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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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号碼簿。

    該死的,那号碼沒有倒出來。

    那就意味着如果她要去找弗裡西亞的話,她就得去查俱樂部成員檔案才能找到她的地址。

     10分鐘後,她穿上她的運動服,來到了辦公室。

    前面的辦公室是傑克遜的,裡面是空的,黑的。

    她沒有去看羅伯特的辦公室。

    因為成員檔案就放在那裡面。

    她得等接待員離開她的辦公桌後再去碰運氣。

     機會一來,她便悄悄溜了進去。

    羅伯特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但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在門口的時候,準備了道歉的詞,如果發現他在那的話,趕快說出來。

    他不在。

    桌上還有一杯咖啡,打字機上有一封信。

    他顯然剛離開不久。

     至少今天上午她不用再浪費時間去到處亂找。

    她直接走到櫃子前,打開中間的檔案,找到弗裡西亞·格蘭特的名字。

    她在羅伯特的辦公桌上抄下地址,把它塞進運動服裡。

     她剛把檔案放好,就聽到羅伯特在門口對接待員說話的聲音。

    她的心狂跳着。

    她想起她想好的借口,但她滿腦子都是毛巾罩住她的頭的想象。

    等到她意識到她還可以呼吸時,她都要暈過去了。

     “噢,上帝。

    ”她聽到羅伯特的聲音。

    “我得自己去修那管道。

    等我們把水暖工人叫來時,整個更衣室都會被水淹了。

    你守着電話。

    如果是找我的,你把它記下來,等我回來。

    ” 接待員低聲說着什麼,但阿曼達聽不清具體的詞。

    聽起來好象是對羅伯特的母親不太恭敬的詞。

     她深吸了口氣,走到門口。

    接待員的背沖着她。

    她靠着牆移動,希望能跑到安全處。

    她往大廳裡一跑,正撞在一個人結實的胸前。

     “對不起。

    ”她頭也沒擡地說。

     “阿曼達?”她聽到一聲溫柔、安撫的聲音。

    考慮到所有的情況,她甯願處于剛才的情境。

     她擡頭看着唐奈利失望的、褐色的眼睛。

    “嘿,你在這。

    ” 他的一隻手抓住她的肘,拖着她便走。

    她想掙脫出來,但他毫不放松。

     “唐奈利,我的東西。

    ”作為拖延的手段,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在哪?” “我剛把它放在更衣室。

    ” 他改變了方向。

    “去取吧,要是你60秒鐘還不出來的話,我就進來找你。

    ” 她擡眼看着他。

    “有人告訴過你你象一頭牛嗎?” “在我心情好的時候。

    現在快去吧。

    ” 阿曼達有過一念之想,想藏在蒸汽浴室裡,馬上又覺得這是白費勁。

    唐奈利在這種狀态下毫無疑問的會闖進一屋半裸的女人中間把她揪出去。

    她故意呆到65秒後才出去。

    她毫不奇怪地看到他的一隻腿已經跨到更衣室的門上。

     令她惱火的是,她發現唐奈利生氣的時候很性感。

    雖然他們經常在一起,但她總是能發現他身上的一些新的特點。

     他沒說一句話,一直把她拉到街上,拉進街角的咖啡館。

     “咖啡。

    ”他對女招待說。

    然後又看着阿曼達:“你怎麼了?” “正如我所看到的,這不是社交場合。

    ” “好吧。

    ”等迷惑不解的女招待走後,唐奈利疲憊地揉了下眼睛。

    “好吧,阿曼達,解釋一下。

    ” “解釋什麼?” “你别在我面前裝傻。

    ”他生氣地說。

    “你很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過你不要來這個健身俱樂部。

    你即使不聽我的話,也要考慮考慮昨天晚上你差點死了這件事。

    我以為那至少可以讓你小心一點。

    卡莉并不是意外死亡。

    那個殺死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要殺你的人。

    即使罪犯是個傻瓜,不會再返回來作案,對于我來說你這個潛在的犧牲者又出現在那裡也是無法理解的。

    難道你就不明白嗎?” “不但我明白,我相信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明白。

    ” 确實,那地方的人都在看着他們倆。

    而唐奈利說到這些殺人的話題時,聲音一點不低于搖滾樂的音量。

     “那麼你就不能讓我明白嗎?我愛你,而你卻總是想逃離我。

    你是不是想死?你就那麼有雄心,為了一篇頭版報道願意不惜腦袋?你這麼做隻是為了折磨我嗎?這是為什麼?” “唐奈利,其實這和吸引你做這件事的道路一樣,我想知道真相。

    現在也許可以開始一次客觀的調查了。

    ” 他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能幹,但我也可以。

    你就不能相信我,讓我為我們倆來幹嗎?” “這和相不相信你無關。

    我不能隻是愚蠢地坐着,等待。

    這會使我發瘋。

    我生來就是獨立自主的,唐奈利。

    我同時也受訓練去尋找答案的。

    這是一個調查記者的工作。

    我不能自己坐享其成,而你象個英雄一樣。

    ” 他低着頭,她艱難地吞了口氣。

    “對不起,我并不是别的意思,我知道你隻是為我擔憂。

    但是,唐奈利,我象你一樣知道該怎麼辦。

    你現在應該知道這點。

    我們能不能一起來幹這事?” 他看着她,那麼專注似乎要一直看下去。

    然後搖搖頭。

    “我并沒有對你說别幹這事了,是