫的說:“這是你家的事,我沒有任何立場說話,但是有立場說話的人偏偏不可理喻,那麼,你要不要仗義執言呢?”“這……”牧白皺了皺眉頭,說:“雨杭,你知道奶奶那個脾氣,她根本就不願意秋桐的牌位進祠堂,今天是借題發揮,和夢寒算總帳,現在,除了靖南之外,任誰去說,都不是幫夢寒的忙,反而會害她更遭殃……” “我真不敢相信,”雨杭激動的打斷了牧白:“夢寒做了一件仁慈寬厚,充滿溫情的事,可她被罰跪祠堂,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自在,然後你和幹娘,居然沒有一個人要幫夢寒說句公道話!”“喂!”靖南冒火了,對着雨杭一吼:“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我家的媳婦,我家愛怎麼罰就怎麼罰,不關你江家的事!你少在這兒不清不楚了!” 雨杭還沒說話,牧白就對着靖南腦袋上拍了一掌,罵着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定要尊敬雨杭,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呀?何況,他說得有理,你闖的禍,讓全家為你奔走操心,連你的新媳婦都為你罰跪,你還在這裡風言風語,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的兒子?你氣死我了!” “你就會罵我,你一天到晚,就在這兒挑我的不是!”靖南吼向了牧白:“我知道,你心裡隻有幹兒子,沒有親兒子!秋桐的事,就是被你這個幹兒子辦得亂七八糟,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他能幹一點,早就讓卓家封了口,又何至于要鬧到牌位進祠堂……”雨杭聽到這兒,實在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