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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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給我抓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立刻,家丁們一擁而上,抓住了秋貴秋陽兩兄弟。

    兩兄弟雖然也奮力反抗,怎奈雙拳難敵四掌,對方人多勢衆,沒有三下兩下,兄弟倆已被衆家丁所制伏。

    好幾個人扣住了秋貴的手,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和肚子。

    秋陽更慘,被幾個壯丁給壓在地上痛揍。

    卓老爹和卓老媽在一邊呼天搶地的喊着: “殺人啊!殺人啊!天啊……秋桐,你在那兒?你怎麼不顯靈啊……”靖南聽到這樣的話,更加憤恨,對卓老爹揮着拳頭嚷: “那天在牌坊下,我已經被你們觸盡黴頭!因為是婚禮,才拿你們沒奈何!你們膽敢燒花轎,鬧我的婚禮,我早就要和你們算帳了,你們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還敢上我家的門!我不給你們一點顔色看看,老虎要被你們當成病貓了!阿威,大昌,給我打!給我用力的打!” “我跟你們拚了!”卓老爹情急的上前來救兒子,去拉扯那些壓住秋陽的家丁們,還沒拉扯兩三下,就被好幾個人抱住了,拳打腳踢。

    “天啊!天啊!”卓老媽眼看父子都已吃了大虧,在旁邊又跳又叫:“住手,快住手啊……我們是來還錢,不是來打架啊!放開他們!放開放開啊……”她張着雙手,不知該奔向那一邊才好。

    正在一團混亂中,牧白、雨杭、靖萱、夢寒、文秀、奶奶全都被驚動了,紛紛帶着丫頭老媽子們,奔出來看個究竟。

    一見到院子裡這等狀況,牧白就臉色大變,生氣的對家丁們怒吼着:“誰允許你們動手打人的?還不趕快放開他們?放開放開!”家丁們見牧白和奶奶都出來了,慌忙住手。

    卓老爹父子三個這才脫困,三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好生狼狽。

    尤其是年輕的秋陽,滿身都是塵土,鼻子還流着血。

     “奶奶!”靖南立即奔向奶奶,指着自己的嘴角說:“您瞧,他們一進門就打人,如果我們不還手,我大概被他們打死了!奶奶,您快想個辦法,我被他們這一家子纏住了,雨杭根本沒有能力解決問題,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他們給暗算了!” “曾靖南!到底是誰先動手?”秋陽氣得哇哇大叫:“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真恨不得給你一刀,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顔色……”“奶奶,你聽你聽……”靖南喊着。

     奶奶的龍頭拐在地上重重的跺了跺,發出沉重的“笃笃”聲響。

    她嚴厲的看向卓家四口,“哼”了一聲,憤憤的說: “好!在牌坊下面鬧,又到咱們曾家大院裡來鬧!這還有王法嗎?光天化日之下,聚衆行兇!”她轉頭對牧白和雨杭說:“事已至此,再也沒有和解的可能,你們立刻把這幫狂徒,給我押到警察廳去!”“不!”忽然間,人群中有個清脆而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家驚愕的看過去,隻見夢寒已排衆而出,一直走到奶奶面前。

    大家都驚呆了,因為,在曾家,還沒有人敢直接對奶奶用“不”字。

    “你說什麼?”奶奶錯愕的看着夢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我鬥膽請您聽我說幾句話!”夢寒勇敢而堅定的說:“關于卓家同咱們曾家的糾紛,這幾天下來,整個來龍去脈,我大緻都了解了,尤其靖南對我說過,這場糾紛之無法解決,主要就是因為我的緣故,因為太重視我們這個婚姻,才不能圓滿安排秋桐。

    所以,我心裡深感抱歉和遺憾。

    假如說,今天秋桐還活着,在我進門之後,知道有這樣一位姑娘,細心體貼的照顧着靖南,兩人間又有情有義,那麼,我想,我會接納秋桐,而且,尊敬着這份感情的!但是,很無奈,今天咱們所面對的,是個無法挽回的悲劇了!怎麼還忍心把這個悲劇擴大呢?秋桐人已經死了,卓家要求的也不過是給死者一個名份,想想秋桐,生前确實是靖南的人,這是抹殺不掉的事實,所以,她進不進祠堂,都是曾家的人,那麼,我們何不就讓秋桐的牌位,進入曾家的祠堂,讓生者得到安慰,死者得到安息呢!”這一篇話,說得人人驚愕。

    卓家四口,是太意外又太感動了,怎樣都沒料到,說進他們内心深處的,竟是靖南的新娘子!曾家人個個面面相觑,不知道夢寒怎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對奶奶說這些話。

    牧白不禁暗暗颔首,靖南暗暗生氣,靖萱暗暗佩服,而雨杭,不能不對夢寒刮目相看了。

     奶奶的手,緊緊的握着拐杖的柄,神情僵硬着,緊繃着,一語不發。

    “再說,”夢寒并沒有被奶奶的神色所吓倒,繼續說了下去:“咱們曾家,有七道牌坊,是忠孝節義之家,這樣的家庭,應該是仁慈而寬厚的。

    我們有的,并不僅僅是祖先留下的石頭牌坊,對不對?我們後人,對前人的高風亮節,一定心向往之吧!那麼,對于曾經侍候過靖南的秋桐,應該也有一份懷念,一份追悼,和一份惋惜吧!咱們何不把這份懷念和惋惜,更具體的表現出來呢?”她哀懇般的擡頭看着奶奶:“奶奶,我知道,以我剛進門的身分地位,實在沒有說話的資格,可是,這件事和靖南息息相關,我實在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