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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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能進咱們家的祠堂,算是靖南正式的小星。

    ” 奶奶眼睛一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什麼話?”她勃然大怒地問。

     “您先别氣,”文秀急忙說:“咱們自然是沒有答應,所以事情才會僵在那兒,本以為忙完了婚事,再來處理也不遲,誰知道會弄成這樣……”“這件事怎麼能等呢?你們就是做事不牢!”奶奶氣呼呼地說:“牌位進祠堂明明就是在刁難咱們,是敲詐的手段!他們要秋桐的牌位進曾家祠堂幹什麼?能吃能穿嗎?你們用用腦筋就想明白了!”“我看他們并不是敲詐,”雨杭搖了搖頭:“那卓家一家子的人,脾氣都很别扭,他們咬定秋桐不進曾家,會死不瞑目。

    認為事到如今,已無法挽回秋桐的生命,隻能完成她的心願,以慰在天之靈。

    ”“豈有此理!他們太過分了……”奶奶怒聲說,“曾家的祠堂,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嗎?又沒三媒六聘,又沒生兒育女,她憑什麼進曾家祠堂?” “奶奶!”靖萱忍不住仗義直言了:“也不能盡怪人家,都是哥哥不好,先欺負人家,又絕情絕義,才弄到今天的地步,想想秋桐,好好的一條命都送掉了……” “靖萱!”奶奶一跺拐杖,大聲一吼:“這兒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女孩子家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你是不是想去跪祠堂?” 靖萱一驚,慌忙住了口。

     “奶奶,”雨杭乘機上前說:“能不能請您考慮一下,接受卓家的要求?畢竟,進祠堂的隻是一座牌位而已!” 奶奶雙眼一瞪,牧白急忙說: “雨杭是實事求是,也許,這才是唯一能夠化解糾紛的辦法!”“雨杭到底不是曾家人,說了奇怪的話也就罷了,牧白,你是怎麼了?”奶奶緊盯着牧白,從鼻子裡重重地吸着氣:“你忘了咱們家的牌坊是怎麼來的了?你忘了咱們的家規,咱們的驕傲了?像秋桐這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怎能進入我們曾家的祖祠呢?”牧白咽了口氣,無言以對。

    雨杭垂下了眼睛,臉上有種無奈的悲哀。

    “沒有别的商量,就是花錢消災!不要舍不得錢!黑眼珠見了白銀子,還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嗎?雨杭,你放手去辦,别給我省!這事就這樣子,大家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奶奶就這樣笃定地,堅毅地做了結論。

    全家沒有一個人再敢說任何話。

    大家站起身來,紛紛向老夫人請安告退,各就各位去了。

    真沒料到,新婚的第二天,和曾家的第一次團聚,談的全是新郎身邊的那個女子卓秋桐。

    夢寒對這件家務事,自始至終沒有插過一句嘴,她好像是個局外人。

    但是,她的心,卻緊緊的揪起來了。

    因為,她知道,她不是局外人。

    有個癡心的女子,為了她那個負心的丈夫而送了命。

    她怎能将這麼悲慘的事,置之度外呢?她太沮喪了,太無助了,她多麼希望,她不曾嫁到曾家來呀!這天晚上,靖南一心一意想完成他昨晚被耽誤了的“洞房”,夢寒一心一意想和靖南談談那個“秋桐”,兩人各想各的,都是心神不定。

    靖南已摒退了丫環和閑雜人等,坐在床沿上,兩條腿晃呀晃的,等着夢寒前來侍候。

    誰知等了老半天,夢寒毫無動靜。

    他擡眼一看,隻見夢寒垮着一張臉,坐在桌子前面,背脊挺得直直的,身子動也不動。

    靖南開始脫鞋子,解衣扣,故意哼哼唉唉,好像在做什麼艱巨的大事似的。

    夢寒忍不住擡眼看去,見他把衣扣弄了個亂七八糟,一件長衫也可以在身上拖拖拉拉,實在讓人驚歎。

    她心中有氣,頭就垂了下去。

     靖南這一下冒火了,跳起來沖着她一叫: “你是木頭人哪!新娘子怎麼當,難道沒人教過你嗎?” 夢寒驚跳了一下,還來不及說什麼,靖南又一連串的發作:“就會坐在那兒幹瞪眼,要是秋桐的話,早奔過來給我寬衣解帶,端茶送水,還帶投懷送抱呢!那會叫我在這兒左等右等,等得人都上了火!” 夢寒太驚訝了,怎樣都不會想到靖南會說出這些話,兩天以來,在心裡積壓的各種委屈,齊湧心頭,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就奪眶而出。

    靖南已把那件長衫給扯下來了,擡頭一看,夢寒居然在掉淚,真是又懊惱,又生氣。

     “哇!”他叫着:“我怎麼這樣苦命啊!不知道他們打那兒給我找來這樣的新娘子?昨兒個哭,今兒個又哭,你是怎麼不吉利,怎麼觸黴頭,你就怎麼做,是不是?” 夢寒深深地抽了一口氣,憋在心裡的氣憤,就再也無法控制,她終于開了口,激動地說了:“當然不是,誰不想做一個歡歡喜喜的新娘子呢?昨天,是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