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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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很快就躺上床睡着了。

     直到半夜,又或許是淩晨,才忽然被人吵醒。

     承影在迷迷糊糊中幾乎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又鎮定下來。

    對方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份熟悉的觸感和氣息令她低低地“嗯”了聲,眼睛沒有睜開,聲音中卻下意識地透出驚訝:“……怎麼這麼快?” 原本以為至少要到天亮,他才能回得來。

     沈池還在一下接一下地吻她,語音模糊地回答:“提前了……” 他從她光滑的前額一路親吻下來,似乎帶着無限興趣,簡直不厭其煩,最後落到唇上,極輕地一啄,然後低聲哄她:“睜開眼睛。

    ” 其實她的困意早就被沖沒了,隻是眼皮仍覺得沉重,這時候費了好大的力氣睜開來,就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他的鼻尖幾乎頂到她的鼻尖上,身上還帶着風塵仆仆的氣息。

     “叫我睜開眼睛幹嘛?”甯靜的夜裡,她的聲音中帶着輕微的睡意,有一種慵懶低啞的性感。

     “我離開了這麼久,難道不應該睜開眼睛看看我?”他笑着反問。

     她盯着他。

     因為距離太近,即便屋裡光線幽暗,卻也仍舊能看清楚他那雙寒星般璀亮的眼眸,像是帶着特殊的魔力,将人一點一點地吸進去。

     “你好像完全不累的樣子。

    ”她笑道。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手已經從外面探了進來,正隔着絲質睡裙在她腰間反複摩挲。

     或許是因為癢,又或許是因為輕微的涼意,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的手指上還帶着夜間淩晨的風寒露重。

     “我去洗個澡。

    ”他說,“你别睡着了。

    ” 事實上,她哪裡還能再睡着? 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最終承影還是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象征性地敲了敲,然後推門而入。

     透過那層模糊的淋浴房玻璃,隐約可以看見裡面那人颀長的身影,她動作輕盈地斜靠在一旁,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中東的女人漂亮嗎?” 水聲沒停,門卻被拉開,男人沖掉頭發上的泡沫,回答得一本正經:“多半都蒙着面紗,隻能看見一雙眼睛,沒什麼印象。

    ” “那中東的男人呢?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一組中東男模的照片,發現那邊的男性都非常帥。

    ” “是麼。

    ”他瞟了瞟她,“把你給迷住了?” 她抿着嘴唇笑而不答,隻是說:“我餓了。

    ”晚上吃得太少,大半夜的又被他吵醒,這時隻覺得饑腸辘辘。

     誰知道沈池卻忽然伸出濕淋淋的手臂,将她往裡一帶,笑得十分邪惡,附和道:“我也有一點。

    ” 她猝不及防,就這樣被拉進溫熱的水流中。

    睡裙在瞬間就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玲珑滿飽的曲線畢露無遺。

    她半踮着腳,用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不禁笑罵:“流氓,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他漫不經心地回應,隔着水幕吻了吻她的嘴唇,表情坦蕩而又無辜:“可我真的很餓。

    ” 水是溫的,可身上卻漸漸滾燙起來,血液沸騰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她像是被抽掉了大半的力氣,隻能軟軟地伏在沈池肩頭,任由他的嘴唇和手掌在身上放肆遊移。

     小别勝新婚,原來就是這個滋味。

     經過十數個小時的飛行,沈池下巴上冒出短短的胡碴,蹭在皮膚上,帶來一種微妙的刺痛感,卻奇異地并不令人難受。

    當他細細密密吻到胸口時,她終于忍不住仰起脖子吸氣,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淋浴仍舊開着,水流進嘴裡,差一點将她嗆到。

     他似乎低低地笑了聲,擡起頭,一邊拍撫着她的背一邊順手關掉開關。

    然後柔聲問:“在這裡,還是回床上?” 他的聲音已經接近暗啞,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性感,她擡起濡濕的眼睫,透過無數細小而又色彩斑斓的水珠去看他,神色迷離:“都可以……” 他随手扯過一條寬大的浴巾,把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笑得有點不懷好意,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句話。

     她聽完幾乎又羞又氣,不禁用力去捶他:“我才沒有!” 沈池剛才說的是:你好像等不及了。

     她記恨着這句調侃的玩笑話,直到二人回到卧室大床上,故意不肯再配合他。

     借着那點微弱的夜光,她看見他輕輕挑了挑眉,帶着笑意評價道:“小器。

    ” “才知道麼?”她笑得更是得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更急。

    ” 可是到最後,她當然還是敗給了沈池,這個男人總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讓她屈服。

     淩晨三四點,他們終于結束了這一場纏綿而激烈的運動,然後起床煮東西吃。

     她之前的睡裙濕透了,這時換了件幹淨寬大的棉質T恤,堪堪遮到大腿上。

    原本打算就這樣下樓,結果直接被沈池拉進懷裡,在她頸脖邊狠狠地咬了一口。

     “至少有三個保镖在樓下。

    ”他微微啞着聲音提醒她。

     她倒真給忘了。

    就因為他突然半夜回來,又折騰了這麼一番,現在又累又餓,仿佛腦筋都不好使了。

     最後隻得又加了條素色棉質長褲,這麼一身配起來,倒是十足的居家風格。

     為了不驚擾到阿姨,承影親自下廚。

    其實她很少有機會自己做這種事,沈池就這麼靠在廚房門邊看她,偶爾聽從她的指揮,從冰箱裡拿了材料遞過去。

     廚房的燈光溫暖柔和,打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玲珑曼妙的曲線,在地闆上投射出淺淡的影子。

     她把頭發随意挽了幾道,就這樣盤腦後,烤吐司的時候幾绺鬓發垂下來,輕輕柔柔地貼在臉頰邊,她卻恍若未覺。

    明明隻是簡單的宵夜,可她似乎做得十分專注,連溫熱牛奶的溫度都設定到最佳值。

     他覺得有趣,說:“這裡又不是手術台,這麼認真幹什麼?” “如果真是上手術台,我會比現在認真幾百倍。

    ”她拿盤子盛了吐司和太陽蛋,順手遞過去給他,自己則轉過身去倒牛奶。

     救死扶傷。

     沈池記得,這是他當初對她選擇的職業的評價。

    如今再和自己所處的環境一對比,仍舊覺得是那樣的諷刺。

     兩人吃了東西,承影去洗碗。

    她很少做家務,偶爾做做居然十分有興緻。

    熬到這時候,倒也不覺得困了,她就站在水池邊,不緊不慢地拿清水去洗滌杯盤。

     可是,這樣的場景落到沈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