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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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曰:“若朝廷不思禦捍之計而修甯遠寨,是求虛名而忽大患也。

    ”(《長編》一百三十四)九月,遣使如契丹獻宋俘。

    (《遼史·興宗本紀》) 冬十月,宋夏竦罷。

    分陝西為四路,各置使,以韓琦、王沿、範仲淹、龐籍領之。

     竦集幕職兵官,議五路進讨,凡五晝夜。

    屏人絕吏,所謀秘密處置軍馬、分擘糧草,皆有文字,已成書,兩人之力不能舉,封鑰于一大櫃中。

    一夕失之,竦等大駭,陰令訪求。

    不數日,卻在櫃上,蓋元昊使其客為之也。

    竦進兵之議遂格。

    由是乞罷。

    宋帝乃分秦鳳、泾原、環慶、鄜延為四路,各置經略安撫招讨使。

    時琦知秦州,沿知渭州,仲淹知慶州,籍知延州,诏分領之。

    張方平言:“泾原最當敵沖,王沿未惬人望,不當與琦等同列。

    ”不報。

    琦上言:“請于鄜、慶、渭三州,各更益兵三萬人,拔用有勇略将帥統領訓練,預分部曲,遠斥堠,于西人舉動之時,先據要害,來則命駐紮之兵觀利整陣,并力擊之。

    又于西人未集之時,出三州已整之兵,淺入大掠,或破其和市,招其種落,築壘拓地,别立經制。

    朝廷節儉省費,傾内帑三分之一分助邊用,使行間觇賊。

    如此,則二三年間,賊力漸屈,平定有期矣。

    ”(《長編》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十四及《談苑》) 與宋延州軍戰于橋子谷,不克。

     初,夏兵入漢界,宋軍分地謹守,不敢拒戰,故往來如履無人之境。

    自鄜延、環慶諸路設備,複布探馬、偵候,兵至即會合掩擊,于是稍知顧忌。

    時延州守龐籍以金明西北渾州川水土肥沃,川尾橋子谷為夏國險隘,令部将狄青築招安寨于谷旁。

    元昊遣兵三萬争之,麾騎挑戰,六班散直張五持鐵簡出鬥,夏兵辟易退還。

    自是,興、靈東界兵不得并力西出。

    (《宋史·龐籍傳》) 攻宋大順城。

     宋諸将皆閉城自守,範恪率兵二千馀戰克之。

    又犯高平軍、劉璠堡,亦不克,引還。

    (《宋史·範恪傳》)犯府州邊塞。

     兵馬監押窦舜卿欲襲擊,舉烽求援于大将王凱,凱弗應。

    舜卿度事急,提州兵出戰,勝之。

    明日,經略使問狀,凱懼,要以同出為報,舜卿歡然相許,不自以為功。

    (《宋史·窦舜卿傳》) 宋改元,赦書敕邊吏,來通善意。

     西師久未解,元昊雖屢勝,然死亡、創夷者相半,人困于點集,财力不給,國中為“十不如”之謠以怨之。

    宋臣張方幹因其困敝上言:“陛下猶天地父母也,豈與犬豕豺狼較乎?願因郊赦,引咎示信,開其自新之路。

    ”帝喜曰:“是吾心也。

    ”是歲,改慶曆。

    赦書敕邊吏,通其善意。

    (《宋史·張方平傳》、《夏國傳》) 宋诏毆前、馬步軍司:應西界人先隸軍籍者,具名以聞。

     初,夏州人韓懷亮更名福,為神衛軍士。

    樞密院慮刺探朝廷機事,乃下開封府鞫狀。

    而福自元昊未叛時内附,隸神衛軍,破白豹城有功,補承局,非元昊所使刺事者。

    诏特遷一資,仍令密捕諜人之在京城者,而降是诏。

    (《長編》一百三十四) 宋知保安軍劉拯,來誘野利旺榮降。

     初,野利旺榮複書,語猶嫂。

    知延州龐籍言,諸路皆傳元昊為西蕃所敗,又野利族内叛,黃鼠食稼,天大旱,其國内既多憂虞,必為納款之計。

    遂令知保安軍劉拯谕旺榮言:“公持靈、夏兵,倘内附,當以西平茅土分冊之。

    ”知渭州王沿、總管葛懷敏亦使僧法淳持書來招,并以金寶贻之。

    (《宋史·夏國傳》及《東都事略》) 十一月,争建甯寨,大敗,悉撤諸路兵還。

     建甯據麟、府之中,最号險要,元昊令蕃卒據之。

    時麟州郊賞至府州,府饷麟地距百四十裡,非兵衛不敢前。

    張亢率所部護送,夏人抄之不得,間聚蕃衆數萬,屯柏子寨,邀亢歸路。

    亢所将才三千人,亢激怒之曰:“若等已陷死地,前鬥則生,不然為賊所屠無馀也。

    ”士皆感厲。

    會天大風,順風擊之,俘斬無算。

    轉戰至建甯寨,寨兵披靡走,乃修複寨址。

    夏人出兔毛川争之,亢令張岊伏短兵強弩數千于山後。

    亢以萬勝軍皆京師新募市井無賴子弟,罷軟不能戰,夏人目曰“東軍”,素易之,而怯虎翼軍勇悍。

    亢陰易其旗以誤夏軍,夏軍果趨“東軍”,而值虎翼卒,搏戰良久,伏發,夏衆大潰,盡撤諸路兵還。

    至是,麟府饋路始通。

    (《宋史·張尤傳》及《長編》一百三十四) 宋塞雁門備元昊。

    (《宋史·富弼傳》)宋文學參軍梁造請入西界,說元昊歸款。

     知永興軍範雍為言于帝,帝謂輔臣曰:“造乃言邊事得官者,恐其言語肆誕,為夷狄所輕,不可許也。

    ”(《長編》一百三十四)是年,沙州回鹘來侵,卻之。

     回鹘土産,珠玉為最;帛有兜羅綿、毛氈、狨錦、注絲、熟绫、斜褐;藥有腽肭臍、硇砂;香有乳香、安息、笃耨。

    其人善造賓鐵刀、烏金、銀器,或為商販,市于中國、契丹諸處。

    往來必由夏界,夏國将吏率十中取一,擇其上品,賈人苦之。

    後以物美惡,雜貯毛連中,然所征亦不赀。

    自元昊取河西地。

    回鹘種落竄居山谷間,悉為役屬。

    曹琮在秦州,欲誘之共圖元昊,得西川舊賈,使谕意。

    于是,沙州鎮王子遣使入貢,奉書曰:“我本唐甥,天子實我舅也。

    自李氏取西涼,遂與漢隔。

    今願率首領讨夏。

    ”已而,以兵攻沙州,不克。

    又徇唐隆鎮,降首領來守順等。

    唐隆為西蕃大部,與麟、府僅隔一河,元昊圍麟、府,分兵破之。

    守順請降,徙之夏州。

    未幾,與麟州蕃官麻崖(今作馬崖)、府州巡檢默喇(今作密拉),俱脫歸中國。

    麻崖、默喇,皆元昊脅以入西者也。

    (《宋史·曹琮傳》及《長編》一百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